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小二总归还是涨红着脸辩驳了一句,“不过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要是四楼有人,我们怎么会看不见?”
陆云瑶反问,“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从四楼坠下而不是三楼、或者二楼?”
掌柜觉得她有毛病,声音有些虚弱的抢答道:“二三楼怎么可能把人摔成这样?而且张老爷开的房间就在三楼,楼层就这么高点儿,他要跳楼,肯定是选择上一层,从四楼跳下,摔死的几率才高一些,”
说是四楼掉下来摔得这样稀巴烂,还勉强可信。
陆云瑶仰头看向四楼那层,若有所思,“是啊,三楼摔不死人,四楼也就高一层,怎么就摔成这幅德行了呢?”
现代的商品房一般层高为二米四,而这古代不比现代钢筋混凝土,所以楼层要矮一些,目测楼层层高也就两米出头。
八米左右的高度,怎么就把张老爷摔得血肉模糊呢?
谢六听了半天,咂摸出味儿来后有些不满,“你要觉得此案是他杀就直说行不行?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六爷我的时间是用来听你废话的吗?”
陆云瑶嬉皮着脸,“小的本来就是个娘们儿,六爷怎会跟我个女人计较是不是?”
谢六看着她就莫名来气,“老子看见你就气儿不顺,怎么不计较?”
三千两雪花银就因为这女人打水漂了,他气儿能顺才有鬼了。
陆云瑶看出来了。
这谢六儿这么嚣张,一定是衙门的地头蛇,可就是不明白,头一回见面,自个儿怎么就招惹他了。
小二缩着头,畏畏缩缩的试探了一句,“六爷,张老爷......”
谢六使劲儿白了陆云瑶一眼,“有屁快放。”
陆云瑶脸皮厚,假装没看见他的臭脸,指了指四楼问,“那六爷,我能上去看一眼吗?”
谢六没好气道:“老子知道你今儿个在百里璟面前得了些脸面,但我告诉你,不管你仗谁的势,都少在我面前嘚瑟,你还上去看一看,你上去看什么?看老鼠飞天遁地还是看蟑螂飞檐走壁?就算是谋杀,难不成就凭你还能把这案子破了?大婶儿,我看你也不像读过书,茅厕指示牌上的字儿你认识吗?你还要上去看一看?”
这态度,相当恶劣了。
陆云瑶竟然不恼,却问:“我要是破了又如何?”
谢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我艹?老子没聋吧?大婶儿也能破案?”
陆云瑶气定神闲,“我破了这案你当如何?”
谢六夸张的抹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大言不惭道:“你要是破了这案,老子给你当狗骑!”
陆云瑶道:“这也太不给六爷脸面了,这样吧,我们赌钱,一百两。”
谢六瞬间就恼了:“你他娘的还敢跟我提钱?”
陆云瑶拍了拍胸口,似有些害怕,“哎哟,不赌就不赌,六爷你何必恐吓我?”
容她品一品,这个‘还’字儿,是什么意思?
谢六气得哼了一声,“赌就赌,你要是破不了,脱衣服绕尚城跑一圈儿!”
掌柜在旁听了,觉得有些不妥,小心翼翼道:“六爷,毕竟是个姑娘,这样不太好吧......”
谢六似乎才想起来她是个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又改口道:“输了你给老子端茶倒水一个月。”
陆云瑶目光略带玩味的看向谢六,“君子一言。”
对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恶狠狠道,“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