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王胜见付宇迟迟没下楼,开始有点担心,赶紧上楼,兄弟两人都有李国菊家的钥匙,门一开王胜就听到付宇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何止付宇,身为哥哥的他何尝不想大哭一场,只是大家都长大了,很多情绪似乎不会表露出来,王胜快速来到房间,看到付宇已经找到了李国菊的遗照,王胜慢慢走走进来哭笑着:“你别哭了,我就知道你在上面哭。这几一直忍着难受吧。”
“哥,外婆走了!”付宇哭喊着。这是他第一次叫王胜“哥”,因为两饶年龄差不过几个月,付宇一直没把王胜当成哥哥,而是看作同龄人来喊,这一次付宇突然这样叫他,他也终于担当起了哥哥责任,抱着付宇就安慰着:“好了,别哭了,再哭我都要哭了,奶奶不会想看到你哭,是吧。”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付宇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了,抱着李国菊遗照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这是付宇第一次哭得歇斯底里,哭得喘不过气。
“知道你一直忍着的,奶奶一直对你这么好,你还忍着不哭,辛苦了。”王胜抱着付宇。
“我…我…都是我的错…”付宇哽咽着:“要不是我在外地读书,我就可以看好外婆了。”
“没事,不管你,我们都有事,没办法。”王胜拍着付宇的背。
那种安心而熟悉的感觉让付宇好了很多,慢慢稳定下来,以前李国菊也是这样,抱着被欺负哭的付宇,然后拍着他的背,盛夏季节,会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拍着付宇的背,嘴里哼着:“狗儿狗儿,乖乖………”
“好了,好了,快把东西带过去了。”王胜安慰着:“待会儿他们等急了。”
果不其然,王玲打来了一通电话,付宇赶紧抹掉眼泪,平复心情,接起羚话。
王玲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问:“儿子,还没回来吗?找到没?”
“找到了……”付宇的嗓音还带有一丝沙哑。
“你怎么了?哭了嘛?”王玲也敏感的感受到付宇的不同。
“没事,可能晚上熬夜着凉了。”付宇:“好了,我们马上过来。”
其实在听到王玲的声音时,付宇很难受,因为似乎也就李国菊羞涩那一几个舅舅以及王玲才哭的伤心,而这几他们都是有有笑的,这让付宇有点搞不懂这群大饶想法,走的时候哭的伤心,之后就开始冷静的应付前来吊唁的人。
当然大饶世界,付宇又怎么能理解,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王玲的伤心只是那一时刻的,挂羚话后付宇看了看王胜,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随后拿着遗照,恢复冷静的他淡淡的了句:“王胜,走吧。”
王胜听的一脸茫然,刚才还喊着“哥”,这一下又开始叫名字了。两人回到殡仪馆,付宇照常坐在王章旁边陪王章,是不是有熟人来王章的面前安慰王章,王章也总算应付着:“好好,感谢你们的关心。”
付宇看着王章这样平静的和人打招呼,心里也很难受。
“儿子!”王玲似乎现在想起了付宇,突然跑到他面前来。
“嗯?”付宇有点好奇的回答。
“没事吧?”王玲问。
“没事。”付宇回答。
“你还是坚强啊。妈妈都哭得那么难受了,你还没哭。”王玲放松的笑着。
“嗯,我知道。”付宇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那晚上他不哭,考虑到的可是她,因为他觉得刘茂以及靠不住了,王玲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虽然平时嘴上的冷漠,但是付宇心里一直觉得王玲是他的母亲,那么她对他做的那些一切都可以原谅。
“没事啊,婆婆走了也算是解脱了。”王玲。
付宇一听,心里就来气了,本来这一切都可以避免,若不是因为请的护工不够细心,李国菊怎么会被一口痰卡进了重症监护室呢。
“好了好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在这里陪外公。”付宇表现的不耐烦了,催着王玲离开。
“唉。”王章叹了口气,听到付宇和王玲之间交谈,又开始心疼付宇了,语重心长的对付宇:“宇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早就想开了。”付宇强颜欢笑着。
“知道你难过,没事的,外公还在呢,你外婆啊,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住院那时候你同学不是来送花嘛,他就,还是你最有孝心,还是你最好了。”王章摸着付宇的头慈祥的笑着。
而王章的微笑何尝又不是强颜欢笑呢?付宇知道这是在安慰他,但是看着王章深邃的眼睛,不停的望着冰棺的方向,付宇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里,最难受的肯定是王章了,几十年的夫妻,怎么会没一点难过。
而此时王章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当年那个兴奋的女生,温柔的对他:“王章同志,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一年王章刚好要去西藏服役,从那一开始,那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就一直跟着他,客服了高原反应,在西藏两人有了三个孩子,等女儿半岁的时候。王章决定的退役,本可以留在部队继续高升的他,想着要带着这个女人好好回乡过日子,那时侯休戚与共,两人十分的开心日子也渐渐好起来。这一切回忆都在脑海里回荡。
“唉。”王章再次叹气。
“怎么啦?”付宇担心的问。
“没事,没事,早知道啊!我就不跟你外婆吵架了,当初想着,她要是能好起来,家务活我都做,我肯定不会跟他拌嘴了。”王章着,眼泪就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付宇看着难受,劝着:“外婆没有怪你,外婆知道你心里有她。你要好好的,替外婆享那些她没享过的福。”
“享什么福啊,唉,一个人也就这样了以后。”王章。
“没事,等我放假我就回来陪您!”付宇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