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业一惊,矢口否认,“胡说!你才被狗咬了,我这是下地崴了脚!”
不可能啊!这贱女人昨晚受了他一棍,明明昏睡到天亮,怎么会知道他被那恶狗咬伤了?!
陆云瑶紧追不放,“是吗?那裤腿撩起来看看?”
王大业面色一窘,支支吾吾把腿往内缩了缩,“这......这......”
陆云瑶面露鄙视,“我一个大姑娘都露得,你一个男的,害怕露二两肉?”
噗~
秦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也忒露骨了点儿吧,多害臊啊~
百里璟颇有深意往陆云瑶已掩好的胸口瞥了一眼,“确实没什么露不得,来人,将此人的裤腿挽一截,看看有什么看不得的。”
侯爷的话比金科玉律都管用,立即有衙役上前,一左一右的把王大业按倒在地,十分粗暴的将他两条裤腿都撸了起来——
顿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大业的右边大腿已经肿得很严重,靠近膝盖的腿肉有动物咬合的齿痕,还嵌着几个深深的血洞。
伤口只简单处理过,此刻肿胀非常混着血痂,看起来十分可怖。
王丽见状,哀嚎一声扑过去,不管不顾的将王大业裤腿往下扯,企图遮盖住那骇人的伤口。
但已经晚了。
陆云瑶冷哼,趁那侍卫们还按着王大业,抓紧机会厉声道:“王大业,大庆律第三卷第一百二十三条——奸**女者,视情节处宫刑、流二千里,或处斩立决。
大庆律第三卷第五十一条——诸谋杀人者,徒三年。
已伤者,绞。
已杀者,斩。
你犯谋杀、奸淫,二罪并罚,应先处宫刑,后徒三年,于第四年秋后——绞。
王大业,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你还不认罪么!”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谈及律法时,她身上有绝对的威严,无情又冷酷,仿佛这铁律天生就该由她嘴里念出来。
那夫妇眼神发直的,脑瓜子还嗡嗡的,显然是有些被唬住了。
陆云瑶扭头对朱高道:“签判,这大庆律我背得可有错?”
朱高第一次见女人竟然在公堂上如此威风八面,一时有点没缓过来,愣愣道,“错倒是没错......”
王丽一听,当场双眼翻白,就要撅过去。
朱高这心头一跳,才明白自己竟然说错话了——
大庆律背得倒是滚瓜烂熟,但这判决的条件是王大业夫妇已经定罪。
本来现在还没盖棺定论,他这话一说,倒像是偏着陆云瑶一样,王大业本来也是个脑袋里没二两墨的,他这话一出,他怎么琢磨着都有点帮着陆云瑶变相逼供的意思.......
只不过......朱高将目光在百里璟和陆云瑶之间巡回了一遍,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多嘴。
王大业多少有些心虚,上面又要百里璟镇着,要是落得个欺瞒侯爷的罪,千骑营踏碎了他王家庄都有可能!
王丽比她的死鬼男人更不禁吓,在高度紧张之下,朱高说陆云瑶没错,被她过度解读为朱师爷觉得罪过在他们,愣是吓得哆哆嗦嗦把脑袋磕出一个大包,麻木又机械的一遍遍重复:“冤枉啊侯爷!我们冤枉!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