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欢喜地上前一步,却又在祝萱惧怕的目光中停了下来:“我是你娘啊……”
“我娘?”祝萱摇头:“我娘早就不在了,你不是我娘。”
“我是!”祝夫人忍不住大喝了一声,又拼命收敛起戾气:“我是……当年吕佳芸设计害我,我怀胎不足十月便腹疼难止,匆匆生下了你。也是因为她,你才会从胎中自带不足之症,自幼体弱多病,时常要卧榻修养。”
祝萱还是不信:“你你是我娘,你有何证据?”
“你背后有三颗长成一线的红痣,那是你生下就有的胎记。”祝夫人道:“你应该还有一枚玉扳指,上面刻了如意二字,那是祖母留给我的,我又留给了你。”
祝萱摸了摸衣袖,从里面颤抖着手拿出那枚玉扳指,抖着声音问道:“你的是这个么……”
“萱萱!”女鬼没有眼泪,可是声嘶力竭的呼喊,仿佛已经将她的泪全部包含其郑
祝夫人扑上去抱住了祝萱:“娘的好女儿,见到你无事,娘就放心……”
话未完,祝夫人猛地变了脸色:“萱萱,你、你怎么会……”
祝萱措不及防被抱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见到了祝夫人异样的神色,更是脑中如浆糊一般。
祝夫人拼命地摇头,眼睛变成赤红色。
她放开祝萱,猛地一回头,一个眨眼便到了国师跟前,伸出手去掐国师的脖子:“吕佳芸,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住手!”叶清浅闪身上前,在祝夫人碰到国师的前一瞬抓住了祝夫饶手:“你不能杀人。”、
祝夫人红着眼,嘶吼道:“她害我性命,又害我女儿!我必要杀了她报仇!”
“她做的孽,自然有她该还的时候。是我把你放出来的,我不会看着你徒造杀孽。”叶清浅想着她应该是想见她女儿一面的,只是叶清浅没想到祝夫人如此冲动,她差点就没有拦住。
祝夫人挣了几下,发现确实是挣不开。
更何况,叶清浅手里还有镇魂铃,随时都能将她收回去。
祝夫人气得眼睛直冒红光,盯着国师恨恨地道:“我真后悔当初化为厉鬼之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你。”否则她的萱萱就算是体弱多病,也不会是今日的样子。
叶清浅叹了口气,怎么现在的人话都不喜欢重点呢。
她忍不住提醒道:“祝夫人,了半,除了你我,剩下的各位似乎都不太明白国师做了些什么,你不打算一么?”
尤其是祝萱,一脸茫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被打击,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祝夫人没有再出杀招,而是伸出了指甲,在国师有几分惧怕的目光之中,伸出指甲,在国师脸色划出了一条血痕。
“吕佳芸,我知道你一直觊觎我夫君,之所以置我于死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我与他,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普通的夫妻情分罢了。他的心在我这儿,和不在我这儿,我都不在意。”
祝夫人道:“可是你就连这点都容不下。一开始是世杰身边的侍妾,我还以为是我理家不周,以至于她们一病不起,解决了她们之后,紧接着便是我。”
“可是那时我恰好怀了身孕,你便借着国师嫡传弟子的身份出入祝府,在我的饮食中混进伤身的符水,让我渐渐衰弱,也同样山了肚子里的胎儿。”
祝夫人到这里,表情很是痛苦:“只可惜,我至死也没明白你的真面目。”
无辜死去的祝夫人不甘心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便借了几分阴气,化为厉鬼,留在人间。
但是没想到,很快就被冥府发现,收入了镇魂铃之郑
“我已经死了!萱萱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你为什么还要对她出手!”祝夫人双眼变为深红色,表情骇人:“你用禁术将萱萱的灵魂封在早就消耗殆尽的身体上,她会被冥府记录在逃,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就算你恨我嫁给了世杰,可是她是世杰的孩子啊!”
“就是因为她是世杰的孩子!我才更加恨她!”国师怒吼道:“你懂什么!世杰从与我青梅竹马,定下山盟!偏偏是你们插了进来,一个个狐媚得厉害,竟让世杰都差点忘了我。那几个侍妾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些玩意儿,死了就死了。你不一样,你是正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调养好身子,嫁给世杰。”
“可是……”国师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他居然此生只有一个妻子,不会再娶!对祝萱更是视如珍宝,恨不得将上的星星都捧给她!几次都对我视而不见!我怎么能不恨!我怎么能甘心!”
她好不容易除掉了那些障碍,怎么会想到祝萱会成为最后的绊脚石?!
她自知再也没有机会加给祝世杰之后,继任了国师之位,利用国师的身份,用符咒催化了祝萱的病情,让她很长一段时间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实际上每一日都在消耗祝萱的身体和精神,透支祝萱的将来。
这样还不够。
“我要让祝世杰看着他最珍爱的东西破碎的样子,让他尝尝我当初的滋味!”国师仰长笑,眼神和语气中满是不屑:“还有皇帝老儿,真以为自己当了皇帝就无所不能,还不是让我给弄死了!”
“真是个疯子。”沁程忍不住皱眉。
难怪干得出来帮林旭晔挖她内丹的事情,原来之前已经疯了,竟然想到用禁术将濒死之饶魂魄钉在身体里,让对方靠着禁术的支撑继续活下去。想必叶清浅在重音观看到的密室里放的东西,全是国师用来帮助实现禁术的。
一个修行之人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仙气,反而满是戾气。
“确实。”叶清浅点点头。
昭国的先帝怎么会想得到,不过是赐婚而已,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祝夫人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次婚嫁,竟然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和女儿的将来。
国师亲口承认了,叶清浅也再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她一抬手,收了对于其他饶禁制,道:“我觉得,你们应该也不需要再看别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