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之委屈的话语,让贺垚的眸子闪烁了几下,整个人也颓了下来。
见此状况,李镜松开了扶着林乐之的手,一步步地走到贺垚面前,冷冽道:“贺垚,我知道你理智尚存,你明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要任由自己失去常性?过了这么多年疯子的生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重新做人吗?”
听见李镜的话语,贺垚的眼珠转了几下,却还是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我不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林乐之缓过神来,见贺垚还是执迷不悟,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李镜致歉道:“对不起,李大人,我也无能为力了。”
李镜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难道就真的只能任那个凶手逍遥法外?”
眼看屋内陷入了僵局,一直站在屋外围观的蒲正突然灵机一动,捂着自己的脑袋骂骂咧咧地走了进去,“姓贺的,那你冤枉我糟蹋你娘子,现在你娘子就站在这里,我们把话清楚,我什么时候糟蹋她了?”
蒲正的突然出现,让屋子里的人全都一愣,贺垚也仰着脖子,一脸迷茫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见此状况,蒲正连忙向林乐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自己,“贺夫人,你人就在这儿,你快帮我告诉他,他是不是被人骗了?”
林乐之愣了一下,见蒲正一本正经地对自己使眼色,便下意识地点零头,“是啊,相公,你被人骗了。”
听见林乐之喊他相公,贺垚迷茫地偏了偏脑袋,脑子里回想起自己跟林乐之刚刚成亲时的幸福模样,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娘……娘子……”
“是啊,她是你娘子。”
眼见贺垚的神智渐渐清醒,蒲正立刻乘胜追击,“你告诉她,是谁骗了你,我们一起找那个混蛋算账。”
贺垚望着蒲正,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谁……谁骗了我?”
“是啊。”
林乐之也上前哄道:“你告诉李大人,是谁骗了你,这家伙糟蹋了我?”
望着林乐之的双眸,贺垚咬紧双唇,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起来,很快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是鱼……鱼……”
蒲正一脸迷茫,“你想渔伯?”
贺垚摇了摇头。
李镜开口猜测,“难道凶手是姓于的?”
贺垚再次摇头。
林乐之看着贺垚为了她而努力回想的模样,眼眶不禁红了起来,“是不是城西那个卖鱼的阿强?”
贺垚眼前一亮,迅速点零头。
见此状况,林乐之转过头对李镜等人解释道:“以前他刚疯的时候,每次路过阿强的鱼摊,都会指着他的鱼摊喊鱼,阿强对他并不友好,常常一脸嫌恶地将他赶走。”
“又是卖鱼的?”
李镜眯起了双眼,“这么一来,动机也有了,对方可能是因为渔伯抢了他生意,所以才痛下杀手,将渔伯活活勒死。”
“那还等什么?”
蒲正兴奋了起来,“我们这就去抓人,替渔伯讨回一个公道!”
在林乐之的带领下,李镜等人很快找到阿强的鱼摊,并当众将他逮捕。
阿强看见这么多人过来找他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猜到了一点,以至于李镜后来审他的时候,他表现得一点也不慌张,“李大人,你们无缘无故地抓我来衙门,到底所为何事?”
看见他不慌不忙的样子,李镜淡淡一笑,低头抿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茶,“不愧是摆了我一道的人,你的心理素质果然过硬。”
听见李镜的赞许,阿强眯起双眼,冷哼一声,不悦道:“我不懂李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卖鱼的,什么时候招惹过大人?”
见他还是不肯承认,李镜冷笑起来,漠然道:“你以为你装傻就可以逃避刑责吗?贺垚已经招了,是你哄骗他去袭击衙门里的人,以此来点破我设下的圈套。这圈套是用来抓当年杀死渔伯的凶手的,你还敢此事与你无关?”
这话出口,阿强笑了起来,“呵,一个疯子的话,李大人也敢相信?依我看,根本就是那疯子记恨我没给他鱼,所以才在李大人面前信口胡诌,不定你过几再去问他,他又会是张三、李四哄他这么做的。这种事情,李大人岂可当真?”
看见他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嘴硬,李镜淡淡一笑,“你不承认不要紧,反正衙门从来不缺冤案,我马上就要返回淮县了,为了让此案尽快了结,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听到这个,阿强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想怎么样?”
李镜拍了拍手,蒲正和牛武便带着各种刑具走了过来,俯身便往阿强的身上套刑具。
见此状况,阿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嚷嚷了起来,“李大人,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屈打成招,草菅人命!”
李镜低头抿了口茶,若无其事地开口,“我有没有草菅人命,你心里清楚得很,更何况,就算我真的草菅人命,你人都死了,难道还有人会来质疑我这个县官吗?”
“你?!”
阿强没想到李镜会这么无赖,之前所有的冷静在此刻一秒破功。
“李大人,你饶了我吧!我跟你无冤无仇,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他的话音刚落,牛武和蒲正就已经拿拶子套上他的手指,用力地夹了起来。
阿强被夹得惨叫一声,整个人瞬间怂了,“李大人,我知道错了,我认罪,我认罪!”
听到他这么快就受不住了,李镜微微挑眉,示意蒲正和牛武退下,冷冰冰地对着阿强开口,“现在知道认罪了?之前在干嘛呢?”
阿强垂下了头,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我以为这么多年都躲过了,此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想不到最后竟败在了一个疯子手里。”
听见他提起此事,蒲正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还好意思,我差点被那个疯子活活打死,你可真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