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研给乐黎打了个手势,示意乐黎过了。
乐黎过去,她把乐黎拉了出去,到了二楼化妆间,乐黎一进去就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惊讶的看向升研:“红烧肉?”
“恩。”升研关上了门,从里面角落里拿出了一个饭盒里面装着只有几个的红烧肉,又拿出来一双筷子,喊乐黎来吃:“快来,只是刚刚韩一甜拿来的,你一会就要去拍了,的赶紧吃。”
红烧肉真的很好吃,肉很软烂,肥而不腻,酱料淹足了味,乐黎吃了三块,擦了嘴,顺便给了升研一张纸巾。
两人迅速的解决了几块红烧肉,一起下楼,时间掌握的刚刚好,化妆师上前给两个人补了妆,小声的说:“是不是去偷吃了?”
“王姐怎么知道?”
“你和升研两个人吃完了也不知道补个妆。”
“.....下回就有经验了。”
王姐笑骂她们两个人:“还给你长经验了。”
刚补完妆,舒导就喊人拍戏,刚才那一幕被要求重拍,乐黎站在摄像机前,舒导在和她讲刚刚那一幕。
“唐夏喜欢血腥除了蒋文,她没有杀过一个人,她享受看着别人从挣扎到慢慢死去,所以她在杀鱼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你明白吗?”舒导尽量用着大白话给乐黎讲。
乐黎想了想。点头:“明白了。”
“那你准备一下。”
乐黎就那么站着站了一会,等她觉得和周围格格不入时,她和舒导说:“我准备好了。”
她走上前,走到那厨房,案板上有一条新的鱼,鱼身还有鳞片,鳞片上泛着水珠,冷淡的白炙光打下来,乐黎走上前,拿了一把菜刀,场务打板:“《蝴蝶》一镜二次,a。”
乐黎的刀闻声而下,刀身打在了鱼头发出了‘啪’的一声,声音很大,刀尖来回来鱼身摆晃,在找适合下手的地方,她嘴角带着笑容,冰冷的空间里显得异常阴冷渗人。
“卡。”舒导拿着他的小蜜蜂。
乐黎放下手里的刀看过去,舒导就那么吆喝:“表演的很好,但是现在不要笑,你要给观众做一个反差,懂吗?”
反差?乐黎整理了头发,理了一下:“懂了。”
舒导比了个ok的手势,场务再次打板:“《蝴蝶》一镜三次,a。”
乐黎依旧做着刚刚做过的动作,只是这次脸上没有笑容,她就像平常的某一天一样准备做一条鱼。
右手握着菜刀刀柄,熟练地刮去了鱼鳞,刀尖在鱼身正中划下了一道,随着刀尖的缓缓向下,鱼肉混杂着鲜血露了出来,乐黎的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和眼前凌乱的一切加在一起,森冷寒气,在场正在观看的众人无一不打了个冷颤。
“卡,这条过,很不错,三条过很不错。”
乐黎松了口气,下场,刚刚饭桌上摆放的饭菜被端下去热了。
乐黎下场,化妆师给她补了补妆,小李上前把乐黎的剧本给了她,下面的一幕就要拍摄父亲回家,因为一件小事掀翻了一桌子的饭菜。
升研站起身,有蹲了下去拉拉筋:“囡囡,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演技这么好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神,立个flag永远做你的粉头。”
“走开你,那我这算什么,睡粉吗?”
升研站了起来,手成拈花指,超乐黎眼前晃了一下:“你得对奴家负责任啊,官人。”
乐黎抖了抖鸡皮疙瘩,用尽全力陪升研演戏:“美人不必着急,待本官与夫人知会一声,便迎你过门。”
升研矫情的‘哼’了一声,手做作的拉着乐黎的袖子:“夫人小气吝啬,善妒,脾气还不好,在这偌大的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了,那会同意官人纳妾,官人只会敷衍我。”
升研作势要走,乐黎装模作样的去拉她:“哎,美人别生气,本官最喜欢的还是你。”只不过你背着钟知琛那么说他好吗?她男朋友一点都不吝啬。
“你们俩可真会玩儿。”舒导已经看了有一会了,两个戏精。
乐黎和升研,立马变回严肃正经的模样:“舒导。”
“行了,别装了。”舒导一副你们两个已经被我看穿了的模样,刚给乐黎补好妆的姐姐一直在旁边笑,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她们两个就能演一台戏。
“剧本看熟了吗,就在这玩,赶紧去准备,一会就开拍了。”
乐黎和升研真的认真的拿起剧本开始熟悉,舒导说的一会开拍真的就是一会。
乐黎自己演的时候还好,但是一到要和老戏骨对戏的时候就显得很不足了。
“卡,乐黎你找一下感觉,刚刚杀鱼的时候不是很好吗?”
这已经是乐黎这场戏被卡的第三次,她转身向二个人道歉:“不好意思。”
曹正安慰她:“没事,我刚开始演戏的时候一场戏的卡个十来次才能过。”
“囡囡,别紧张没事的。”升研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乐黎更紧张了,她不擅长安慰别人,也不擅长让别人安慰,自我调节了一会,秉着不能拖着曹正再陪她演这场戏的宗旨。
“舒导,我好了。”
舒导说:“好了,就开始吧,各部门注意。”
场务打板:“《蝴蝶》第二场戏第四镜,a。”
唐夏做好了饭,红烧肉,糖醋里脊,西红柿茶鸡蛋,白灼油麦菜,色香味俱全的摆在餐桌上,夏唐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闻到了香味:“好香啊,我都饿了,姐姐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唐夏从厨房端出来最后一道菜,清蒸鱼,放在了餐桌上,脸上是对夏唐宠溺的笑意:“你还没吃呢就知道越来越好吃了。”
“我就是知道啊。”顺手拿起了一块糖醋里脊。
“嘿。”唐夏来不及阻止她,原本嬉笑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带着点畏惧的语气:“别,爸不喜欢这样。”
夏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恐惧的低下了头,不过就那一瞬间随后她便又恢复到了刚刚的模样,做了个鬼脸:“姐,可是我饿,你不和他说不就好了嘛。”
唐夏被逗笑了,她说:“那你看着时间,他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呵呵,姐最好了。”
“快吃吧。”
夏唐直接用手拿了两块糖醋里脊放进了嘴里,恰好这时开门的声音传来,她急忙的走进了洗手间,嘴里塞了两个嚼不完。
可是唐夏,明知道父亲不喜欢有人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吃饭,动桌子上的菜,糖醋里脊一看就知道有人吃了,她没有拿进厨房处理,而是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父亲回来了,换了鞋子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唐夏从厨房拿出了他惯用的毛巾。
父亲擦了手,唐夏才端了碗米饭出来放在他面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筷子在糖醋里脊上方停了一秒,然后重重的放下了筷子。
唐夏浑身抖了一下,被吓得,虽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害怕恐惧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父亲问:“夏唐呢。”
唐夏低下头,小声的回答:“在洗手间。”
“让她出来。”
夏唐背靠着洗手间的门,两手紧握成拳,身体颤抖,害怕,愤怒,无可奈何,这就是她从小过得日子。
“夏夏拉肚.....”唐夏的话还没说完,‘砰’‘划拉’,椅子被踢翻了,那盘糖醋里脊被扔在了地上,盘子碎裂的声音打在了姐妹俩的心上,她们很清楚接下来会承受些什么,并且她们无力反抗。
“让她滚出来。”边说边抽出来皮带,甩在了餐桌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一听就知道皮带的材质很好,这跟皮带还有父亲衣柜里那一抽屉的皮带,唐夏都见过。
不用唐夏去叫,夏唐自己走了出来,她受够了,这些个无力反抗的日子。
走上前:“爸。”
“盘子里的里脊是谁吃的。”父亲表情一点都没有愤怒更多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期待,兴奋,他手摸着皮带,两手一拉伸发出了‘啪’的一声。
两姐妹均抖了一下。
夏唐准备承认时,唐夏率先开口:“没有人吃,是我今天做的不好。”
父亲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他语气温和的开口:“是吗?那今天就你了。”
‘啪’地一声,皮带抽在了唐夏的脸上,有一声抽在了她的胳膊上,脸上,胳膊上瞬间出现了红痕。
“姐,姐,姐。”夏唐想上前,可她懦弱,她不敢,想反抗却没有勇气,她连承认是她偷吃的勇气都没有。
眼眶里的泪水已经蕴满,她只能站在一边说着这些:“够了,别打了。”
她什么都做不到,从小到大,姐姐就总是替她挨打,替她背锅,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又是一皮带抽在了唐夏的后背,一共抽了六下,还好这时门铃声响了。父亲收起皮带随意的丢在了餐桌上,皮带正好落到了那一盘清蒸鱼里。
父亲看都不看一眼去开门。
夏唐上前:“姐,你没事吧。”
唐夏知道这时候谁回来,她说:“夏夏回屋。”
“我不。”
“夏夏。”唐夏坚定的又说了一篇:“回屋。”
“姐,我...”
“夏夏,信我,回屋。”
夏唐这才回屋,她信她姐,从下到大她姐说什么她都信。
唐夏单膝跪地去收拾被摔烂的盘子,和洒在地上的糖醋里脊,捡起了一个,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说:“好吃。”
司机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但他视而不见,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
他没看见在他离开后的唐夏眼神冰冷的看向他,眼底漆黑见不到一丝光亮,渗人的恨,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一幕是个长镜头,从乐黎抬头时开始拍,一直拉伸到司机离开别墅。
“卡,很好,很好,这一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