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遇险(1 / 1)画地捕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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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赵属正乘着傍晚的凉风坐在水榭里纳凉,一并看着司勤指挥着一群小黄门布置花草。

“错了错了,我方才说的怎么这一会就忘了?这一些是要地栽的,这一些并排摆着就对了。怎么全给放花圃里的?”

小黄门们挨了教训,又拿了铲子将新种下的花给铲出来。

“哟,我的小祖宗哦,怎么这样铲弄的,根都伤了,好好的花苗就让你这样糟践……”

司勤手脚不停,嘴巴也不挺,全院的活几乎都让他干完了。

“司勤,过来。”赵属并不在意这些,他只觉得好容易有个凉快些的时候,可别太吵闹了。

“殿下,如何?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不用了,今日也累了,等他们都栽种好了就放他们回去吧,你再去添一杯茶来。”

赵属打发司勤离开,看着天边难得的晚霞,又看着满院子忙碌的那群小黄门,只觉得少有的清净。

“啪!”

赵属忽的被打断,回头去看,棋盘上正放者一顶冠帽。

司马珏也不管其他,解开官袍随手放在榻上,司勤送来给赵属的茶也被他夺去一饮而尽。

“哎!可真热死了我了!”

司勤还想多说什么,赵属一挥手又指着一院子的小黄门,司勤立即会意带着众人离开。

“你查到了?”

司马珏摇摇头,垂下眼睑想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件事果然有蹊跷。”

司勤这时正好送来一壶新茶,又给他们添过一杯这才退下。

“我今日去秘阁查看,想去翻看上次的卷宗,却被一个掌管的内侍拦下来了。”

秘阁有严格规定,若是一般大臣去翻阅,只能看到部分卷宗,若是相对严密不外传的部分,例如两国交往的文书之类,就需要至少宰相大人亲书的公文,此外除非皇帝手谕,是不得随便查看的。

“我记得上次去,也不是为了翻看国书的,只是那林忠厚正好从里头般卷宗出来,我帮他翻找过,无意间看到的。”

赵属喝着茶,听到这里抬头去看他:“所以你猜测,是林忠厚故意叫你看到的?”

司马珏皱眉点头,他方才是从宫里匆匆赶来,下了马车便一路小跑,所以身上燥热得很。

他抬头去看赵属,赵属对他了然一笑。

“你既然猜到又当如何?”

“我去告诉程璠。”司马珏拿过官袍和官帽就要离开,却被赵属喊住。

“停下来,你这样去,你当怎么告诉他?”

“自然是说……”他当怎么讲,就说皇上故意要他们知道让他去查?还是说程檀做了人质是确有其事,都是朝廷的阴谋?

“你自然是不能直说。只是此事确实可疑,他不查明也不会安心。你要劝他的,是叫他耐心等待,叫他为家人着想。”

赵属亲自为他倒茶,看他重新坐下放下那官服官帽,又亲自端送至他手中。

“我已经写好了文书,亲自保举他入禁军,你送给他看看,无论如何他留在这里是安全的。”

司马珏点头,却仍然默不作声。

赵属无奈叹气道:“你也是少年得志,难免会有些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都不会怪你。何况程璠,全当是大燕亏欠他的罢,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司马珏走的时候颇为丧气,白白浪费了这一时的光景。赵属回头去看天边的云霞,早就消散无踪了,只能等夜再深一层,天边的星辰才能慢慢浮现。

七月一过,时光变得飞快。

转眼就是秋日围猎的好时候,赵禛大病过一次,便潜心料理身体,如今少有的神清气爽。

司马珏上报了拟邀的名单,如往年一样的,只是赵属的名字推后了几页。

准备围猎的十几天里,赵属头一次去拜见了晋王夫妇。

赵属特许坐在了上座,头一次参加了这上百口人热热闹闹秋宴。

晋王夫妇为人和善,一家子感情比较融洽,为了让赵属能更好的融合,也特别留意他的状况。

兄弟姊妹多也不是闹着玩的,赵属头一次醉得严重,到了第三天才稍微缓和了些。

比起赵属,高蕤就清闲很多,她不再入宫,也不和母亲出去参与宴席,除了照顾重茂的学业,便只等着父亲回来。

只可惜,到了围猎那天,她还是得去。当然还是和馥儿一起,小公主什么也不知情,只怪她这段时间怎么都不来陪她。

围猎第一天的仪式稍显冗长,王公贵族们列成排,骑着马依次出场,随后禁军试射,扮演两军对垒的模样布阵作战。

第二天以后便是依次的出猎,高蕤和赵馥儿本来应该参与女眷们的宴席,但是在感觉无聊就悄悄溜走了。

“你说他们能猎到什么?”

“这围猎的地方常年圈养者的也都是鹿和兔子,围猎差不多就是操练一下禁军的,应当与往年一样罢。”

高蕤随口说着,并不见馥儿回应,回头去看,却见她亮晶晶的双眸盯着自己。

“姐姐,你就不猜宗祐哥哥能不能猎到好东西吗?”

“我管他做什么,我怎么能猜到这个的。”

高蕤见馥儿依旧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她。

“我知道,有人口是心非,好东西都藏着呢!”

说着赵馥儿从袖中拿出一块红玉,正是高蕤留在宫中的。

“你,你怎么可以拿我的东西!”

“不是姐姐叫我帮你整理的吗?就让我发现了!”

“快还给我!”

高蕤正要去抢,馥儿却立即跑开。

“就不还给你!略略略,谁叫你瞒着我的,嘿!”

馥儿越跑越远,高蕤一开始还能追上,馥儿作势要丢玉,高蕤赶忙去捡才发现是被骗了,可等她回头去看,哪里还有馥儿身影。

“馥儿,别叫我抓到你。”

高蕤不知馥儿在何处,只能边走边喊,可此处空旷的很,除了齐腰高的深草实在看不到什么人。

忽然,她瞥见一块巨石边留下的衣袖。

“馥儿,馥儿,我怎么找不到你啊?”

高蕤一边念叨着,一边小心的靠近,猛地伸手去抓那衣袖,却发现那只是一节衣袖而已,巨石后根本没有馥儿的身影。

“你别吓我啊,馥儿,你在哪里啊?你出来啊,我不和你闹着玩了!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啊!”

“姐姐救我!”

高蕤被这一声引住,她寻声去看,只见一个黑衣人正扛着馥儿跑远去。

高蕤不做他想,正要去追,却没想到黑衣人还有同伙,一人朝着她投来一记飞镖。

高蕤正好要躲,却不想被人揪住后腰待提到马上。

“你是谁,快放我下来!”

“别动!”

那人一说别动,她果然就没动了,她抬头去看果然是赵属。

“程璠,追上去!”一旁的司马珏立即赶上来,他也骑着马,但并不擅快骑,所以使唤起程璠。

程璠二话不说,策马赶上,中途躲过几次暗器,还连射两箭,射死了两名黑衣人。

众人追到一处山崖,只剩一名黑衣人挟持着馥儿。

“你是谁的人,现在收手我们放过你一马。”司马珏上前劝说。

“哼,笑话,你指望我不知道你们的伎俩吗?没了人质我还能活?”

可惜黑衣人并不领情。

他们三人都有弓箭,都是方才围猎所准备的。

但赵属并不擅长,司马珏位置正对着黑衣人和赵馥儿,并不好下手。武力最高的程璠还没出手,因为此刻他正被黑衣人盯着。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里面谁最厉害!但我既然拿了钱就一定会替人办事的,如今我兄弟都死了,我更不能做逃兵。”

眼看黑衣人视死如归的眼神,就在他正要动手割破赵馥儿喉咙的时候,一支箭从直直的摄入黑衣人的眼睛。

黑衣人下意识的用手去捂眼睛,程璠抓准时机上前控制住,黑衣人还是不松手想要往后倒去,程璠抓住公主的手将她扯过,又重重一脚将黑衣人踹下山崖。

“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啊。”

高蕤立即上前抱住公主安抚,赵属沉默不语看过程璠一眼,扶着赵馥儿和高蕊上马坐着。

“走吧。”

司马珏无奈笑笑,拍着程璠肩膀道:“走吧,下山去看看。”

赵属总不能让赵馥儿就这样回酒宴,让人看到又当如何想。正好司马珏和程璠下山崖去搜人,赵属便牵着马匹围着草场转悠。

馥儿哭够了,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宗祐哥哥不去打猎了吗?要是什么都没有可不就算输了?”

赵属只觉得好笑,这小妮子这时候还有这样的心思,也不知道该说她心宽还是怎么地。

“哎哟,你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快别操心了,等会我们早些回去换身衣服才是。”高蕤也正拿着手绢去擦她眼泪,都被这话逗笑了。

馥儿对着高蕤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急忙搜搜袖子和腰间。

“完了,不见了!”

赵属不明就里:“什么不见了?”

“我,都怪我,那块玉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高蕤立即明白,对赵属说:“是那块红玉,方才我们就逗着玩的,没想到出这样的事。”

赵属略有些黯然,却也没说什么。

高蕤转头安慰馥儿:“没事的啊,没事的,什么东西都没你的命重要,快别着急了,不要紧的。”

司马珏和程璠很快回来。

司马珏道:“找了山下,除了血迹和断箭什么都没找到,恐怕他们还会有新的动作。”

程璠接着道:“方才我也检查过,同伙的人身上有禁军标志,恐怕这些人很早就混在今天的队伍里。”

赵属想了片刻,摇头道:“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这几天我们试图寻找一下,这围猎场不是一般人可以出入的,要逃走也没有办法,只能被人藏匿。”

程璠和司马珏点头,表示同意。

当天夜里,某处营帐内,一个男人穿着中衣,他嘴里咬着布,一手拿着捻子放在烛火上烧热,待一切准备好了,他闭上唯一的左眼,将捻子捅如右眼中,终于将箭头夹出来。

他咬着布并没有发处声音,他将准备好的止血药塞入眼中,然后扯下袖子裁成布条缠住脑袋。

当一切完成,他张开嘴,布从他的嘴里滑落。

“好了,你们不用再服侍了。”

“是,娘娘。”

刘贤妃步入帐中,却发现床上有一个不素之客。

“你是谁。”刘贤妃转身,正要向门外跑去,一只冰凉的匕首贴住她的脖子。

“我劝你不要声张。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刘贤妃立即僵立不动。

“好,好,我不喊,只要你不要杀我,你到底是谁?”

“怎么,雇我杀人,却不知道我是谁吗?”

“原来是你。”

既然表明了身份,俩人也算相安无事,黑衣人松开刘贤妃,刘贤妃护着肚子坐在一旁。

她正盯着眼前带着血色的衣服,还有掉落其中的箭头。

“这么说,你得手了?”

“并没有。”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没有得手而慌张,他淡定的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玉佩。

“但我有了这个。”

刘贤妃看着玉佩:“我从未见过公主的这个物件,恐怕是另有其人的。”

“和她一起的还有个姑娘。”

“高蕤?”刘贤妃眼睛一转,“你想怎么做?”

“这就不用报备娘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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