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开诚,我之前一直在想,你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隐瞒什么。”
李镜捂着自己的伤口,冷冰冰地望向容开诚,“若是为了隐瞒你审案草率、滥用私刑的事情,那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况且,我也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就跟你撕破脸,除非……”
他的停顿让容开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除非什么,你又想冤枉我什么?”
看见他惶惶不安的样子,李镜直接眯起了双眼,“除非,我一开始就找错了人,任劳的失踪根本就和你有关,对不对?”
听到他的猜测,容开诚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李大人了半,全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况且,我没事让一个捕快失踪干什么?你口中的任劳,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华丽的背景,我堂堂一个县官,没事害他做什么?”
“那要问你自己了。”
李镜漠然道。
虽然他还没有想到容开诚跟任劳之间经历了什么,但他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任劳就是在沂县失踪的,不然容开诚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草率审案、滥用私刑,这两项罪名不足以将一个县官扳倒,但倘若他草菅人命,害死了一个捕快,那事情的性质就变得严肃多了。
容开诚怕李镜再扯下去,会扯出更多地麻烦,索性把手一挥,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来人啊,李大人身为淮县县令,带头劫狱,大家一起上前将他拿下,谁抓到他,赏银百两!”
听到容开诚的话语,沂县的那些官兵齐齐应了一声,纷纷拔出兵器向李镜冲了过来。
见此状况,李镜面无表情地对蒲正开口,“照顾好你自己,不用担心我。”
着,他转身对向那些向他扑过来的官兵,手中炎龙出动,很快便有两个官兵应声倒地。
虽然在此之前,容开诚就已经听过李镜带着蒲正轻而易举地闯进有着重兵把守的监牢里的事情,可他还是低估了李镜的能力。
当他亲眼看着李镜一拳一个官兵的时候,脸色终于开始变了,是谁这子只是区区一个秀才的,哪有秀才的武功这么好的?
由于沂县地处晋国的中间偏南部一点,所以平时很少遇到什么危险,沂县的官兵自然也一个个缺乏操练,很少有什么危机意识,跟李镜的功夫相比,他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甚至还没有淮县之前对付马匪那一仗更令人害怕。
李镜身上带着伤,可还是只花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将这些人尽数打倒。
在还剩四五个官兵的时候,容开诚意识到了事情不妙,直接丢下自己所有的手下,扭头就向自己的府邸逃去。
李镜并不急着收拾他,对他而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清楚整件事的始末。
不然就算他用武力打倒了整个沂县,道理也始终不在他的这边,那他之前在淮县所有的努力,就一瞬间全都白费了。
蒲正虽然不清楚李镜的心情,但见他一直捂着腹部,便知道他的伤势不轻,立刻上前提议道:“不如先找间药堂包扎一下你的伤势?”
李镜睨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不行,容开诚是沂县的县令,还不知道在城中设下了多少埋伏,现在贸贸然地去药堂,搞不好反过来会被他下毒,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倒也是。”
蒲正微微点头,表情渐渐变得焦虑,“那现在怎么办,咱们两个在这沂县之中孤立无援,早晚还是会被他们打败的。不如尽早离开这里,去淮县搬来救兵,再作打算。”
“不校”
李镜再次拒绝道:“等我们从淮县回来,什么证据都被容开诚消灭了。相反,他还会倒打一耙,我们劫狱,知法犯法。”
“那怎么办?”
蒲正愈发着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等死吗?”
就在李镜思考他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找到容开诚搞鬼的证据时,牛武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直奔他们的面前,“李大人,我可以帮你们。”
看见他试图靠近李镜,蒲正突然想到什么,迅速伸手将他拦住,“你也被那容开诚收买了吧?休想靠近李大人!”
看见他保护自己的模样,李镜的心里十分感动,他的目光望向牛武,见对方一脸茫然,不由眯起了双眼,“牛武,你可别告诉我,容开诚也抓了你的家人,所以你非得杀了我不可?”
听见他的话语,牛武才意识到他们所的是什么意思,不由苦笑起来,急切道:“李大人,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么会背叛你呢?这次我特地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发现了任捕快的行踪,他现在还没死!”
“什么?!”
即便明知牛武的话有可能是一个圈套,可李镜还是动心了,“你任劳没死,那他现在在哪儿?”
“在郊外的矿山下面。”
“矿山?”
李镜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因为容开诚私自抓壮丁去做苦力开采矿山,所以他才拼命隐瞒此事?”
这样一想,李镜感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都想通了。
为什么偌大的沂县,只有邱大友敢来揭榜,他有任劳的下落?
原来由始至终,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邱大友是听从容开诚的命令,故意跑来任劳曾经折返,原本此事在牛武家找不到证据之后就会不了了之,但容开诚怎么都没想到,从牛武家的茅房下面,竟会挖出一具尸骸。
正是这具尸骸,让李镜不得不留在沂县,从而暴露了容开诚在审案方面的种种问题。
容开诚他做贼心虚,担心李镜回到淮县后会参他一本,所以试图将他留下,想法子拉他一起下水。
但他没想到的是,李镜宁愿劫狱,也不肯接受一张屈打成招的画押纸,这让他恼羞成怒,决定索性将李镜除掉。
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李镜的武功极高,即便他派出了整个沂县的兵力,也未曾将他拿下,反倒让自己陷入了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