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把床纱撩开来,往旁边的钩子上放,然后把露出来的往毯子下放。
收拾好了之后,转过头来看见苏笙悠闲的撑着脑袋,眼睛骨碌碌的看向她。
走了过来,把药推过去。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快喝了。”
涟漪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
苏笙顿时蹙起眉头,不满的眼神流露出来,“大夫可说了什么时候可以断了?”
再怎么也不能一直喝下去了呀!嘴里那苦成什么样了。
“快了快了。”
见苏笙不愿意,直接端起来了,放到她手上,一副不喝也得喝的架势。
谁也不知道涟漪心里的心疼。
大夫上次诊脉跟胡妈妈说病情的时候,涟漪碰了个正着,听了一耳根子。
——
“这病人,情况是怎样?”
几日来,也不见效,以往差不多时间快好了的呀,怎么还是一副病秧子样,再怎么也不能一直喝下去,药材的钱虽不多,但不能白白的花了。
大夫听了直摇头,“怕是很难好了,以这个体质,怕是活不过几年,还得一直拿药吊着了。”
大夫不客气直接说出口。
胡妈妈惊讶了,心机不明白,以前还说能活,咋现在却说只有几年,怕不是框她。
紧紧攥住手中的娟子。
“以前不是说能活个几十年吗?”
“是这样的,但这次不知什么缘故,竟恶化了,刚才我看苏姑娘脸色发白,气色虚,又把脉诊断,因外感阴寒,血淤,经脉停滞,顾而使得气血循环不畅,才导致寒症。”
“那有治的法子吗?”
一条鲜活的生命,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这样没了吧。
“我给个方子,按照上面去抓,缓解之效还是可以的。”
明明白白的是不能的了,难治。
胡妈妈眼底露出丝可惜的神情,天妒红颜,正值女孩子的花样年华,里头的那位,却像秋天里的叶子,凋落时季。
“谢谢大夫了。”
低眉,轻幅度的俯下头去。
大夫大步进去写方子去了。
而偷偷蹲在墙角在偷听的涟漪早已听见苏笙只有几年的年华,脸上泪流满面。
用力捂住口鼻,不发出声音来。
思绪飘回来,开口竟有些哽咽。
这个事,苏笙虽是这谈话的主人公,理应知道,可是大夫和胡妈妈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涟漪也只好当做不知这件事。
“今儿个我盯着你喝。”
用着强硬的口吻对苏笙道。
“嘻,你都要变成老妈妈了。”
涟漪不为所动,苏笙收起笑皮,端起药来,还没喝,就发现了不对。
“怎么气味更重了一点?”
“改了方子,这个要好些。”
苏笙不疑有他,眯着眼睛灌下去。
涟漪脸色才好那么一丢丢。
嘴里的药比以前苦上十倍,苏笙脸皱成包子脸。
突然瞧上桌子上的糖葫芦,还是李阙清给的。赶紧剥开薄膜,含上一颗甜甜的山楂。
嘴巴里的苦味一下子消散了一半。
小声嘀咕道:“活过来了。”
涟漪当做没听见,把碗放到托盘上面,准备拿给小厨房的人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