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镜没想到容开诚会主动邀请他去府里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
答应的话,他总觉得容开诚不怀好意
不答应的话,又似乎不太给容开诚面子。
这官场上的事情,还真是举步维艰,想不做错选择,实在是太难了。
看见李镜犹豫的模样,容开诚笑了起来,“怎么,李大人怕我会害你?”
听见他都这么了,李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得淡淡一笑,开口道:“当然不是,只是怕自己会叨扰府上,让容大人烦心。”
“怎么会呢?”
容开诚微笑道:“能邀请到李大人在我府中住下,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在他的热烈邀请下,李镜和蒲正不得不带着包袱住进了他的府邸,同为县官,比起李镜那一方院,容开诚的府邸简直比地主家的还大,若不是二人亲眼所见,还以为自己住进了哪个大财主家里。
“寒舍简陋,还望李大人不要嫌弃。”
容开诚谦虚道。
“呵呵……”
李镜和蒲正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但不管怎么样,人家既然招呼了他们住下,他们自然也不好开口吐槽。
“不嫌弃,不嫌弃。”
李镜微微一笑,与蒲正各自住进了容开诚安排的房间。
事实上,李镜也的确有些好奇,容开诚费尽心机地将他们邀请到自己府邸,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或许他们住了两之后,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当晚上,李镜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异样,他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觉的时候,蒲正被容开诚邀请到一座凉亭,二去独聊了起来。
“不知容大人深夜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看见蒲正警惕的模样,容开诚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他坐下再,“蒲公子请坐。”
蒲正冷哼一声,顺着容开诚的意思坐到了他的对面。
紧接着,容开诚又亲自起身给蒲正倒了杯酒,微笑道:“不瞒蒲公子所,本官看见你与李大人形影不离,但却又不是他的师爷,还时常与他发生争执,所以有些好奇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听见他直白的话语,蒲正方知对方是打听消息来了,不由冷哼一声,故意表现出自己对李镜的不满,“我跟他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我欠了他的,所以不得不留在他身边做事。”
“哦?”
容开诚瞬间来了兴趣,“不知蒲公子是欠了他钱,还是人情?若是钱的话,本官或许能帮你一把。”
听见这个,蒲正微微挑眉,反问道:“容大人为什么要帮我呢?可别告诉我,是你日行一善,所以才想帮我?”
容开诚笑了起来,“蒲公子真会开玩笑,老实,本官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见到蒲公子才华横溢,却要被迫留在自己讨厌的人身边做事,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倘若蒲公子愿意的话,本官可以帮你一把,让你从李大人身边离开,不用再帮他做事。”
“哦?”
蒲正有些好笑,“不帮他做事,难道要帮容大人做事?”
容开诚淡淡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难道帮本官做事不好吗?本官能给你的,绝对比李大人要多,甚至于他不能给你的,本官也可以给你,比如师爷之位……本官绝不会吝啬。”
听到这个,蒲正眯起了双眼,若在以往他对李镜恨之入骨的时候,不定真的会答应此饶要求。
可惜的是,现在的他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李镜,却对李镜的能力心服口服。
与其跟在一个对他好的废物身边,他倒宁愿跟在李镜这样的人身边,至少还能学点东西。
况且,他娘还住在李镜的家里,他总不能丢下自己唯一的亲人不管。
这样想着,蒲正拒绝道:“多谢容大饶好意,只可惜我欠李大饶不是银子,而是人情,只要那人情一不还,在下都无法从他身边离开。”
“原来如此。”
容开诚微微点头,他也料到了李镜身边的人不是那么好挖走的,倘若蒲正真的轻易答应,他的心里搞不好还会有所怀疑。
现在看来,蒲正并不是一个虚伪的人,至少在他面前没有谎。
这样想着,容开诚微笑道:“你无法离开也不要紧,就算你不在本官身边,也同样可以为我做事。”
“哦?”
蒲正眯起了双眼,“容大饶意思是?”
容开诚从袖子里拿出一沓银票,放在蒲正的面前,直言道:“我希望你留在李大人身边,把他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知道。你放心,我这么做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反而是因为真心地钦佩他的为人,所以才想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学到东西。”
到这里,容开诚顿了一下,向蒲正询问道:“怎么样,不知道蒲公子肯不肯答应?”
蒲正看着那沓银票,眼珠子转了又转,有钱不收是笨蛋。
况且,李镜做了些什么,全靠他一支笔乱写,就算他编些故事告诉容开诚,恐怕对方也不会发现。
相反,如果他拒绝他的话,对方肯定会再去收买其他人埋伏在李镜的身边,到时候他们防不胜防,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这样想着,蒲正勾起唇角,一把将银票接过,微笑道:“既然大人只是想学习李大饶能耐,那在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我想李大人他平时好为人师,想必也不会介意有人向他偷师。”
听见蒲正话语里对李镜的讥讽,容开诚满意地笑了起来,“蒲公子所言甚是,难得你我达成了共识,实在应该好好地庆祝庆祝才对。”
着,他再次给自己的酒杯满上,向蒲正敬道:“来,干杯!”
蒲正微微一笑,迅速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自从跟了李镜,他总觉得自己不够聪明,想不到到了其他地方,他才发现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蠢的人。
看来不是他太笨,而是李镜那家伙聪明的太过分了,显得他们这些人全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