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情何景何情何意,都要看人心。也许,英雄落幕背影,并不是赤红之夕阳映衬。
……
“若利用好此事,活洛含烟,得其爱,与之联姻,可争取得镇国府势力,如此一来,你我大业可期!”
秦烨又一拍稀木桌,站起,双眸散发谋略与兴奋。
“话虽如此,何以之活?大乾圣手甄老不得活,谁可活之?”
郑宿生顾虑。此事若是参一脚,不论成败,必然沾一腿泥,引起有心人注意。成则值,不成血亏,欠缺思谋也。
秦烨信步跺跺,淡定自如,轻笑道:
“宿生啊,你也知晓的。”
“我也知晓?”
见疑惑,秦烨悠悠其辞。
“京城外西一百五十里,无人观,无明道士,道法安生年。”
郑宿生闻之大吃一惊,心道这秦烨真心狠手辣、破釜沉舟也。这道法安生年郑宿生知晓。不论何人被施法,皆可安康一年时,而一年后,必死无疑!
对绝美佳人咒毒,权谋欲望让秦烨竟丧心病狂般疯狂。
郑宿生心肝一颤,稍作迟疑。
“这……”
秦烨摆手打断,走向外,与郑宿生擦肩而过。
“汝请得,不得延误,如此佳机怎能弃!”
在秦烨与郑宿生密谋结束之时,另一边,镇国公领着大乾圣手王皇医匆忙踏进了镇国府。
当下镇国府五虎被老夫人劝退,老夫人让侍女庄端、庄丽陪侍左右。望着曦光入室,难明心中惆怅。
“吱呀~”
老夫人见镇国公与一胖乎乎老者踏进,舒了口气。
“可是来了。”
胖老人走的有些喘息,慈眉善目容易喜的和气面略有严肃,向着老夫人抱拳。
“夫人,王某身拙步子慢,来之慢,小姐病应早些定论下药,甄太医在何?吾二人速速就诊。”
老夫人招手侍女庄端,速唤甄太医。又叫侍女庄丽给王皇医看座。
“王皇医莫急,甄太医在斜房取药,速至。”
镇国公与王皇医坐,老夫人起,入内室看含烟。
佳人无声息躺在主卧,沐儿强撑坐在身旁,眼神迷离。昨夜未眠今朝累,小娇女身子扛不住。
老夫人面色平静,略显和善,见沐儿微微摇摆之身,所怜悯。
“沐儿下去休息罢,大乾圣手二老至,烟儿健康指日可待。”
稍迷离状沐儿,闻身后来声,惊然一振清醒,知是老夫人音而缓和。
沐儿看着沉眠丽人,惜惜道:
“可是……”
“快下去休息!”
未等沐儿所以然,老夫人强硬拉起沐儿,推她下去休息。
沐儿只好提着明了一夜灯笼,蹒跚着回了锦绣阁。
今日望雀窗,怕是无人启。
外面,甄太医提装着一碗汤药的木篓进去。
“甄太医。”
“王皇医。”
王皇医抱拳行礼,甄太医因提木篓不便,颔首回礼。
镇国公起身,拱手再次道谢。
“今日小女之病,就劳烦二位圣手了。”
“镇国公客气。”
二圣手回礼。
客气罢,镇国公领着两人进入内室。
老夫人见二老至,便让了让位置,请二老治病。
甄太医早有诊过,一边见王皇医抚脉,一边与其讲自身见解。
片刻后,王皇医也是一叹,摇头道:
“如甄老言,此疾不易也。”
一时间,暗淡房间气息更为凝重。
王皇医陷入沉思,少倾眼中一闪一歪头,转音说道:
“不过……”
镇国公见如此,赶紧追问。
“先生有何见解,快快讲来罢!”
王皇医行礼,后言道:
“吾曾追随牧老人习三年养人药理,倒是想起一方药。”
甄太医听闻,有所激动问道:
“这牧老人可是十一隐贤人牧师圣手?”
王皇医不紧不慢点头。
“正是牧师。”
甄太医缓心,又转身对不明其中事的镇国公与夫人道:
“牧师乃一通天彻底药理师,牧师养人方,必然治得小姐病!大兴乐!”
镇国公与夫人听罢,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
王皇医却又皱眉琢磨道,揪得在场人心恍惚。
“此方可解寒,犹是甚慢,要得半载卧床调理。毕竟寒气过重,身子脆弱,需温和变化。”
镇国公闻之,面无悲喜之色,默默不语。老夫人愁心重,凤目龙钟。
见如此,甄太医思量道:
“国公、夫人,如此最为稳妥,也是为小姐所虑也。急不得。”
此刻,还需镇国公拿主意。
镇国公望了一眼没有人息的佳人,甚是心疼。摇头手扶额,捏着眉间解愁。众人都望镇国公,等他下决定。
手敲桌,看似平定,紧咬牙冠,镇国公终究还是吐出字。
“罢,便依二圣手所言。”
说罢,镇国公大手一甩推杯灭盏,一阵瓦残玉碎声中疾步离去,留下一道背影。
望着硕大的背影,总有孤意。
刹那间,向来最健硕国公也老了,老一代硬的骨头终是被岁月侵蚀。
老当益壮?顶天立地?看着身后床上无颜色的爱女,镇国公觉得自己配不上!
一代传奇,究是心老也。
迎着朝阳走,走出迟暮意。
想当初挥斥方遒,一战四拿武试状元。今已衰。
想当初战国七策,轮战匈奴赤荒西域,今无力。
小小一个镇国府,已经难倒了那百万战兵前的雄主。怎不服老?
想想自己前些日的意气风发,可笑至极!
如今沦落何许人?
望着院落花草,恨不得跺踩全灭,又怕不得凋零枯灭。小小花草都笑你老!笑你理不清也!
午时,镇国府发令,治得小女者,赏万金。惊得富贵圈各类人士。
小医族惊财惊权欲向前。
豪族惊事变突然欲探望。
纨绔子弟惊美人玉蒙霜。
最忧忧者,当属东宫太子秦升。
得知含烟抱病身寒,苦半年卧床不醒。
秦升望着面前梵香台上叠叠奏折,毫无当初初辅执政时的意气。
秦升提笔心乱,批阅心烦,都是佳人卧病情,回荡脑中怎不躁?
屡屡提笔难下墨,终究放下批砂。秦升抱头呜咽。
“含烟……含烟……含……”
两旁侍女惊坏,欲上前安慰,却被秦升哄走。
前日若自己抛开心中芥蒂,坦言求婚,或许是另外一结果。遭难的含烟,有罪的秦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