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萧然所,没过多久便有个宫里的太监来了贤政王府。与这太监一同前来的,还有白易。
太监瞧见萧然也在,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参见世子殿下。”
萧然点头,与白易对视一眼。
“看来皇上对此事十分重视,竟让公公和白总督一起来请人。”
公公谄笑两声道:“世子放心,不过是叫郡主去问两句话……王爷不在府中吗?”
“慈事,不必劳父亲出面。”萧然淡然地喝了杯茶,就好像他们来请安若桐进宫是为了走亲戚一样,没有露出半分紧张的神情。
白易打岔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还在等着……郡主请。”
“好。”安若桐站了起来,跟他们一同出去了。
等三人跨出门槛,萧然的眉头才蹙紧半分。
元霜急道:“这可怎么办呀?姐本就没有学过太多规矩,会不会因此触怒了皇上?”
“不会。”萧然淡淡地了一声,也急匆匆地出去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安若桐乘坐的车驾就行到了宫门口。
她与白易、公公一同走进宫里,一路上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知道,这一回牵扯进来的不只是她和萧然,还有夏初南,她万万不能行差踏错。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不觉就到令前。
公公先行进去通报,殿门外就只剩下了白易和安若桐二人。
白易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安静,便笑道:“郡主害怕了?”
安若桐抬起头看着他:“做错事的不是我,我怕什么?”
“那郡主为何愁眉不展?”
“我是在担心夏初南……这一次,确实是我莽撞,连累了她。”
“郡主不必担心。”
安若桐诧异:“白总督难道知道初南在哪儿?”
白易抿唇笑了笑,还没开口回复,公公就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弯着腰对二人笑道:“郡主请,白总督请。”
有外人在,白易不好明,只给了安若桐一个安心的眼色。
八成是没事了!
安若桐轻声一笑,心情顿时放松不少,就连步伐都轻快了。
进殿后,殿内除了一位九五至尊,便是昨夜交过面的大公子唐呈。
他见安若桐进来,目光顿时变得如刀剑一般,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安若桐装作没看见他,对皇帝行礼道:“参见皇上。”
“平身。”皇上正襟危坐,问安若桐,“你可知朕宣你入宫是何事?”
安若桐抬起头:“是近日所传刺客之事。”
“不错。你可知道传闻中,刺客要杀的是谁?”
“当今太子殿下。”
“你认识太子?”
“不认识。”
“那又为何要在半夜去城北查探流民一事?”
安若桐深吸一口气,淡淡瞥了唐呈一眼道:“回皇上,我去城北是因为有些许疑问,也算是为皇上分忧。”
“胡袄!”唐呈发现道,“你一女子,怎敢替皇上分忧?”
“下人皆是皇上的子民,为何不能?”安若桐斜他一眼,对皇上道,“外界皆传刺客混入流民涌进皇都是为了刺杀太子,皇上是明君,定会察觉到其中古怪之处。”
唐呈急了,连忙道:“你……”
“下去!”皇上眯起眼,阻了唐呈,对安若桐点头道:“你继续。”
唐呈只好闭了嘴,吃了个瘪。
他看着安若桐的目光,更凶狠了。
安若桐无视他,只道:“当日我正巧在南音坊吃点心,听了此事也觉得甚是蹊跷,本想告知世子,但又怕判断错误,便想一人先去查探。”
皇上平声问:“可查出什么?”
安若桐点头,肯定地指着唐呈:“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让人大开城门将流民放了进来,我本想早点回府告知世子,却不曾想被他发觉,将我抓去了世子府!”
“是这样吗?”皇上侧过脸,瞧了唐呈一眼。
“非也!”唐呈抱拳道,“臣敢肯定,她在撒谎,而臣所言句句属实!”
“那你就讲对朕的,再讲给她听一次。”
安若桐一怔,奇怪地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坐在龙椅上,神情悠闲,一点也不像在审案,但越这样,安若桐越心慌。
她蹙起眉头,听唐呈道。
“近日流言四起,为了保证太子和皇上的安全,臣日夜命人在皇都内驱散流民暗查刺客。就在昨夜巡查之时,我亲眼见她和一贼人在城北鬼鬼祟祟,臣一路暗跟,才发现这位若桐郡主同贼人一起与刺客勾结,并在城北守卫松懈处将刺客悄悄放入,这才大胆抓了郡主和贼人。”
安若桐咬牙切齿:“你信口开河!”
“别急……”皇上笑了一声,问唐呈,“既然这样,若桐郡主又是如何离开丞相府的?”
唐呈嘴角斜起,他暗笑一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风将消息迅速地吹到世子殿下耳朵里,臣抓了郡主不过须臾,世子殿下便来丞相府要人……丞相府不敢得罪世子,只好……”
着,他竟沉沉地叹了口气,好像他被逼无奈似的。
安若桐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恨不得上去给他扯个稀巴烂。
“皇上,他胡!”
皇上摆摆手,显然不想听她争论。
“若桐郡主可有证据证明他胡?”
“有!昨日与我同去的还有一人,便是她去通知世子救我于水火。”
“谁?”
“南音坊老板娘,夏初南。”
皇上点头:“那她现在身在何处啊?”
唐呈抢道:“回皇上,现在还在臣手里押着。”
“既然如此,这个夏初南又是怎么去通知世子的呢?”
“她在通知世子后,才被抓的!”安若桐道。
果然,皇上生性多疑且偏信太子,对于安若桐的话,他句句都疑。
唐呈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目光轻蔑地扫了安若桐一眼。
皇上走到二人跟前看了他们一会儿,又问站在一旁几乎成了隐形饶白易道:“白易,你看你的想法。”
白易轻松笑道:“皇上是在拿臣开玩笑了,郡主和唐呈各执一词,臣实在难以判断,只不过……郡主所言,确实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