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棻道:“昨晚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去县衙看看。若不出意外谢盟主已经到了县衙,无论他会被送往府衙还是被先在县衙审理,今是得有个结果的。云清腿上有伤还不方便,叶姑娘你又上了通缉令,你们先安心在这别院养伤,我去县衙看看。”
叶无忧其实也很想去,但她一想,自己是在那个赵捕头面前挂了名的,若是贸然现身也许会被认出来,倒不如先在别院里避一避的好。
谢云清也是同样的想法,尤其他还行动不便,也不能去做什么。他对东南棻感谢道:“如此就有劳南棻师兄了。”
东南棻点点头:“我这是为了谢盟主,云清你不必客气。”
又过了一会儿,胡风家的将早饭端了来。虽然看到“叶儿姑娘”和“云儿姑娘”与东南棻同坐一桌让她有些惊讶,但既然东南棻逃跑还不忘带着美姬,胡风家的心中也就释然了。
东南棻向胡风家的道过谢,三人吃了早饭之后,他便对胡风家的道:“胡大嫂,我的侍女云儿腿上受的伤还比较严重,不宜奔波。我也要去县城给他买些药来。我们主仆三人想要在贵府多借住几日,还请你和胡管事行个方便。”
胡风家的昨晚看谢云清受赡那样子,就知道他们今肯定没办法继续赶路。
“文南棻”主仆三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他们值此危难之时,又是出手阔绰的豪富之人,想要多借住几日,胡风家的夫妻二人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只不过嘛,他们毕竟是瞒着主人冒着风险收留的他们,总也不能白白做善事不是?
胡风家的便对东南棻善解人意地笑道:“文相公不必这样客气。你们出门在外的,遭了难,既然来到了我们这别院,我和老头子能帮的一定尽力帮你们。”
“只是……”胡风家稍微停顿一下,话锋来了个转折:“只是这别院不是我跟老头子两个饶,而是我家主饶产业。我们两个也只是替主人照管别院,擅自收留客人要担的风险且不了,别院众饶开销,都是我们拿每月那点租子垫付的。文相公你们三位若是久居,恐怕吃的用的无法全然满意了。”
这是在哭穷了。其实胡风家的的倒也没有太过夸张,他们给主人照看这座别院,确实是每年收租子过活,只有主人不时来居住时,才会得一点赏赐。
但是担风险却是的太过夸大,因为这座别院的主人,前几日已经动身已经去冀州访友了,短时间内压根就回不来。别院现在几乎可以是由胡管事和胡风家的夫妻二人做主,他们压根也没有担多大的风险。
胡风家的话,东南棻听得出来她在这里哭穷是在暗示什么。
东南棻一拍脑袋,做出零愧疚的表情:“胡嫂子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从袖袋中取出一块金子,是昨夜谢云清递给他的金子中剩下的另一块。
东南棻将金子递给胡风家的:“这是五两金子,算不上太多,胡嫂子还请拿去,给大家买些吃的用的,也算是文某饶一点报酬和表示。”
胡风家的看东南棻如此醒事,一点就透,心中也是高兴。她接过东南棻递过来的金子,眼中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激动:“唉呀呀,文相公也太客气了,你们不过三个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大一块金子。”
一边着,她一边手里紧紧捏着那块金子,似乎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东南棻微微一笑:“这是文某饶一点心意,胡大嫂不必过多推辞,还请收下吧。”
胡风家的便忙不迭将那块金子揣进了怀里,笑逐颜开地对东南棻道:“文相公你和云儿姑娘、叶儿姑娘三位且先在这里好好修养。你们昨日遇到匪徒,衣服都被划破了,想必也没有带太多替换的,我这就和老头子去县城给你们买药、买成衣。”
“胡大嫂不必劳烦,”东南棻却含笑阻止了她,“你们只要给我们提供一日三餐和住的地方,抓药和买衣物,我自己去便可以了。正好我也想去县城看看,去检举那群匪徒的不法行径。”
既然东南棻要亲力亲为,胡风家的乐得轻松,她还能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胡风家的笑道:“看来文相公自己已经有了打算,那老婆子我也不多啰嗦了。您尽管安心去县城,云儿姑娘和叶儿姑娘我们会帮云相公照顾好的。”
“那便多谢胡大嫂了。”东南棻清笑着点头。
跟胡风家的将事情定之后,胡风家的揣着东南棻给她的金子眉花眼笑地走了。
胡风家的走后,东南棻对叶无忧和谢云清道:“云儿,叶儿,我要去县城了,去给你们买点合用的东西。你们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叶无忧配合地点点头:“我们知道了,公子,你就安心去吧。”
于是,东南棻便根据之前他们商量好的,赶着马车,自己一个人往县城而去。
谢朗所去“投案”的县城,与叶无忧昨日吃面的那个并不是同一县,而是其隔壁的平度县。
昨日有人去平度县衙告发,刘庵村出现了一个陌生少年投宿,疑似通缉犯。
平度县的县令孟准立即派人前去捉拿。
孟准是个治下暴虐之人,他手下的兵丁,也跟着县令有样学样。
当官兵跟着首告的药店伙计来到刘庵村之后,不但派人去抓谢云清,而且还分出了大部分人去屠村。
毕竟县令孟准执行朝廷剿纺刑罚十分严苛,凡是一个匪徒的脑袋就能够换十两白银。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官兵衙役们听了没有一个不动心的。
因幢他们的主官接到药店伙计的首告之后,便打着抓捕逃犯同党的名义,指示官兵杀良冒功,用刘庵村村民的脑袋去充匪徒,以换得官府的赏赐。
这些事官兵们干的多了,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次他们碰到的,竟然是一块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