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9章 连环谜题(1 / 1)八斗才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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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天,李警官和马谅基本在昏睡,马谅脖颈上的飞镖经检验镖头上附着着浓度很高的致幻药物,马谅的胳膊上也有针孔,血液中查出致幻剂成分,沈兆墨怀疑凶手准备了两手,他昏迷期间时不时就狂乱一回,因为惊恐而在病床上激烈挣扎,叫嚷着旁人听不懂的语言,伤口前脚包扎好,后脚就被他挣裂开,医生最后只得把他的手脚绑在床架上,防止他再次崩裂伤口。

十五具白骨的检验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考古系出身澹台梵音理所当然的加入了检测小组,帮助判断白骨的年龄以及死亡年代。

发现陈友尸体的第二天,方法医将验尸报告放在孟松林办公桌上,顺道还给他了个大大的哈欠。

“陈友的死亡时间大概、我重申一遍是大、概,”方法医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她恨透了那一缸子的福尔马林,破液体害得她在死亡时间上费了老劲,“他死于18号晚7点到凌晨12点之间,脖颈后发现了处刀口,推测凶手将刀竖着插入了死者的颈后方造成了他的死亡,头是死后切下,由于身体在福尔马林中泡了几天,很多组织痕迹均已消失,胃内容物倒是保存的不错,从残渣中看出来陈友死前吃了顿大餐,挺不错,至少没做个饿死鬼。”

孟松林干咳两声,提醒她注意用词。

然而方法医选择直接无视,不紧不慢的操着事不关己的轻松口吻接着说:“之类的就别做梦了,这人要是在泡久点连尸检都省了,直接拉到医科大学去当学生们的解剖材料,哦对了,经过伤口比对,蛋糕中的右手切面跟陈友手腕上的伤口基本吻合,初步判断是陈友的右手。”

“请问,在头部上没有什么发现吗?”沈兆墨十分礼貌的提问,因为他发现自己认识的这几个跟死人打交道的法医们似乎……都对活人不算太友好。

“后脑勺一块头皮曾经脱落过,别的没有,好了,要是没有更多的问题,我就回去了,几具尸骨去问跟你们一起的小姑娘,她比我清楚。”说完,方法医糊弄事般挑了挑嘴角,给了他们一个颇为别扭的笑容。

到了下午,澹台梵音从奋战了大半天的化验室出来,为了更加精准的确认每具骸骨的死亡时间,城东警局特意向这边的考古研究所借了扫描仪,由其研究员负责操作。

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揉搓着酸痒的眼角,她不敢闭眼,感觉眼睛一旦合上面前就会窜出无数颗白骨脑袋跳来跳去,那销魂的景象光想想鸡皮疙瘩就够做一锅粥了。

“怎么样?”沈兆墨在旁问,看她累成这样不免心中涌出一丝疼惜。

“还剩下最后五具,其他十具白骨检测完毕,他们死了至少四十年,其中有四名女性五名男性,男性之中有两名年龄在30到40岁之间,另外三名在60岁到70岁之间,女性尸骨中只有一名年龄超过了六十,其他都在50岁以下,他们的死因未知,切了骨头化验过后也没发现中毒迹象。扫描下,每个人的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初步判断为击打所致,好像他们死之前都进行过激烈的搏斗似的,还未检测的五具白骨是由三男两女组成,还有一点……嗯……”说到这时,澹台梵音的语气明显在犹豫,“大部分被害人的骨头上发现了牙印。”

“牙……牙印?”穆恒的脸色顿时变了,“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被野兽啃噬过?”

“野兽……可能吧,倒不如说……”

澹台梵音吞吞吐吐的态度引起了众人的警觉,沈兆墨和穆恒面面相觑,两人都猜到了她下面那句话恐怕简单不了。

“不如说什么?你快点说吧,一屋子人都等着呢!”孟松林着急的催促道,想不到老刑警竟然还是个急脾气。

澹台梵音皱了皱眉头,有点为难的把嘴一抿,“……我也不太确定,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齿痕……要说是灵长类,却有着大量的、比食肉动物更长更锋利、数量跟多的犬齿,要说是食肉类,可骨头上也留着臼齿齿痕,鉴证科的同志刚刚把齿痕的照片发给这里动物专家,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明白的结果,要么就是一群动物,要么……就是一种还未被认知的新型生物,而这种或是这群动物跟被害者死亡紧密相关,鉴证科的同志打算再下一次坑,试图找找动物毛发。”

“亲娘啊……”夏晴从内心里发出一阵感慨,这捉鬼敢死队模式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穆恒苦笑一声,琢磨了半天突然想出一个电影名来吐糟他们现下的糟心处境神奇动物在哪里……

到了第四天,李警官终于从沉睡中渐渐苏醒,他精神好转了许多,虽然喉咙的伤还没好彻底,但还是能勉强说上几句,医生临出去之前,叮嘱孟松林谈话时间千万不要过长。

孟松林找了张椅子坐在李警官床边,沈兆墨和穆恒也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坐下来。

“孟队……”李警官嘶哑着嗓子,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唤了一声。

“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孟松林温柔的语气犹如慈父,李警官听后微微摇了摇头。

“是孟队救的我吗?”李警官又重复了一遍三天前的问题。

“不是我,要谢去谢消防员叔叔去!幸好那里还有人住,发现着火后立马报了警,要不然你早就成黑炭了,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救出来了……小崽子,看到你整个人黑乎乎被抬出来,我还以为要给你写悼词了,你跟那姓马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警官咳嗽了两声,孟松林扶起他喝了口水,躺下后他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酝酿感情,酝酿的差不多才哑着嗓子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包括他们突然晕倒,画室里两人的对话,还有电脑屏幕上的黑影,他的记忆没有因为大火的冲击而模糊不清,反而记得非常清楚,特别是在些细节方面,沈兆墨不由得佩服起来。

“犯罪……哼!我就知道这混蛋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陈友也……黑影说疗养院的那些白骨要问马谅,或许他能知道在骨头上留下牙印的动物是什么。”

穆恒回忆道:“马谅的那些胡言乱语还记得吗?怪物、他们都死了、咬住胳膊,我想他绝对清楚,癫狂之中说出的话未必是胡话。”

“喂!跑题了。”沈兆墨喊了一嗓子,“就算疗养院真养着不知名的野兽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是否活着都不清楚,我们的重中之重是手底下的杀人案,加上陈友的死,凶手一共杀了五个人,要是把卓新母女算上就是七个,那还躺着一个重伤的,孟队,马谅的安全还请您一定给看严了,再出点什么意外,我们就要脱警服了。”

“老墨,真心的、绝对真心的,等这件案子结束咱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这大半年遇到的案子一个比一个诡异。”穆恒不满的抱怨道。

孟松林说:“凶手的目标是陈友还有马谅,既然他杀的人可能是当年犯下罪的罪人,那在舜市遇害的几个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沈兆墨同意,“来这之前,我已经打电话回去让同事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李警官一直在床上静静地听,未恢复的身体令他很难长时间保持清醒,就在睁不开眼快要睡着时,他喃喃的嘟囔了一句,恰好飘进了离得最近的孟松林耳中,“那个在我耳边悄悄说话的……是消防员吗……”

“谁在你耳边说话?”

无奈,孟松林的问题得不到丝毫回应,等他看向病床时,病人早就扛不住疲惫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夏晴正在马谅的病房监督医生们换药,身边站着另一位东城警局的刑警。

一阵急促的脚步在走廊里响起,很快,病房门被猛地打开,夏晴向门口张望,见站着位年龄不大的女性,夏晴跟旁边的同事打了声招呼,转身走过去。

这是一位年轻女性,身穿淡灰色长裙,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有种风情万种的韵味,身材不算纤细,但却胖的恰到好处,肩膀上披着白色披肩,披肩两头的绳子在胸前系了个蝴蝶结,手腕上戴着块内嵌花瓣的深蓝色手表,她神情沉重,紧张的注视着夏晴。

“您好,我叫马静雪,马谅的女儿。”女性的嗓音听上去十分不安。

“女儿……”夏晴这才想起李警官曾说过马谅有个养女,才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你是马谅的养女?”

“是的,我可以进去见见我的父亲吗?”马静雪焦急的恳求道。

夏晴想了想,又抬头瞧了瞧马静雪一脸担忧的模样,于是侧了侧身,“只能一小会儿,你父亲现在还是我们案子的嫌疑人。”

马静雪几乎是跑着冲到马谅的床边,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两个来回,一古脑的倾泻而下,“爸……”她呻吟着,哽咽着,整间病房瞬间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你冷静点,你爸没事,只是……伤的太重还没恢复知觉而已,”夏晴僵硬的安抚道,虽然身为女性,但她善于直面歹徒,而非安慰这些悲伤痛苦的家人,换了平常她是能躲就躲,但此时……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马小姐,能否跟您谈谈。”

马静雪止住抽泣,抹了抹眼角下的泪水,“你刚才说我爸是嫌疑人,他犯了什么罪?”

“他跟一起四十多年前的谋杀案有关。”

“四十年!你在开玩笑吗?”马静雪一仰头,“警官,我爸是个好人,他扶养了失去父母的我,把我养育成人,他怎么可能跟谋杀案有关!更何况四十年,法律追诉期都过了吧。”

这闺女有点意思啊,法律追诉期都知道,而且马谅这小人经她这么讲竟成了圣人,她是瞎了还是傻了?

“尸体是这两天被发现的。”夏晴不想跟她浪费时间,直接发问:“你为什么过了这些天才出现?”

“您这是在指责我吗?”

“没这意思。”夏晴不耐烦的扔出一句。

“我生病了,一直在家躺着,我也是个设计师,通常在家接单完成工作,这些天我一直在家里,要不是……”她看了眼病床,“要不是你们通知我,我根本不知道。”

“你不常跟你父亲联系?”

“我和父亲都不喜欢在工作时被打扰,因此在工作开始之前会事先打好招呼,这次也一样,谁害我爸变成这样的?”马静雪态度强硬的反问道。

“我们还没抓住凶手。”

马静雪没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上可以读出她非常不高兴,“我希望你们警察能把精力用在正地方……”沉默了几秒后,她比较客气却敌意十足的低声说道。

“那是自然,”夏晴像只斗鸡,面对挑衅马上给顶了回去,“您听过龙脊山疗养院吗?”

“没听过。”马静雪面无表情回答。

“知道陈友吗?”

“那是谁?”

“马谅从未跟你提过这两个名字。”

“他为什么要说。”

嘿,敢情你是来干架的是吧!

马静雪冷冷的对着夏晴以及另外名刑警说:“我会找律师正式受理我爸的案子,最快明天、最迟后天,律师就会跟二位见面,以后有什么事我的律师会代我转达。”她走到床边把马谅的被子往上盖了盖,然后,理都没再理夏晴,径直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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