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僵了一下，然后坐直，从小的教育，让他觉得有必要对女生这句话表示尊重。

“知道一点儿，原来不确定。”他一脸严肃，回答的认真。

“所以……”

“白芷，我觉得和你说话，挺舒服的，比和我们班别的女生，相处起来舒服。”

这句话，大概是什么意思，她知道。

“但是，我没往这些事上想过，要是我胡闹，你觉得哪不好，你别在意啊，我跟你道歉。”

林寒斟酌着，想要怎么说。

白芷没有回话。

“但是，你真是挺好的，我长这么大，除了林暖，从来没和别的女生说这么多。”

“谢谢你”

“啊？”

林寒被一句谢谢，彻底搞懵了。

“谢谢你，这么觉得。”

林寒直摆手，他实在不擅长解决这种事情，觉得再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别多想，我就是要离校了，想和你说清，我们班同学都知道我在追你，要有个结果”

“你们班同学…都知道…你追我？”

“不要这样说，你就和他们说，是我没有追上你。”

“没有必要的，事实吗”

林寒觉得歉意更深，他一点也不想伤害一个女生的自尊心。

“等你集训课结束，我再请你吃饭，到时候多叫些人，你好好上课啊，用学霸的架势，艺考碾压他们！”

结束那个话题，两个人还是可以很融洽的聊下去。

吃过饭，闲散步出来，日头已经偏西，两个人说了再见。

白芷转身离开，在心里又重复了一句再见，她要很努力默念这两个字，她心上那个阳光少年。

走出去没几步，林寒又折回来，他记得这边商场有一家芋圆特别好吃，林暖就喜欢吃这些甜甜软软的东西。

等打包的时候，他给苏一洋打了电话：“二洋，干嘛呢，几点了，还没起呢？”

“都几点了，我属猪也该起了，怎么了？”

“和你说个事，我和白芷结束了，没戏了，你和队里那些人说一声，以后别拿我俩开玩笑了！”

“我去，什么情况啊你，我说看你最近怎么蔫蔫的。”

“哪那么多废话，那是文科班班花，哪能那么好追啊。”

“行吧，回头我叮嘱哥几个一句，不过他们几个那破嘴，你且要被调侃一段时间呢，我还以为这姑娘看上你了呢！”

“拉到啊你，别说人女生坏话啊，我要脸”林寒赶紧补了一句。

“你放心，追不到咱也不能这么干啊，那么没品的事，我不做的。”

林寒觉得今天没白出来，拎着手里的甜品，悠悠达达的，觉得心情都好极了。

开了家门，发现电视开着，林暖在沙发上睡着了，她难得在家会打开电视看。

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拿了被子，屋子里是不冷，那这样睡着也容易着凉啊，就说她就是看着沉稳，照顾不好自己。这么瘦了，她抱着抱枕，蜷成一团。

肯定最近熬夜看书了，下巴冒出好几颗痘，头发都毛躁成什么样了，也不去剪，不然就干脆绑起来，也不，就这么乱七八糟的。

林寒盯着看了一会，觉得看的哪都不合心意，但是还不住眼的盯着看。

关了电视，拿出手机想打会游戏。

林暖醒的时候，觉得胳膊压的有点麻，哼唧了一句。

睁开眼睛，看林寒坐在一边的沙发，手机扔在一边，身子前倾，看向自己。

“怎么了，睡的不舒服？”

“胳膊有点麻。”想起身，睡的太久，一时没起来。

林寒过来扶着她，摸了额头，没发烧，斥责她，语气里难掩关心。

“睡觉也不盖被子，偏要闹的发烧才老实！”

“睡着就忘了，你这不是给我盖上了。”她看见身上的薄被，刚睡醒还是觉得有点凉，又裹了一下被子，林寒撇撇嘴，没忍心再怪她。

看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忘给小寒做晚饭了。

每次她刚谁醒这个样子，带一点鼻音和林寒说话，他总会产生，她在和自己撒娇的错觉，就觉得什么也反驳不了，和小时候一样，怪会用的招数，她稍一服软，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睡这么长时间，饿了没有，你中午吃饭了没有？”

“吃了，不过也饿了！”

林暖笑的有点憨憨的。

“我给你带了芋圆回来，你这会吃么？”

想起来就觉得好吃：“吃，特别想吃。”

“我去热一下。”

林暖试图挣扎自己起来，一秒就放弃了，她现在真不想动。

歪着头，下巴抵在腿上，看林寒进了厨房，只能看见一个背影来回晃了晃，没一会就端了瓷碗出来。

林暖伸着脖子吃了两口，觉得实在好吃，就直接把碗搬到膝盖上。

看她吃的开心的样子，他也觉得满足，两个人之间特别和谐的氛围。

“你晚饭吃什么，我等会去做，不知道爸妈几点回来。”

“我还不太饿，你随便做吧，不然就别做了，等妈回来再说，我看你，是不是最近挺累的。”

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送，好不容易倒出说话的气口：“嗯，最近各科复习都挺紧的。”

“你悠着点，你那成绩可以了，放过你后边的人吧”

小暖摇摇头。

“咱们学校的平均分一直比师大附中低，上次月考试卷，我做了他们的，还没完全模拟考试做的，在他们学校，勉强进了前十名。”

“你还有他们的分数和榜单？谁给你搞的。”

勺子顿了一下。

“吴晗，他不也是高二的么”

融洽的气氛，温度骤然下降。

“你和他还有联系？”

林暖点点头，下巴快掉进碗里了，赶紧举起碗，把最后一点汤汁喝掉。

“他这个人，我都和师大附中的人打听过了，看着挺温和个人，其实浑身是刺。”

“他高一的时候，和别人打架，直接给人打住院了，太狠厉的人，可是他现在背着大过，继续心安理得的在学校，他们学校关于他的传闻还有很多……你和他不合适。”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不合适做你的朋友。”

林寒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语气还这么平和，看来是真的很抵触两个人的接触，但是林暖不愿意林寒在背后说别人的不好。

“你别这么说，他也不是那样的。”

吴晗到底有什么好，这么多年没见过的人，怎么就这么向着他，他凭什么特殊：“我还不能说他不好是么？”

没有，林暖想，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她的意思也不重要，没有回答。

“林暖，你这个人，到底都在想什么啊，我真想不通。”

说完直接回房间，房门咣当一声摔上了。

林暖起来叠好小被子，天已经黑了，开了客厅的灯，屋子完全亮起来，在黑暗里待久了，突然有光，她觉得眼睛疼。

两个人难得融洽的坐在一起，所以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好好相处了吗……

打开冰箱，不知道晚饭做点什么，不然就煮个面吧，犹豫间，林爸爸林妈妈回来了。

“爸，妈，你们一起回来的？”

“我下班去接了你妈，就你自己在家？小寒呢？”

“他在房间呢，我正准备煮面。”林暖笑着和林爸说。

“我做饭吧，你快去玩一会，本来说今天早点回来，还是耽搁了。”

金娜提了主任职称以后，越发忙了，早上要查房，晚上院里也老是有突发情况，被叫回去。

“要不然出去吃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出去吃饭了，你也怪累的。”林文杰提议。

“也好，真是好久没出去吃饭了，暖暖去叫你弟弟。”

“……好”

铛…铛…铛

“小寒……小寒……小寒”

“干嘛”门打开，男孩声音还很冲。

“爸妈回来了，说出去吃饭”

“我不去，我不饿”

“哦，那我也不去了，正好我也不想吃晚饭呢，我去和爸妈说，晚上我还能多看会书。”话是这样说，人还是站在门边，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等一下”她惯用的招数，猜准他吃这套。

林寒一脸嫌弃的表情，关上门，声音从门里传出来：“你就会这个，等会我换衣服。”

韩暖得意的笑起来，管用就好……

天真是冷了，晚上穿了外套，出门还是打了冷颤。

“现在早晚温差大，你俩上学要注意保暖啊。”金娜想着去流感多发季节，叮嘱两个孩子。

“小寒别总是不听话，你姐住校，不能老是管你，暖暖看着你弟弟，要让他多穿衣服，省的感冒，这会就是呼吸道疾病的高发期，知道么！”

“知道了，妈，您放心吧！”

还是车里暖和，两个人坐在后排座，谁也不和谁说话，林爸爸开着车，察觉出两个人不对劲的安静，从后视镜看过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林寒歪在车靠垫上。

“对了，最近都没怎么见齐澄那孩子，你住校了，他来的也少了！”

韩暖乖乖的回答：“快期末了，最近复习有点紧张。”

林寒冷笑了一下，嘲笑的话，却带着很浓烈的冷意，“他就知道学习，回头就剩下成绩了！”

“比你最后什么都剩不下的好”林妈妈斥责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