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目送着他离开,蘅瑶连忙携孩子入屋内,掀开包布细细地又查检了一下身体,好在并无擦伤,一颗悬落的心也总算放下,这真乃一个粉嫩轻软的娃娃,眉眼星河还颇具几分晨儿的影子,正在为这可爱的小生命充满几丝爱怜,下一秒看了看那枚玉佩,眉头一紧,稍做惶恐起来。
“师父,人已经送走了。”她正整理着行囊,却不知何时小徒弟已站在自己身后。
“师父可是要去义诊?这是要出一趟远门吗?”少年尤为不解。
“齐儿,为师要出谷了。”
“可是方才那位公子有事请求师父?师父放心,您不在谷内这段时间弟子定会好生看顾。”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般说道:“我晓得你是最懂事的,只是师父这一趟便不会再回来了。”
师父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莫非是师父得罪过刚才那位公子,可也不应该呀,这孩子还在这呢若是冤家何必大老远的还带着孩子过来。
“不必慌张,如今你已入谷甚久也是时候学着独挡一面了。”说着又投来赞许的目光。
“那师父此行可要去往何处?”
“这个待为师找到落脚之地再告知于你。”
“孩子,其实我也是很舍不得你。只是此时知晓的人越多,便危险越大,师父不能让你小小年龄就淌这淌浑水。”
他知晓只要是师父做了决定的事,是绝对不会轻易回头的。
“那师父打算何时动身?”
“明日寅时。”
“那可有什么需要徒儿帮忙的?”
“倒也没什么大事,你若舍得便挑几身昔日入谷时所穿的一些小衣裳给师父带走。”
齐儿瞬觉师父做好了归隐的打算,虽也想与之相伴,只是看到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便……
“师父,可是他还小呢?”
是啊,梓林还是个未断奶的孩子本就生下来未受父母疼爱,还遭遇险阻磕磕绊绊了这么久,若是饿了还真是件棘手之事。
这思来想去好像也不无道理,何况皇宫里应该也未想到孩子在她们处,驻足几天或许也不是件棘手之事。
“你说的也并无道理,即如此,那日子便再往后挪一挪吧。”
自时的悠悠谷自只有了梓林后便变得热闹起来。
须臾数月,恍如十年。想当初桦儿也是在自己的臂弯里一次次酣然入睡,一次次欢笑闹腾。
只是梓林虽是个男孩子到底比桦儿要安分一些,除了喂奶的时候:都说哺乳期的孩子抵抗力要弱一些,若是民间的普通农户倒也罢了,还能觅得乳奶,可这非比寻常,所以在照顾梓儿之时她尤为上心,外间都知悠悠谷中人一向不贸然出谷,如今这么个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孩子来,让外界知晓必会惹入是非,于是她只能每每扮成个老妪模样出谷寻奶娘,而后略大了些便选择用几尾鲜嫩的鲫鱼熬成浓厚的汤汁多次喂服。但是也会为的伤心如果那个时候她们都没有离开自己,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