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家的已经将饭做好,准备给叶无忧和谢云清端过去了。
看到东南棻回来,胡风家的笑道:“文相公,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午饭刚做好,咱们待会儿就吃饭?”
东南棻向胡风家的颔首致谢:“有劳胡嫂子了。”
东南棻让人帮他将买的东西搬下来,去洗了手,然后坐下来跟叶无忧和谢云清一起吃饭。
他们并不要人伺候,习武之人,也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周围并没有人在,现在并无“隔墙有耳”之虞,算得上是安全。
于是,谢云清等摆饭的胡风家的走了之后,便向东南棻问道:“南棻师兄,你这回进城,可是打探到我父亲的消息了?”
叶无忧虽然并未发问,但要她不想知道谢朗的状况,那是假的。她听到谢云清发问,也转过了头看着东南棻。
东南棻知道他们两个肯定十分想要知道谢朗的状况,也不卖关子或者绕圈子,直接道:“打听到了。我听平度县的人,昨日谢盟主主动前县衙投案,被他们关进了监牢之郑我去监牢附近看过,白不好进去,我打算晚上再去一探。”
父亲果然是被他们给关起来了吗?谢云清虽然早就知道谢朗去投案必然有此遭遇,但还是忍不住地揪心。
“南棻师兄,多谢你忙前跑后了。”谢云清满心感激和惭愧地向东棻再次道谢。感谢东南棻的急公好义,惭愧自己无用,现在还伤着一条腿拖累大家帮不上什么忙。
谢云清心里真的很担心谢朗。
父亲有侯爵在身,这仅仅一个平度县,主官恐怕是不敢将他怎么样的,必定要上报州府。
豫州的知府方兴容与父亲曾经有过龃龉,如今父亲将要落到他的手里,情况这可不是一般的糟糕。
谢云清心中担忧地想着,虽然父亲心怀大义,甘愿为了维护儿女和百姓去投案自首,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落入仇敌手中却毫无作为,还是要多找些江湖上的朋友想想办法才是。
东南棻并不要谢云清这些虚礼:“云清,你还要我几次,这些客套的话不必再,我也是为了救谢盟主罢了。”
叶无忧听了东南棻的话之后就一直在沉默,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她看着东南棻,向他道:“东先生,今晚你要夜探监牢吗?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听他们两个话,监牢似乎是个很不好的地方。叶无忧虽然嘴上着讨厌谢朗,但这毕竟是她的父亲。她还等着谢朗去向母亲赎罪呢,自然不能让他折在官府手里。
大不了,今晚就去看一下,看看谢朗被关押的“监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看看谢朗他现在怎么样了。
东南棻听到叶无忧她想去,他是见识过叶无忧本事的,若是她想要一同前去看看谢朗被关押的监牢,倒也未尝不可。
他笑着对叶无忧道:“你既然想去,那我们便一起。只不过从这个别院到平度县的县城,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我们晚上没办法坐马车,要用轻功赶过去。你可能得跑快点啊。”
“这没问题,”叶无忧眨眨眼睛,“我轻功还是不错的,想必能跟得上你。”
其实叶无忧对自己的轻功向来很自信,毕竟母亲曾经告诉过她,她修习的穿花蝶步是世上最好的轻身功法,修成之后轻功当可独步下。
叶无忧出绝壁崖之后一开始遇到的杭百川、谢云清他们,轻功比她也确实远远不如。因此叶无忧起初是很自矜的。
然而自从遇到谢朗,叶无忧引以为傲的轻功却被他轻松打败,接着又有一个身法诡谲、轻身功夫不逊于她的廖婉娘。这让叶无忧实在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外樱
昨日看东南棻出手,他的武功是比自己要强的。
纵然叶无忧对自己的轻功依然自信,却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觉得自己轻功下无双了。因而她只是笑着能跟上东南棻。
谢云清听了叶无忧这样“自谦”的话,也跟着道:“叶姑娘过谦了,你的轻身功夫放到武林中恐怕也是有数的,依我看,你的轻功跟南棻师兄差不多。”
东南棻只是随口一句玩笑,听了谢云清的话后他才知道原来叶无忧的轻功这么好。
如此一来东南棻就更高兴了,叶无忧轻功好,这样才不会有什么多余的麻烦。
他笑道:“这样就更好了。那就这么定了,等黑了,叶姑娘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去探一探这平度县的监牢。”
三个人好以后,便开始吃饭。
吃过午饭,叶无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东南棻帮谢云清将腿上的伤口换了药,他们就暂且上床午休,好养精蓄锐等待晚上出发。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叶无忧在下午的等待期间,实在无聊,便从东南棻买的布料上剪了一块布,准备缝一块手帕。
叶无忧的针线要多么精妙,那是谈不上。但她毕竟曾多年独身生活,最基本的缝补手段还是会的,满可以缝块手帕,做件衣服了。
将手帕缝完,暮色也渐渐降临了。
叶无忧和东南棻吃了晚饭,色已越来越暗。
等将胡管事和胡风家的夫妇给敷衍走,让他们以为“文相公主仆”三个都已经睡了,叶无忧这才从床上从爬了起来。
东南棻买来的成衣里面大都是袖子短的干净利落款式,换好了其中一件灰蓝色的外衣。
叶无忧早已经换好了衣服,藏在被子下面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轻轻敲击连通隔壁房间的墙壁。
“叩叩叩!”
“叩叩叩!”
在叶无忧敲完墙之后,对面也很快传来了回应。看来东南棻也已经准备好了。
东南棻确实是准备好了。他听到叶无忧的询问之后就同样敲墙回应。
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准备好,是时候出发了。
东南棻对他身旁的谢云清道:“云清,我要和叶姑娘一探平度县监牢,你在这里万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