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之,刘墉端坐。头戴朝冠,顶饰小蓝宝石,顶素金顶。身穿朝服,胸前补子绣着鸂鶒。
面前桌案,依次摆着官印、惊堂木、签筒、砚台、笔架。签筒里面有红头签、绿头签,砚台分红砚台、黑砚台,笔架挂着朱笔、墨笔。
主簿、衙役也已经就位,主簿坐在一旁,执笔负责记录。衙役手持水火棍,两班站定,听差执法。
另外还有西门吹雪,怀抱漆黑宝剑,侍立刘墉身侧。
啪!
一拍惊堂木,刘墉大喝一声。
“击鼓鸣冤者何人,带堂来!”
“冤枉!冤枉啊大人!”
紧接着,伴随着哭喊,一名老汉跑进来。噗通跪在堂下,就是拼命磕头,磕在地面砰砰作响。
“老汉。”
若非有冤难伸,又怎会这样。刘墉眉头一皱,问道。
“姓谁名谁,有何冤屈,皆可告知本县,本官定为你做主!”
“是!是!”
老汉这才停下,抬起头来。此时青砖地面,已经留下一道道血迹。
“回禀县大老爷,小民李有田。那个恶霸畜生,他害死了我的女儿啊……”
李老汉没读过书,也没个状纸,全凭口述,东一句西一句没个连贯。好歹最后,刘墉听明白了。
按照李老汉所说,他有个女儿叫李翠婷,二八年华貌美如花。两年前,被县的恶霸赵金贵当街强抢入府,不但将其侮辱,还将其乱棍打死,最后弃尸当街。
“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竟有如此猪狗不如之人!”
听完之后,刘墉气的满脸铁青,摸起一根令签,就要发签拿人。
按照李老汉所说,赵金贵当街抢人,事后从府中扔出尸体,应该有不少人目睹。只要拿了人来,一审便见分晓。
“大人。”
刘墉正要发签,旁边主簿忽然轻呼一声,眼神制止刘墉。紧接着放下毛笔,径直起身来到刘墉身旁,小声说道。
“这赵金贵拿不得啊。”
“拿不得?”
刘墉看向主簿,嘴角一抹冷笑。
“怎么个拿不得?”
“大人,您没想想,这么简单的案子,为什么两年时间,也没个结论?为什么任知县老爷,没有捉拿赵金贵。”
“那敢问主簿,是为什么。”
“大人客气。”
主簿笑笑,仍是小声说道。
“其实也就是大人您刚来,整个江宁县,谁不知道,赵金贵是知府老爷的小舅子!”
“知府的小舅子……”
听到这里,刘墉也不禁眉头一皱。
清朝地方行政区划,分为省、府、县三级,最高行政长官分别是巡抚、知府、知县。
知府从四品,比知县高出整整三品五级。最重要的是,刘墉是江宁县知县,赵金贵姐夫是江宁府知府,正是他的顶头司。
按照惯例,外放官员到任,要先去拜会级。刘墉初到江宁,还没来得及拜会知府,就先抓了他的小舅子,还能有他的好吗?
【知府小舅子赵金贵,奸杀民女案!】
【请选择!】
【A将李老汉打出大堂,明日拜见知府告知此事,获取其好感。】
【B立案而不结,将此案搁置,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C秉公执法!会因此开罪知府,可获得额外奖励!】
正当刘墉思索之时,系统选项忽然出现。
“大人!小民冤枉!冤枉啊!求您做主!做主啊!”
与此同时,看到刘墉犹豫,李老汉怔了怔,又开始大声哭喊磕头。
前任知县,他也曾来喊冤,就是此时这样,那位老爷一阵犹豫之后,便将他赶出了大堂。后来一直不见消息,等他再来喊冤,直接被衙役殴打驱赶,连堂也不来了。
含冤莫白,李老汉一直没有把女儿下葬,如今两年过去,尸体早已腐烂。街坊邻里被恶臭所扰,多次登门打骂,李老汉无奈,只能带着女儿搬到深山独居。
正当他绝望的时候,听说新知县到任,这才又来击鼓鸣冤。但此时看刘墉模样,心里瞬间一凉,那点刚刚升起的希望被再次扑灭。
“来啊!”
正在这时,刘墉忽然一声暴喝,令签执在手中。
“将嫌犯赵金贵,给我抓到爷的大堂!”
“抓……大人……谢大人!谢大人做主啊!”
正绝望的李老汉,忽然听到这话,先是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紧接着回过神,激动的喜极而泣,不会其他表达方式,就又是一个劲的磕头。
“嗯?”
但此时,刘墉发话之后,两班衙役却无人出来领签。刘墉一声轻哼,往下扫了一眼,所有衙役都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刘墉明白了,赵金贵是知府小舅子,这些衙役在县衙当差,谁敢去抓?他又初来乍到,还未立威,这就驱使不动这些衙役了。
但如果衙役不去抓,难道让他这个县大老爷亲自前去?最重要的是,他一文官,也未必打得过赵金贵啊。
“属下领命!”
正当刘墉皱眉的时候,旁边一声轻喝,西门吹雪接过令签!
紧接着,只见西门吹雪手持令签,怀抱宝剑,径直出了县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