“妙芜姑娘，今天我来，就是想要你一句话。”老夫人坐在妙芜塌边，皱着眉头，“这前前后后来了这么多大夫替你诊断，甚至还包括御医，这诊断的结果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将军心善，不忍和你说，但是我作为他的母亲，却不能看着他误入歧途！”

“以你现在的身子骨，已经无法再替将军生儿育女，延续香火了，所以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在这儿呆下去吗？”老夫人从身旁嬷嬷手中拿过一封书信，“你照着这个抄写一遍，然后我会给你一笔足够的银子，让你有充裕的路费回家……”

“我已经开始替将军另觅良配了，将军夫人的位置绝不可能是你……”见妙芜只是不发一语地看着自己，老夫人脸色变了变，又道，“但若是你执意要留下，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只能做妾！”

“到底要如何选择，全凭你自己决定！但我奉劝你还是离开的好，信我搁下了，你好自为……”

“我选择留下！”妙芜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好！很好！”老夫人脸色铁青，摔门而出。

***

“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躺着，怎么跑出来了？”柳飒一进院子便看见树下坐着的妙芜，急忙拿着披风上前，“今天风大，快披上。”

“将军，天天这么养着，我那点小伤早都好了。”妙芜无奈笑道，但还是穿上了柳飒递来的披风。

“小翠怎么不在院子里？”柳飒四处看着并没发现丫鬟的身影，他有些奇怪。

“你这些日子忙，还不知道吧……”妙芜淡笑道，“前几天老夫人来过一次，带走了所有的下人，我现在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了……”

“怎么会这样？”

“我不想瞒你，老夫人知道我不能生养，想要逼我离开……”妙芜从衣袖里拿出信递给柳飒，“遣走下人可能只是第一步吧……”

柳飒只瞥了一眼信，便将信撕了粉碎，“我只会娶你做我的妻子，而且我也只会娶你一人！”

“柳飒，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你因为我和你的母亲反目，其实做妾也没什么，只要能和你成婚，我都无所谓。”

妙芜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她这么说到底是因为任务，还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妙芜，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柳飒轻轻揽过妙芜。

现下已是深秋，冷风吹过，黄叶飘散，树下的两人相互依偎。

妙芜竟突然生出了不想离开的可怕念头。

她抬头看了眼柳飒，若是现在自己不是在做任务该有多好……

之后的一段日子，柳飒只要没有公务，就会来陪着妙芜。后来他更是先斩后奏，直接宣告了将迎娶妙芜为将军夫人的消息，把老夫人气得够呛。

成亲的日子很快到来，妙芜再次穿上嫁衣，上一次还是自己刚来到这儿，这一晃都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妙芜盖着盖头坐在榻边，心里竟有些怅然若失。

“小红娘，你很不错，任务完成的我很满意！”

妙芜突然听见道士的声音，惊得立刻掀开了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