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疆外,燎火草原,偏僻部落。
简陋包房鳞次栉比,周围灌草丛生,但正值深秋已枯黄。
“喝!”
一粗狂年轻汉子吆喝,一个翻身蹬上马,干练老熟,干净利落,好雄武也。
“薛儿哥,好壮实,好本事,好厉害!”
一旁许多兽衣儿郎们喝彩。
“喝!”
薛儿哥再发力,用力一勒马,力道不轻不重,正好使得马儿前蹄上蹬,薛儿哥挥舞长枪甩起。
烈马前跃,壮士挥枪。
下面儿郎们被惊艳,一时沉静,后爆发欢呼无数。
之后,薛儿哥又武练许多,约莫要一个时辰,小儿郎们惊呼此起彼伏不绝。
而小儿郎中,有一瘦小者,名牧高正烈。牧高氏,曾经的草原可汗族,后没落分裂。
牧高正烈崇拜薛儿哥,他是燎火东有名之壮士,可汗赞赏的好儿桑。
中午,牧高正烈有幸与薛儿哥谈,言:
“薛儿哥,为何如此强,如此壮!”
薛儿哥一掠络腮胡,眼睛像星星,言:
“曾吾父,乃大壮士,可汗亲卫!吾小时在其旁,吾父慈爱,故吾不思壮!”
薛儿哥言之,面色变化。
“后,吾父大义,为草原母亲捐躯。吾失去父,昼夜思念,渐渐,习惯学习思念者风范,学吾父之行为,之大性情。”
言此,薛儿哥坚定。
“故吾如父壮!”
后薛儿哥见牧高正烈认真听闻,摸其头,言:
“思念,便学思念者为,可强壮自己,做大汉子!”
说罢,薛儿哥手抓焦熟羊腿,大啃。牧高正烈低头沉静,不知想何。
“思念,便学思念者为……”
……
镇国府前,含烟抚白玉,看着面前俊俏马儿,想起父亲之烈马,又思念起父亲。
脑海中回忆当初父亲教相马之一幕幕,虽父亲是讲于哥哥们,自己在一旁听,但也记忆犹新。
又回忆镇国公骑马形象,英姿飒爽,雄壮不可一世。
含烟思念至此,便萌生冲动,欲学镇国公骑马,做一位顶天立地豪杰罢,哪怕短短一瞬。
于是含烟鼓起勇气,请秦升助。
“秦大哥,助吾骑马,快也。”
秦升闻之,只能先将心中情感暂且搁置,眼光柔和打量含烟,略有迟疑后摇头道:
“烟儿,汝身子娇,不适骑马也。莫要逞强。”
秦升言语间,格外之关注关切。
含烟却执拗,娇容皱眉,一摆手。
“罢,罢,罢,秦大哥不助吾,吾自上马。”
说着,含烟似赌气,走白玉马背旁,欲踩马鞍。但马鞍高,含烟身子弱,难上。
秦升见此,叹一口气。紧忙上前去,扶住含烟。
含烟此刻不在意何男女授受不亲一类,为了上马,将半个身子抱在秦升怀中,而反倒是秦升抱着轻若无物、轻柔冰冷之娇躯,心中躁动。
秦升见含烟认真,也整理心思,不歪念,配合含烟行为,就如小时玩闹一般认真。
半柱香时间,含烟好不容易上马,白玉倒是不反抗,依然昂首挺胸,不在意含烟骑于背。但含烟还是难以把握平衡。
下面,秦升焦急,生怕含烟出意外,一手掺含烟,一手把缰绳。
含烟双手扶白玉马背。
“秦大哥,将缰绳与吾。”
虽离地高,心中有所惧怕,含烟仍坚强道。
“否,汝不善骑马,恐有意外。”
秦升依然紧握缰绳,不敢松。
“秦大哥,信吾。”
含烟又言,清澈之音中,饱含坚定之信念。
秦升最终,躲不过含烟认真之目光,将缰绳交与。
秦升自小,怕含烟认真之目光,多么之坚决,让秦升又惊又敬。
含烟回忆镇国公英姿,骑马稳如泰山,驰骋豪迈。手中紧紧把控缰绳,艰难抬头扫前方。
秦升不顾礼节,一手扶马背鞍,一手扶含烟玉腿。额头上,竟略有汗意。
含烟渐渐于马上克服恐惧,下视秦升,见其如此小心,含烟会心一笑,如沐春风。
可惜,秦升未能瞧见这一幕。
含烟心中因秦升行为生暖意。
骑马上,含烟思绪豁达,学着曾经镇国公之风范,女儿心中荡荡。
含烟率先思及,便是一路相随之秦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非也。
这些年秦升之行为,视在含烟眸,藏在含烟心。含烟也明白,虽自己不能滴水恩涌泉报,也要报善以善,报情以情。
秦升之情,值得且应该回报。
愈发长大,现实与梦境逐渐合二为一,也许,这认真扶着自己之人儿,并非绝对完美之如意郎君。
秦升,无惊艳世间之才,也无绝世非尘之谋。讲君子道,行君子礼,言出必行,说到做到。这便是秦升,简单的人儿。
也许有更好的,但人生嘛,哪里来得完美无瑕。生而为人,便对得起人之常情。
再珍贵不过一路相携而过。再美好不过你情我愿。再幸福不过互相亏欠。
佳人心中情意明。
不过,秦升讲礼,也太过于讲礼,都颇向迂腐也。与吾相处,私下亲昵烟儿,有外人常呼含烟。自始至终,再多情还是相敬如宾……
含烟一瞬间,思量诸多。
罢了,若真有必要,秦升的确是靠得住者。或许,靠得住便是世间最好。
正思量间,白玉突然摆首,含烟不善骑马,险些坠落,秦升慌张去搀扶。
含烟思虑被断,绝美娇容却无怒,反而淡淡恬笑,玉手紧握蛇皮缰绳,学镇国公当初勒住白玉。
骑马,不过是一时兴起,由感而发,既然已骑马片刻,现在于马上觉得不再顺畅特别,含烟顿时失去兴趣。
拍拍秦升手示意,秦起初升还以为含烟恼其搀扶接触其玉腿,手欲收缩。而含烟同时将缰绳交给秦升,秦升才明白,含烟欲下马也。
秦升唤白玉,叫其弯马腿,以便含烟下。
秦升再将含烟轻轻抱下,直到含烟站稳,才放心安心。
而如此忙活一番,秦升虽芳香满怀,心中那些深情却深藏胸怀。
含烟下马,踏地颇有不适应,如踩棉花之浮。有幸秦升早就料到,提前搀扶不松手,助含烟稳。
含烟惊奇发现,秦升贵为太子,这照顾人之手法娴熟,不由得赞叹:
“秦大哥,好照顾人法,让人心喜也。”
秦升还以为是何事呢,原来是夸赞其照顾人法,无奈苦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