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说了这么多话，难道不累吗？”黑化贤王端起桌边的茶杯递了过去，“喝杯茶歇歇吧。”

“皇弟，朕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话想要同朕说？”皇帝接过茶杯放在一边，定睛看着眼前人。

“臣弟想说的方才已经都说过了，陛下需快些下诏书……”

“你就没有其他的想说吗？”皇帝打断他的话反问道，“关于过去的，关于……你和婉儿的……”

黑化贤王的眉头随着皇帝“婉儿”两个字的出口，微微皱起，但很快就舒展开了。

“臣弟不知陛下是何意？臣弟与先皇后有什么可说的……”

“是吗？但朕可是听说，婉儿连最后的嘱托都是留你一个人在寝殿内说的，若是你们毫无瓜葛，为何她在弥留之际不是去寻朕，而是宣了你进宫？”

“寻陛下？她寻得到吗？那样的时刻，您不在她身边陪着她，还要让奄奄一息的她去寻你，您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黑化贤王突然眸色猩红地怒吼。

“那是因为她并非寻常的早产，朕必须立刻查出下毒之人，否则皇宫内将永无安宁，这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皇帝急于解释，但黑化贤王压根不理会这些。

“这根本不是借口，不过陛下一句话的功夫，安排人手去查，陛下完全有时间陪伴在婉儿身边，陪她度过最难的时刻，但是陛下却没有！”

“那又如何，国事难道不比家事更为重要吗？有人要害朕，动摇国之根本，就算是婉儿也不会安心让朕待在她身边陪着的！更何况朕也不知道那会是婉儿的最后一面……”

“你根本不配拥有她！”黑化贤王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尊称，“你费尽心思娶了她，到头来却根本不珍惜她，枉她最后的一番对我的嘱托还是为了你！”

“她宣你进宫，是为了朕？”

“不然你以为呢？”黑化贤王直接拎起了皇帝的衣襟，“你明知道我对婉儿的心意，你却还要执意娶她，甚至不惜让婉儿自己和我说决裂的话，可是到头来呢，害死她的人却是你！”

“不是朕害死了她，朕已经抓了下毒之人，替她报了仇了，你怎……”

“报了仇？哈哈哈哈！”黑化贤王大笑着嗤道，“报了仇就能换回她的命吗？就算将那些人凌迟，她也再也回不来了！”

“亏她在弥留之际还一直让我帮你一起守护这天下太平，其实你根本就没打算救她，不是吗？”

“朕……”

“你别说不是！那晚我找了许久，竟没有一个御医肯来医她，若不是有你的命令，他们敢不听我这个王爷的？”黑化贤王近乎咆哮，“她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失血过多虚弱而死！是你害死她的！就是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用她的死来助你深入调查这件投毒事件，一国之母被毒害，多好的由头，那些被你查抄的朝臣们虽然都不无辜，但是婉儿就该故意被牺牲掉吗？你说呀！”黑化贤王使劲揪着皇帝的衣襟晃动。

“朕……”皇帝声音有些哽咽，“朕……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