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浅和沁程离开昭国之后。
民间都是皇后命格不好,大婚当便冲得皇帝和国师病重,国师病中将重音观的重担交到了弈道长手里,便与世长辞了。
皇帝吐血不止,很快便食不下咽,药也喂不进去,形容枯槁,似是随时都要驾崩。
皇后惊忧不已,自责难当,自请去尼姑庵修行祈福,永世不再回宫。
自此后,皇帝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以上全都是民间流传的版本。
真实的情况是……
“是什么?”叶清浅追问道。
“想知道?”素炘笑意吟吟:“你告诉我一样澜汐最喜欢的东西,我就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
果然!
她就知道,这下哪有白捡的好事,都是藏着算计和阴谋的。
不过只是一句叶澜汐最喜欢的东西就能换来真相的话……
叶清浅犹豫了片刻。
“叶澜汐最喜欢的东西……”叶清浅冥思苦想:“功法?法器?灵力……”
叶清浅将能够想到的东西点了一遍,肯定道:“灵力!”
要叶澜汐喜欢的东西,莫过于灵力了。只可惜娘亲不肯直接给她们传授灵力,非要让她们一点点吸收,要不然叶澜汐也不会这么拼命。
叶清浅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得了镇魂珠,平白得了这许多灵力,这才免了修行的一大痛苦。
素炘知道了这个结果,忍不住叹了一声,果然是他看上的女子,连喜欢的东西都这般特别。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素炘痛快地将事情的结果告诉了叶清浅。
国师当晚就被投入了牢,祝世杰知道真相之后去看过她一次,离开之后不久,国师吕佳芸就在牢中自裁身亡。
国师死后,祝萱身上的封印随之消散,本就是已死之人,很快便成了鬼魂,没几日便被鬼差抓到,带回了冥府等候发落。
“还有一个人身上的咒术,虽然解除了,可是终究不是长命之人,只怕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
“谁?”叶清浅问道。
“昭国皇帝林旭晔。”素炘道这里,啧了一声:“要不吕佳芸做得绝呢,连皇帝身上都敢动手脚,解决了上一个倒霉皇帝,又在这个皇帝身上做手脚,这是准备自己掌控江山啊。”
心是够狠了,格局了些,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情爱之上,冲昏了头脑,不是什么能成大事之人。
“你的意思是,林旭晔后面做的事情,都是因为被吕佳芸控制之后才做的?”叶清浅又问。
“差不多吧。”素炘喝了口琼露,道:“反正那种禁术用了之后,基本上除了解咒,没有什么神智太清醒的时候,更不要控制自己的言行了。”
叶清浅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按照这个逻辑来的话,林旭晔后来对沁程做的事情,都是国师捣的鬼?并非林旭晔的真正意图?
这么的话……
“对了。”素炘想起了祝萱提到的另外一件事:“祝萱后来在的时候,提到林旭晔后来病中一直念着程儿、程儿的。你应该认识吧。”
……叶清浅干笑了一声。
她岂止是认识,不要太熟了好么。
“不过也没关系。”素炘无所谓地道:“反正他也没几了。”
“为何?”叶清浅有些惊讶。
她记得之前听玄皓过,林旭晔身上的帝王之相极其明显,身带龙气,俨然就是一代明君,长寿之相。这才登基多长时间,就这么死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的命数又不记载在冥府的往生册郑”
叶清浅更糊涂了:“什么叫没有记载在你们的往生册中,难道你们冥府还有漏掉的凡人?”
“那怎么可能。往生册可是地宝物,记载一切凡人功过寿命,你可不要乱。”素炘见不得别人诋毁冥界,立刻反驳道。
“那你为何林旭晔不在往生册中?那岂不是漏判?”叶清浅叉腰问道。
素炘只想翻个白眼,道:“你身为妖族长公主,连这个都不懂?自然是因为林旭晔不是凡人啊!既然他不是凡人,往生册中又怎么能记载。”
叶清浅猛地想起来,她从前在宫看过的姻缘石,与月下仙人过的话。
加上今日素炘的话,叶清浅立刻反应过来。
是啊,林旭晔确实不是凡人,往生册中没有记载他的命数是应该的。
因为林旭晔,就是珑南星君下凡历劫的转世!
她从前的猜测没有错,姻缘石的记载也没有错。
一切都是得通的。
“这么来,他是要回界了吧……”叶清浅往沁程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过举目望去皆是楼阁,她自然是看不到沁程所在的府邸的。
“谁知道他是仙是妖还是魔,反正人间生老病死,爱憎会怨别离,都是苦难,都要经历,过了此劫,该回去便回去咯。”
素炘饮尽杯中茶,起身道:“多谢长公主,改日再到沐云台拜会。就此别过。”
叶清浅一拱手,送走了素炘。
素炘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叶清浅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要其实她那也发现了些端倪。国师滥用禁术,又收藏了许多凶悍的法器,身上难免沾染了许多修道之人本该没有的暴戾之气。
但是这都没关系。
重点是当时叶清浅发现当时林旭晔的身上也有一丝丝这样的气息。
但是当时的她以为是林旭晔下令剥离沁程的内丹之时,禁锢沁程的时候使用了什么禁术,造成他身上也有残留和痕迹,却没有想到,这是国师施法控制林旭晔的表现。
不过……
叶清浅自嘲地笑了笑,就算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林旭晔确实是受国师控制,身不由己。
但是他污蔑沁程冷落沁程是事实,迎娶祝萱是事实,掏去沁程内丹是事实,想要至沁程于死地是事实。沁程身上的苦和痛都不是虚幻,亦不是假象。
就算这一切是林旭晔身不由己,但是已经加诸的痛苦,是不会消失的。
有些事情,一旦错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叶清浅将手中的清露手一扬,倾倒在茶托之郑
覆水难收,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