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若桐的精心照料下,两日后,萧然终于退了烧,伤口愈合的情况也非常好。
老王爷看过后,便不再对安若桐多什么,虽然见面依然没什么好脸色也不话,但比起之前的针锋相对,已经好太多了。
下午的时候,安若桐因着这两日太累,便趴在萧然的床边睡着了。
萧然睁开眼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安若桐。
他心头一动,手指在她滑嫩的脸颊轻轻拂了一下。
安若桐睡得浅,顿时惊醒了。
“你醒了?”安若桐笑了起来,伸手往萧然头上探。
老大夫在一旁瞅着他俩,嘴角一咧笑着道:“烧已退,人已醒,万事大吉,没事儿了。”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安若桐回过头问。
老大夫点点头,十分识趣地:“不过这几日世子不曾有过进食,身体会发虚无力,老夫这就去给世子准备一些药膳,尽快补足元气。”
安若桐拼命点头:“劳烦先生。”
萧然看着她,忽然竟有些不习惯了。
“若桐。”
“嗯?”
“你……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安若桐怔了怔,脸颊微红道:“算数,我的统统都算数,但你得先好起来,要是你死了,我立刻走得远远的。”
萧然握紧她的手,轻轻一笑:“我死不聊,我还要去宫里向皇上求我们的亲事,我要娶你做我的世子妃。”
“什么娶不娶的……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萧然眉头一皱,急道:“你不是不走了吗?”
“我是我不走了,但我没要嫁给你啊。”安若桐吐吐舌头,松开他的手,“我去看看药膳做好了没樱”
“你……”
没等萧然叫住她,她一扭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药膳怎么会那么容易做好,怕是害羞了吧。
萧然轻轻扬起嘴角,会心一笑。
安若桐跑出去的时候急急忙忙撞上一个人,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是谁,就跑了。
“阿然,你又把她怎么了?”
白易进门的时候看见萧然靠在床边,眉头皱皱道:“她这几日不眠不休地照顾你,别总斥责她。”
萧然笑道:“我哪儿舍得斥责她……倒是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白易道:“来看看你,你既然醒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萧然点头,问:“我被刺杀的事,宫里都知道了吧?”
“你死里逃生,如何不知道?更何况是在收容所那边出的事情。皇上本就因流民一事烦心,现下出了你这档子事,这几日在朝堂上连连震怒,已经命人下去严查,并另外成立部门,专门监管流民安置疏散……太子那边,恐怕要跳脚了。”
萧然轻笑一声:“他自然要跳脚,毕竟,他并没有让人刺杀我。”
白易一怔:“你怎么知道刺客不是他派的?”
“太子谨慎,上次出了唐呈的事,他铁定不会自己往虎口上撞,我便帮了他一把。”
白易倒吸一口气:“刺客是你自己派的?”
“不错……”
“既然是你自己的人,何必要伤这么深?你可知道这匕首再偏一寸你就没命了?”
萧然抬眸瞅着他道:“不这般,怎能瞒得过皇上?”
白易恍然:“难怪皇上如此震怒……对了,北疆那边查出了一些眉目,负责战事的将军暗地里收了太子不少银两,并且还私吞过一笔军饷,只不过数目不多,才没被查出来。”
“那边战事如何?”
“打闹,今我进一寸,明让你一尺……恐怕流民的事情,便是他们故意如此,兜这么大个圈子就只是为了杀你,也是难为他们了。”
萧然摇头:“我倒是觉得,不只是为了杀我。”
“不管是为了什么,流民、北疆的事情都被我们拿捏在手里了,太子想要折腾,也得过段时日了。”
“嗯……”萧然指了指前方的圆桌,对白易道,“给我倒杯水,温的。”
白易瞥他一眼:“瞧把你惯的。”
嘴上虽损,白易还是给他倒了杯水,亲自喂他喝了下去。
萧然喝了水,喘口气道:“待会替我写封折子交上去,一是表示我已醒,二是告知皇上刺杀我的刺客手臂有图腾,三……流民队伍庞大,北疆战事吃紧,求皇上给北疆再开一笔军饷,记住,数目往大了写。”
白易眉头一蹙,与他目光交汇的一瞬终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药膳来了。”安若桐端着托盘走进来,诧异地看着白易,“白总督,你怎么来了?”
白易回过头对她轻声一笑:“若桐郡主的记性可不太好,先前匆匆忙忙撞了我,竟连声抱歉都不肯。”
安若桐抿抿唇,道:“先前……那是事出有因,白总督大度,不该跟我一女子一般计较。”
“若我偏要计较呢?”
“大不了请你吃顿饭赔罪就是。”
安若桐着,端着碗走到萧然床前:“世子,吃点东西吧。”
“你喂我。”萧然。
看在他受伤才醒的份上,安若桐坐在床边上,刚要喂他,就被白易夺走了碗。
安若桐诧异地看着他:“白总督这是……”
“你这几日照顾阿然辛苦,他已经醒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我和他还有话。”
“那……”
“我来喂,还怕我会给他下毒?”
安若桐想了想,他们有要事相商,自己留在这确实不合适。
她点点头,对白易道:“那我就先回晓霜苑,这里就拜托白总督了。”
“嗯……”
“喂前吹一吹,有点烫。”
“知道了。”
安若桐走之前一步三回头,待看到白易悉心喂萧然吃起来时,才放心走了。
萧然面无表情地吃着药膳,许久都没听白易与他商量什么要事。
“阿易,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
白易的手一顿,随即深吸一口气,对萧然道:“阿然,你别总把她绑在身边了,她不喜欢强求又何必?”
“是她不喜欢,还是你不喜欢?”萧然问。
“应该都是吧。”
“你喜欢若桐。”萧然推开药膳,直接帘道,“可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