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之外还有几个为其伴奏的年轻乐人,她们各个技艺卓群,弹指间协调有度平分秋色,此声未平彼声又起,给人曲径通幽之感。
云潇虽见识浅薄,未识得这些富丽堂皇的乐器可内心却觉得这番境界绝非百日可练就,由此对她们心生敬佩。
她轻柔地合眼感受那几分婉转清澈的声音,渐行渐远间觉得自己犹如一只翱翔蓝天的小鸟在空中徘徊。
“二殿下来了!二殿下!”
上一秒还有些错愕甚至嫉妒的女郎们此刻也不顾得坐在对岸的皇后娘娘,激动地叫喧着。
云潇感觉自己此刻心也随之而颤,只是她本不该有这样的期待的。
莫说这些富家子弟就是排面大,这连二殿下半个人影还未见着,就被前面乌压压的一片人影挡得不知去向。
不过就是生的美些投了个好人家,至于这么吹嘘吗?
她心里闷闷不是滋味,可下一秒却傻了眼,这一张清冷傲娇的脸她实在是太熟悉
“战哥哥”她轻声唤道。
叶战乔诧异地回见:“怎么了?”
“这个就是二殿下吗?”
叶战乔侧过身去然后信誓旦旦地顿了顿头:“对啊,有问题吗?”
云潇瞠目结舌地盯着洛梓林,难以置信的用手捂着嘴巴:“那个,这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
叶战乔还没有摸清她的头绪,云潇却已经提着裙子嗫嚅地朝假山后离去。
这丫头,虽说如今已是六月气候略微热些,可阳光照在身上也没感觉有多么不适。何况杨柳岸旁处处有避阴地,哪里需要她跑那么远去解热。
不过看她行步间颇有些章法,他便寻思着这丫头许是在躲避着什么人。
再道叶楠铖原想拖着些时辰避开白日蜂拥而至的女郎,为此还特意调了时辰并派了刘公公来探路放哨,虽然他知道今日父皇与姨母一定会为自己寻一佳人相配,可他心里依然不想受此束缚。
也罢,这缘分他躲不了,也避不开。
只是他遁身行迹之时见一身着月白花裙的女子半缩着身体从席间退了出去,他好奇地朝那边张望却巧妙地发现这身形似曾相识。
“姨母。”他文质彬彬地行了一个大礼。
“铖儿快起来。”洛晨忙起身去扶。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不怕姨母笑话,都是温煦那家伙忘给我取吉袍。”
“噢?”她由上而下地扫视了一通,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玉冠高高束起,比起出征前披甲戴盔的模样,此刻的铖儿多了几分英俊少年特有的风发意气。
一拢洁净而又明亮的素色锦袍上络着金丝条纹,内松外紧十分合身,腰间系着一琉璃莲花坠,尾端还悬着一串蔚蓝色的流苏,将标杆笔直的身体突显得更加俊俏挺拔。
“也罢今日是你的主场,这身行头也不错。不过服侍你的人实在愚钝了些。”
叶楠铖寻思着马上就要切入正题了,遂含笑附耳:“你也老大不小了,今日借你的接尘礼正好挑选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