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璟突然笑出了声,“陆姑娘,本侯以为,你才是那个聪明人。”
这时,还跪在角落不敢起身刘瀚突然带着哭腔大喊:“不可啊侯爷!万万不可啊!”
百里璟垂下眼帘,问:“为何不可?”
刘瀚双眼噙泪,颇为悲壮的膝行到百里璟脚边,本想抱住侯爷大腿哭嚎更为动情一点,转念又想到这位祖宗不喜与人接触,又硬生生的停住了,只在地面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侯爷,您请三思啊!如今尚城染病人数颇多,若像牲畜一样将他们关起来,任由她们自生自灭,下官实在于心不忍!
这位姑娘说无药可医,下官不觉得!天地如此辽阔,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怎能因为陆姑娘只言片语,就断定此病治不好?
若是能治好,现在放弃这些人,等同于杀了他们,届时便是后悔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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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并不关心这些贱民的死活,他只想树立自己高大的形象以及关心这个姓陆的死不死。
当着他的面告他黑状,当他不存在啊!
陆云瑶突然双手一合,猛烈鼓起掌来,“好!刘大人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既然这样,在下以为可以刘大人为表率,带头进入城东安抚民心,再则大人家底丰厚,连门框上都嵌了金,不为尚城捐献一点财帛,实在是说不过去——侯爷,您说对吗?”
话落,刘瀚唰得盯死陆云瑶,暗自咬牙切齿的眼神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但现在没有时间给他解决私仇,他脑筋转得飞快很快套用了陆云瑶的说辞:“侯爷!若有需要,本官自然是第一个冲在前头,半点不打马虎眼的!但此时尚城内乱如此厉害,下官若是入了城东,偌大一个尚城,谁来主持工作呢?”
没想到,百里璟还没作答,陆云瑶就十分招人恨的插嘴,“这么说刘大人是认可在下的计划了?至于尚城的工作,大人放心,侯爷亲自坐镇尚城,还怕没有人主持大局吗?”
刘瀚彻底崩溃,蹭得一下站起来咆哮,“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本官和侯爷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陆云瑶无所谓的耸耸肩,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示意她也可以完全不管这些烂摊子。
刘瀚满怀希冀讨好百里璟,“侯爷......”
百里璟微微勾唇,“主持区区一个尚城,本侯还是完全做得,刘大人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吧。”
他说完,抬头看了陆云瑶一眼。
您。
这是从见面到现在,这个女人张口闭口都是‘你’,这是第一次从她口里听到‘您’。
只有在求人的时候,才会懂事嘛......
“侯、侯爷,其、实下官觉得,陆、陆姑娘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们还、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这次疫情、来势凶猛,若不、不果断处理,只怕要、要殃及其他城、城池。陆姑娘说得对、说得对。”
刘瀚没想到侯爷大人竟然对这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深信不疑,搞得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顿时脸都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结巴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明白。
陆云瑶向来小气,不会锦上添花,只会落井下石,见刘瀚的模样,贱兮兮道:“刘大人可千万得想清楚啊,在下见识短浅,万一这病真有解药,刘大人这个是亲手葬送了他们的性命,大人不怕午夜梦回之际,他们来找你索命哟~”
明明青天白日的,刘大人竟然打了个哆嗦,脑子里面都有被索命时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