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走进上水斋,案上的焚香味道没变,还是父亲用了许多年的“上善若水”。此香初闻温和,尾调却有些刚毅,就像水一样,时弱时强。
已经两年没闻到这味道了,萧然想。
来到隔间的书房,萧然对着正整理书架的贤政王施了一礼:“父亲,我回来了。”
贤政王的手顿了一下,却依然没回头:“这么大张旗鼓的,谁不知道你回来了?还带了个女人,皇都里难道还怕找不到人伺候你?”
萧然道:“父亲,若桐她不一样……这件事,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贤政王把最后一本册子擦干净,重新放进书架后终于转过身。
萧然的眉眼很像他,却又不及他千分之一的肃立,两年未见,头发也斑驳了些。
他望着萧然问:“皇上那边怎么说?”
“没什么,寿贡收下了,赏赐明日父亲上朝时就会下来。”
“我是说刺杀的事……你没提到太子吧?”
萧然道:“没有。”
他也不算撒谎,都是萧聿提的。
“不过皇上那么精明的人也不会看不出,他执意包庇太子,已经收回了查案的权力,很快就会交给大理寺,谁不知大理寺左卿是太子的人?”
贤政王顿了顿,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皇子之间相互争斗是再平常不过,皇上也想利用这些锻炼太子,所以只要太子做得不过,大多睁只眼闭只眼……更何况,你也已经平安回来了。”
萧然冷笑一声,错开话题道:“父亲一向不爱管闲事,怎么还让若桐跪您这儿来了?”
“她?”贤政王的脸拉了下来,“她毕竟是你带回来的人,攀爬院墙被许多人都瞧见了,有失体面怎能不罚?”
说着,贤政王睨他一眼:“别让女人成为你的软肋。”
“不一定是软肋,也可能是我最坚固的铠甲。”萧然淡道。
贤政王很是不屑,什么儿女情长在他眼里都是没用的东西。
“你早晚会吃女人的亏。”
萧然一笑,他不信这个邪。
出了书房,萧然径直走到安若桐跟前伸出了一只手。
猫哭耗子假慈悲。安若桐白他一眼,宁可扶着树起来也没承他的好意。
萧然笑了一声,亲自送她去新住处——晓霜苑。
“别白费力气了,整个王府里里外外都有父亲的人看着,平日里就连一直蚂蚁也别想从缝隙里爬出去,更何况你这么大个人?
在这里和在叶陵城不一样,我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今日让你跪是为你好。”萧然说。
“少拿这套说辞骗我,你刚刚分明就是看我笑话。”安若桐没好气地道。
萧然停了下来,嘴角一扬道:“要是不信你下次可以再爬一次试试,其实,我倒想看看你爬墙时候是什么样。”
“你……”安若桐龇牙咧嘴地瞪他一眼,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若桐。”萧然突然拉住了她。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