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的时间不能太久，付宇一直忍着没哭，慢慢的跟着其他人从出来，刚出来王玲激动的：“你看你外婆多爱你，我们几个去见她她都没反应，就看到你以后你外婆就笑了。”

似乎是向在场的众人，李国菊就是爱这么一个外孙。

“你看，你外婆就喜欢你，看到你以后都哭了。”王德叹着气。

“以后要听话啊。你外婆那么疼你。”王斌也。

“好了好了，不了那么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估计后半夜难。”王玲叹气。

因为重症监护室的护士里有一个是她的朋友，在朋友那里了解到，李国菊今后半夜可能很难熬过去了，所以催促大家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下。

付宇和王忠一起跟着王玲还有刘茂一起到他们家去休息。

“付宇还是不错啊，都没哭。”刘茂在路上笑着：“毕竟还是学医的是吧，心理素质都不一样了。”

话虽这么，不是付宇不哭，是付宇觉得自己不能哭，毕竟长大了，要是自己都哭的稀里哗啦了，那王玲又怎么办。付宇总是在考虑身边的人。

“也许吧。”付宇不知道如何正面回答刘茂所言。加上因为知道刘茂在外面乱搞的事，付宇对刘茂彻底失去好感了。

王忠在路上和付宇寒暄了几句，心理也是很难受的，作为老大的他早年就入赘泸州。很少回来，他心里的愧疚可能远比其他人大的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对他来太过贴切了。

一到王玲家，付宇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毕竟长途劳累，又出了一身的汗，好巧不巧的是，当付宇刚洗完澡准备穿衣服的时候，王玲开始在门外催促，大喊着：“儿子！快点！”

“怎么啦！”付宇面对王玲的催促依旧很不耐烦。

“你外婆不行了！快点！”王玲焦急地，与此同时开始给刚分开不久的王斌和王德打电话。

付宇一听赶紧把衣服穿好走出浴室，不敢相信的：“什么？！”

“你外婆不行了！医生叫我们赶紧去！”王玲快此事心急如焚。见付宇出来了赶紧和刘茂以及王忠一起出门。

医院门口，王家人齐聚在大厅，然后一群人一同走上电梯，走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医生站在门口，严肃的宣布李国菊去世了。

一时间，王玲的哭嚎声响彻这顶楼，随后王蝶、几个舅妈纷纷哭了出来，最后王斌也忍不住大声哭喊。只有王德和王忠默默的擦着眼泪，而付宇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丝眼泪流出来。或许在旁人面前，付宇都没哭显得有点没有人情味，但是此事付宇心理想的却满是责怪，在他眼里，这些一个个哭嚎的人，都是马后炮，人走了知道伤心了，人在的时候，关心的甚少，这让付宇不甚感慨，心里更是懊悔自己没能留在四川读书，不然照顾李国菊的人一定是他，也就不会有今李国菊离世的事了。

“儿子，快去安慰一下你妈。”王德赶紧叫付宇去扶瘫坐在地上的王玲。

刘茂也识趣，看付宇行动了也赶紧去扶王玲。

“我的妈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王玲哭喊着：“还带你一起出去玩的啊！”

王章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这些儿女哭哭啼啼的，大喊着：“好了！让你们妈安静的走吧！”

可能是哭嚎声太吵，亦或者王章和付宇有一样的想法，总之他受不了了。王章一开口，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付宇也总算有个清静了，他心里充满着埋怨，但是又怪自己不好，没能陪护着李国菊。除此之外，付宇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任何关于自己和李国菊一起的回忆。

王德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帮忙穿寿衣的师傅，抬遗体的师傅，一切都被他安排的妥妥当当，殡仪馆的车也在楼下等候了，一行人跟随着一同到了殡仪馆，付宇依然没有哭，这一刻开始便要守夜了，王玲以及王德的朋友们也都赶到了。一时间这个的厅房坐满了亲朋好友。

付宇觉得太过压抑，联系了还没回学校的邵思明和肖佑，两让知此事都十分惊讶，也在当晚上赶来了，却害怕进去，付宇来的仓促没带什么零食，两人也就是来给付宇送零吃的。

回到大厅，付宇一直沉默着不话，也没留一丝眼泪，欲哭无泪此事用来形容付宇的心情再合适不过，最喜欢他的外婆匆匆离世，付宇似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觉得大厅吵闹，付宇只好到大厅门口烧纸，大厅门口有两个半封闭的空间，一个用来烧纸，一个用来放鞭炮，按习俗来一个人就要放一饼鞭炮，王胜来到外面陪付宇，他当然知道付宇此时应该是最难过的，但是看付宇一直没有哭过，他就担心付宇会憋坏自己，作为哥哥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他了。

付宇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外婆的离世他此时除了自责，却也掉不下一滴眼泪，尽管王德他们还在夸他很坚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内心有多难受。

深夜的时候，付宇走进大厅，王玲在陪朋友打麻将，王章在和亲戚们聊，付宇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里，付宇看到李国菊站在他身边，温柔地：“乖孙啊，外婆走了，以后，你就要照顾好自己了，你太可怜了，要坚强，外婆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付宇从梦中惊醒，已经渐渐破晓，王章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眼睛红红的。

付宇心里想着，平时这老两口从早拌嘴拌到晚，结果走的时候依然还是不舍，本以为王章不会流泪，原来一直偷偷的抹着眼泪，付宇站起身抱着王章，温柔地：“外公，你要好好的啊。我会陪你的，别伤心了。”

“好，好，外公知道啊，你外婆最喜欢你了。没事。”王章也安慰付宇：“外公还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