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伸手将那枚钉子用力摁进墙壁里,随着最后一丝铁色没入砖瓦,面前严丝合缝的墙体,竟然微微裂开一条缝。
墙体似乎经常维护着,从外观上几乎看不出任何机关的痕迹,再加上有挂画掩饰,更看不出异样。
她试探着往里推了推,那扇被伪装成墙体的门,被推开了。
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条布满灰尘的狭长甬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不知道是不是经费原因,通道十分的窄,只容一人通过,甚至像谢六这样稍魁梧一点的汉子,都得侧身走才能通过。
陆云瑶问谢六:“六爷,下去看看?”
谢六望着那逼仄的密道,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掌柜的屁股上,把人给踹进去了,“给老子下去。”
然后他看着陆云瑶。
她懂起了,不用踹,自个儿也跟着进了那密道。
谢六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被窄长的路径逼得只能侧身走,等出去的时候,已经在墙上蹭了一身的灰。
陆云瑶猜的没错,四楼的密道连接着三楼的一个房间,正是掌柜的卧房。
此刻卧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是个女人。
女人颤抖的裹在被单里,蜷缩在红木大床的角落,脸色惨白,眼神呆滞。
密道的门被打开,她听见声音以为是掌柜回来了,连忙起身,可她万万没想到,掌柜身后,竟然还跟了人!
她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漂亮的薄唇颤抖着,“......洪福,这......这......”
掌柜的大名——周洪福。
并不长的密道像是耗光了周洪福的所有生命力,他此刻已然如同一滩烂泥,如果不是谢六提着他的衣领,恐怕已经跟这个女人一样瘫倒在地了。
陆云瑶问:“这位是老板娘?”
王二狗见此情景,已经呆了,只能木讷的点头,“是、是的。”
他从客栈开店便在此工作,每天都在三四楼间穿梭,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不知道店里有密道!
掌柜的床是整个客栈里面最贵也是最舒服的一张床,但此刻,这张床的床脚摆了一个正在燃着火焰的铜盆,铜盆里未烧尽的,是染着血的床单。
陆云瑶和谢六一看,就明了了——这里就是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