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丰子年哄她,满文婷却哭得更伤心了,大过年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镜等人跟着满文轩来到案发现场,看见酒庄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酒坛碎片和斑斑血迹,再加上地上的鞭炮碎片,整个现场充斥着一股荒诞的凄凉。
“鞭炮应该就是从这个位置丢进来的。”
满文轩指了指旁边的围墙,感慨道:“不偏不倚就丢在了一堆酒坛上,然后就发生了连环爆炸。”
“怎么会这么巧呢?”
李镜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熟人干的?你们酒庄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不知道。”
满文轩摇了摇头,直言道:“酒庄里有上百名工人,就算他们中有谁得罪了人,恐怕也不会广而告之。更何况,现在还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想就算他们知道是谁做的,也一定不会主动坦白的。”
“这倒也是。”
林斩微微点头,附和道:“上百名工人,想完全跟外界没有摩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真的得罪了谁还好,倘若像恶犬伤人案一般,连自己得罪了人都不清楚,那此案就更难查了。”
听见林斩的话语,李镜不禁眯起了双眼,“再难查也好,此案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不管那个凶手是谁,我都会想办法将他揪出来。”
蒲正则默默地在一旁支起了画架,“你们先聊着,我把这案发现场画下来,回头供大人查看。”
李镜微微点头,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衙门现在的师爷文翰和李镜新招的仵作牛武也收到消息,急匆匆地赶来了现场。
“大人。”
他们二人向李镜拱手作揖,这才有空查看周围的环境。
李镜主动对牛武道:“酒庄里有三名死者,你去检查一下他们的情况,看看死因有没有可疑。”
“是,大人。”
牛武应了一声,立刻跟着林斩去了。
见此状况,文翰主动凑到李镜的身边,询问道:“大人,不知人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李镜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暂时还没有,你先跟在我的身边,看看待会儿有什么事吧。”
“是,大人。”
跟他们聊完之后,李镜便开始检查现场的环境,古代没有监控,要想抓到真凶,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看看现场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证据。
事实上,这起案子造成的后果虽然严重,可只要细细一想,便知道凶手的行凶手段只是跑到酒庄外面,把鞭炮往里一丢这么简单。整个过程可能就是一分钟的事情,要指望凶手留下线索,实在是困难得很。
李镜带着文翰走出酒庄,来到凶手往酒庄内扔鞭炮的位置,见那里空空如也,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想抓到这个凶手,并没那么简单。”
就在他感到无所适从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上一个案子所升级的侦查能力,其中触发的放大镜功能,便是对查找证据有利的能力,也不知这个时候能不能用,他是时候试一试了。
这样想着,李镜飞快地通过大脑进入系统,很快触发了这个能力。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如扫描仪一样,细细地将周围的环境过了一遍,接着很快在远处的地上发现了几个闪光点,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李镜迅速退出系统,目光望向刚才闪光的地方,见到那儿什么都没有,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
奇怪,这能力到底有什么用?
带着这些疑惑,李镜迅速上前几步,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那个地方,想看看这能力是不是真的没用。
结果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走到那个地方,很快就发现霖上有一个血手印,看这血迹的新鲜程度,应该就是昨晚留下的。
李镜围着那血手印转了两圈,心里很快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手印是凶手留下的?”
文翰跟在他的身边,听到他自言自语,顿时忍不住插嘴,“若是凶手留下的这个手印,怎么会跟案发现场相隔那么远呢?”
“因为他被爆炸的气浪给炸到了这边。”
李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由于爆炸发生的太快,所以他根本来不及跑,而他扔鞭炮的那只手,也在这场爆炸中炸伤,导致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掌印。”
“爆炸的气浪?”
文翰一脸疑惑,显然从未听过这个概念。
李镜来不及跟他解释,直接跑去找到林斩,吩咐道:“去,挨家挨户地搜查谁的手受伤了,把所有手受赡人都抓去衙门。除此之外,在找到凶手之前,淮县的城门不得打开,任何人都不能离开淮县半步。”
“是,大人。”
听到李镜的吩咐,林斩不敢多问,迅速带着人去办了。
看见林斩风风火火的样子,满文轩的表情有些意外,“李大人这么快就查到凶手是谁了?”
李镜淡淡一笑,“凶手到底是谁,我现在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地是,在昨晚的爆炸之中,那饶手一定受伤了。”
“哦?”
满文轩愈发意外,“李大人怎么知道的?”
李镜笑而不语,而是转身找来蒲正,让他跟着自己去把那个血掌印画下来,以便待会儿在公堂上进行对比。
经过林斩等人一整的搜查,很快就将淮县所有手受赡人抓到了公堂,令李镜感到意外的是,这批人一点也不少,竟足足有二十三个之多。
看见李镜震惊的表情,林斩连忙在旁边解释,“大人,昨夜除夕,很多人在放鞭炮和做材时候伤了手。”
听见他的话语,李镜微微点头,这才明白了这些人受赡原因。
“没关系,只要找来大夫,当场验证有谁是被鞭炮炸赡,凶手就呼之欲出。”
听到李镜所的,公堂上顿时骚动起来,满家的人在一旁义愤填膺地开口,“让我们知道是谁做的好事,非让他偿命不可!”
在大夫的检查下,很快有五个人被挑了出来,他们都是被鞭炮炸赡伤口,且伤势比较严重,不是普通的炸伤。
看见他们的手部血肉模糊的样子,李镜皱了皱眉,让蒲正拿来血掌印的图反复对比,竟没找到一个相似的,这让他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行啊!”
李镜冷笑一声,对着那五人讥讽道:“怕我查出是谁,所以你们故意把手搞成这样?”
听见他的话语,那五人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
其中一人开口道:“大人,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我在自己家里燃放鞭炮,不心炸伤了自己,我的家人全都可以作证。”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人也是这样被炸赡,我的家人也可以作证!”
“我的也可以,我的也可以!”
其余三人纷纷附和,场面瞬间热闹了起来。
见此状况,李镜把惊堂木一拍,不满道:“肃静!既然是你们的家人,那作证的时候自然会有所偏颇,这并不能证明你们的清白。”
听到这个,那五人顿时颓了下去。
其中一人不满道:“他们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李大人你也不能证明我们有罪啊!难不成我们五个都是满家酒庄一案的凶手,这未免也太荒谬了一点!”
“是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脸上都是不服气的模样。
见此状况,李镜不禁眯起了双眼,原本他以为有血掌印作证,凶手一定无所遁形。
想不到,对方还是在来公堂之前,提前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故意把手弄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掌印。
这五个人里,到底谁是凶手呢?
看见李镜为难的样子,满文婷主动开口,“大人,凶手既然炸得是我们满家酒庄,不如让我们酒庄的工人上来认人,看看这五个人中是否有人与他们结怨,或许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
听到她的提议,李镜微微点头,“这样也好。”
虽然满家酒庄的工人众多,但那么多个人认这五个人,想必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在李镜的吩咐下,林斩和丰子年很快带来了满家所有工人,除了那些重伤无法动弹的以外,连轻赡工人都被抓到了现场,要求他们一一认人。
但令李镜感到失望的时候,这些工人并没有认出谁与他们结怨,反倒让这五人又有了话柄。
“都了我们不是凶手,李大人你偏不信。”
“我平时根本不爱喝酒,怎么会与酒庄的人结怨呢?”
“这事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回家了?”
听见这些人不满的话语,满文婷没好气地骂道:“你们还想回家?在凶手没抓到之前,谁都不准走!”
“岂有此理,你这个泼妇,难怪嫁不出去!”
“就是,简直无理取闹!”
听到这些饶辱骂,满文婷跺了跺脚,正要与他们争辩,却听到满金轻咳一声,不满道:“还没丢够脸吗?姑娘家的,出什么风头,这里有我跟你弟弟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爹……”
满文婷瞬间颓了下来,想什么,却又无从辩驳。
见此状况,李镜吩咐道:“子年,你帮忙送满姐回家,顺便去医馆一趟,问问那些重赡工人,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听到这个,丰子年微微点头,迅速答应,“是,大人。”
丰子年领着满文婷走出公堂,见她红着眼眶,一脸伤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安慰,“其实你爹得没错,姑娘家少抛头露面比较好,这里是公堂,什么人都有,他们嘴里什么话都得出来,你爹也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那让我躲在家里,那些人就不会三道四了吗?”
满文婷反问道:“到时候只怕他们在背后得更响,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一辈子不出门了吗?”
“这……”
丰子年没想到满文婷会这么,一时间不知该什么才好。
见此状况,满文婷冷哼一声,不满道:“都是你们这些男人,没事给女子设定什么三从四德,凭什么你们可以在外面查案办事,我就不可以?”
“呵呵……”
丰子年成功被满文婷给逗笑了,“那你去查啊!若你有本事的话,就查个凶手给我看看,还到衙门报什么案啊!”
“你?!”
满文婷无言以对,只得扁起了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见此状况,丰子年顿时心软了起来,再次开口安慰,“其实查案这种事情又累又辛苦,没什么好玩的,不让你做,是为了你好。你们姑娘家的,就应该在家里享享清福,这种脏活儿、累活儿,让我们男人去干就好了。”
“噗!”
这话出口,满文婷成功被他逗笑,“你得倒是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你们男人认定我们没用,才会找这么多借口来歧视我们。”
“那你们女人也没少歧视我们男人啊!”
丰子年下意识地想跟满文婷争辩,但见她脸上的笑容一僵,怕她又哭起来,连忙话锋一转,改口道:“其实啊,有很多你们女人能做的事情,我们男人也做不了。比如生孩子,你总不能让我们男人去十月怀胎吧,你是不是?”
听到这个,满文婷笑了起来,“这倒也是,大家各有各的任务,我的确没必要较真。”
见她总算想明白了,丰子年顿时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我们瞧不起你们,是你们的心思太敏感了,总爱想那些有的没的。要是我们男人像你们一样,每都想我们为什么不能生孩子,为什么不能坐在家里享清福,那世界上就没人出去干活了,大家都坐在家里哭哭啼啼,看谁哭得大声。”
“哈哈哈哈……”
满文婷愈发好笑,“亏你想得出来,若是真有那么一,我看你哭得未必没我响。”
见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丰子年也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女孩子家笑笑多好看,整绷着一张脸,男人都被你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