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到她的话都是一窒,慕洛麒下意识的说道,“我不会这么乌鸦嘴吧?”
于是换来梁永清一拳,“少说这些,怎么可能?”
有没有可能,慕洛麒不知道,也不是他说得算的。
只知道当他回到一班的时候,也面临的测试和检测。
从五公里、四百米障碍的最基本的训练成绩,到侦察连的一些特殊科目,每天都有各种训练和测试,却并不告诉他们是为什么。
可以说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这样的训练和测试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煎熬。
就在他们将所有的测试都做了一遍之后,血狼的人终于出现,而带队的正是慕洛麒所熟悉的那个人。
当侦察连列队站好,甚至连长徐文凯也站在他们中间的时候,左轶炀带着人自车上跳下来,一副谁也没看在眼里的模样走到他们面前。
扫视一眼,才开口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血狼特种部队x小队队长左轶炀,这次负责侦察连改编。”
“这尽半个月里,侦察连参加了演习,并且进行了所有项目的测试。”
“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都清楚吧?”左轶炀突然开口问道。
众人一楞,这是个什么意思,这个时候的情况他们当然清楚,可他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左轶杨显然没打算让他们回答,马上继续说道,“侦察连需要整合改编,也就是说要彻底打乱你们之前的训练方式。”
“侦察连……很有可能不复存在。”
他的话音未落,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在场的不管是什么人,对于侦察都是有感情的。
可他现在一句话,就让侦察连消失,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可现在不仅侦察连的命运掌控在他的手里,就是他们的命运也掌控在他的手里,一时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果然,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左轶杨冷笑一声,“怎么,自己的部队就要消失,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首长,您就是想激起我们的愤怒吧?”慕洛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左轶杨一楞,搜寻声音的来源,待看到还是个熟悉的面孔,不气反笑,“我激怒你们又有什么用?”
“你想想你们现在的情况,我说的有错吗,侦察连的改编是要彻底的改变你们的结构,很有可能就会撤销连一级的建制。”
慕洛麒听了一窒,这还真是……无从反驳。
而且这也真的是他理亏,是侦察连自己没有发挥好。
先是在边境线上发挥不利,后又在演习中没能逆袭,这接连几项已经将他们打到谷底,想要再保留侦察连的面子,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去挣的。
而被慕洛麒这么一搅合,众人也都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和他志气,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给他把柄。
左轶杨意识到这一点,虽然有些失望,却并不在意,不再理会慕洛麒,大声的说道,“相信你们应该也知道,因为你们对于突发能力的反应速度过慢,所以上级决定,由我暂时先选拔一支特殊的小队,做为侦察连快反部队。”、
“可你们的成绩,相信你们也都清楚,我真的是很难在你们中间选出比较优秀的来,甚至连一个队伍都凑不上。”
这种贬低的话,绝对能让人火冒三丈,他这些话几乎一直是在故意挑衅。
好多人眼中的愤怒已经快压抑不住。
可他却像没看到一样,“可没办法,谁让我接了这么个任务。”
“所以我们决定还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而这个时候,身边的人给他拿上来一份文件。
左轶杨却摆了下手,“你来念吧!”
那人听了一楞,却马上将文件收回,“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出列!”
即没说要干什么,也不提小队的事,让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念出来,发现这些人都是各班的尖子,瞬间的也猜出这些人的机会应该更大。
所以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人,心中愈发的忐忑。
慕洛麒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时候真的是希望被点到名,至少在演习里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可一想到自己训练的成绩,可以说在侦察连里真的不算突出,又觉得希望并不算大了。
那人慢悠悠的念着名字,慕洛麒听得心烦气躁,深吸了口气,暗自告诉自己,就算没有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回去做饭,什么破小队,爷还不稀罕呢!
可心里才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慕洛麒!”
那一瞬间,慕洛麒竟没反应过来。
“叫你呢!”姚丰一把推了他一下。
慕洛麒马上反应过来,忙大声回答,“到!”
才跑步出列,心里却没半点开心,因为他熟悉的人还有好多都在身后。
扫视一眼,竟除了肖何和他,一班的人都没有出来。
眼看着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超出小队的范围,显然随时可能停下来。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有些担心的看了人群中的一班的人。
却在这时,念名字的人突然停下,却马上大声叫道,“那个兵,你在看什么呢?”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慕洛麒根本没有听,只是意识到声音停下来,心中咯噔一下,却见那人还要再说什么,左轶杨直接拦住他,径直走到慕洛麒的面前。
而这时慕洛麒才反应过来,忙一个立正站好。
“新兵连的队列基本要求学过了吗?”左轶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给人一种很有压力的感觉。
慕洛麒深吸了口气,“报告,学过。”
“那在上级讲话时,在队列中可以乱看吗?”左轶杨马上又问道。
当然不能,可慕洛麒也知道刚刚自己的动作有些太明显,想推脱也推脱不掉。
索性大声的回答道,“不能!”
左轶杨就等着这句话呢,“俯卧撑准备!”
慕洛麒本能的反应趴在地上,听到下一句命令马上做起来。
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说做多少,而瞥了眼左轶杨,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人已经转身离开。
慕洛麒无奈,只能一个个的做下去。
还好那人马上又继续念起名字,紧接着班长和姚丰也在其中。
可还没等松口气的时候,声音再度停下来,而这次似乎没有再接下去的可能了。
左轶杨接过名单,直接说道,“现在我说一下,侦察连从现在起,分别两个队伍,一个是侦察小队选拔队,也就是刚刚念到名字的人。”
“侦察小队会在你们这些人中产生,虽然所有人都有机会,但所有人都有淘汰的危险。”
“而另外一个,就是没有念到名字的人,为预备队。”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做为预备队,你们也不用沮丧。”
“侦察连还没有撤销编制,你们也还是侦察连的人,等选拔队的人,如果有人不行,或者并没有足免的人组成小队,那你们就有进入选拔队的机会。”
“只不过,你们……要让我看到你们的努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个垂头丧气哪有一点侦察连的样子?”
这样一番话,可以说是决定了未来日子里侦察连的命运。
慕洛麒边做着俯卧撑,心里边计算着被叫出来的大概有多少人,而一个小队又需要多少人。
不算还不觉得什么,这一算真是吓一跳,叫出来的有三十几人,一个小队不过几人,也就意味着这里面有尽三十人是没有最后进入小队的资格的。
想想自己的新兵身份,慕洛麒顿时有些沮丧。
这时左轶杨又走到他的面前,“怎么样,能坚持住吗?”
这么一会,看起来时间不长,可已经二百多下,胳膊已经酸了。
可在听到他的话后,马上回答道,“能坚持!”
手上的频率也加快了几分,动作幅度也开始变大。
左轶杨见了冷笑一声,却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抬头看向其他人,“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新的侦察连的规矩。”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立过什么功,我只知道在这里,就得听我的,违抗命令就是这个下场!”
说着拍了拍慕洛麒,“不用这么快,可以节省些体力。”
听了这话,慕洛麒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话说完他就转身离开,看向站在外面的人,“你们觉得我会怎么样来选拔这个小队?”
没有人回答他,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这却让左轶杨冷哼一声,“都什么玩意,就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吗?”
“报告,我们要服从命令!”这时终于有人按夸不住,大声回答道,“您说怎么选拔就怎么选拔。”
“好觉悟。”左轶杨噗嗤一声笑出来。
转身走到最前面,“刚刚所念到的名字一共是36人,你们每六人一组。”
“当然,这个小队不是你们自己分,也不是我来分,我们直接电脑随机,可以说再公平不过。”
这么一听,大家脸都黑下来,随机分配看似公平,可其实是最不公平的。
随机看的就是运气,如果一个小队能抽得上所有搭配都合理的小队,那优势将会很明显,到时不管是集体项目考核还是个人赛都是有优势的。
可万一随机到一个完全没有搭配的组,甚至属性点都是一样的,那也真是太惨了。
慕洛麒听着已经顾不得去多想,没有半分停留的俯卧撑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体能,也分散太多的精力,根本没有时间去多想。
分到哪里算哪里,反正他运气也没有多好,根本没有指望能分到一个好队伍。
随着众人的表情诡异的变换,左轶杨已经拿出电脑按下空格键盘。
“一组……”刚刚念名单的人,见有级别出来,马上念起名字。
“二组……慕洛麒、唐光!”竟然和班长一组,慕洛麒险些没跳起来。
还好这次已经意识到这人可不好惹,强自将心中的兴奋劲给压了下去。
“肖何!”接着念下来的名字,竟然是肖何,这到是让慕洛麒有些意外。
两个人分到一组已经够意外,没想到竟又加进来一个,这个时候不禁有些开始期待起姚丰来。
只可惜直到二组的几人念完,依旧没有他的名字。
心中暗叹了口气,却不敢抬头向上看。
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的训练和选拔是什么情况,可既然分组,那身边的人就是自己的队友,没有可能是跟另外的人合作拿自己队友当敌人的。
所以两人不是一个队,很有可能成为敌人,一直他师傅一样的存在的人,现在竟有可能成为他的‘敌人’,这让慕洛麒怎么也有些接受不了。
随着分组的完成,左轶杨终于将他叫起来,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突然问道,“累不累?”
慕洛麒爬起来,连脸上的汗都来不急擦,“报告,累!”
一声累,带着白色的哈气一起喷出来,让左轶杨险些没反应过来,也许第一次遇到这样实诚的兵。
暗自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只是个开始,真正累的可在后面呢!”
“你如果觉得累,现在退出还来得急,我可以从后面预备队里选一个不觉得累的。”
“虽然累,但我还能坚持!”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慕洛麒哪里会放弃,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同班战友,也不能谦让。
虽然很想他们一起进选拔队,可这种事却不是谦让的,既然进来当然要拼尽全力。
“希望你记得你的话。”左轶杨说完不再理会他。
慕洛麒也松了口气,面对这个人的感觉是真的不舒服,有一咱无形的压力在身边,会让人不自禁的想低头,避其锋芒。
可慕洛麒知道,这个时候低头就等于以后也要低头,于是硬生生的挺住了。
即便是在他那样的压力下,也还是坚持抬头挺胸,正视着他的目光。
可等他转身离开,这才有种深深的松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