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爷这么早来落云轩,所为何事?”龙渊泽重新拿起地图,耐着性子查看着上面的标注,心里暗自计算着从三王爷府到秘密军营的往返时间,耳边突然传来云倾月的声音道。
云倾月在荷香的侍奉下,将头发高高盘起,做了个简单清爽的男儿装扮,缓缓走出正房,来到龙渊泽面前。
龙渊泽看向云倾月,目光突然一凝,把地图放在石桌上,起身走近云倾月。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似乎又跟昨天有些不同,平庸的男儿打扮,看上去竟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云倾月瞥了眼石桌上的地图,不等龙渊泽开口,就径直上前拿在手里查看了一番道。“王爷特意在此等候,就是为了这个?”
龙渊泽看到云倾月手里的地图,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了眼身旁的丫鬟,见丫鬟相继离开后,直接抓住云倾月的手道。“爱妃果然聪慧,一眼就能看穿本王的心事,来,不妨坐下来,听本王细说。”
云倾月被龙渊泽拉着坐在木椅上,又重新查看了下手里的地图,发现有处位置的标注很特殊,像是军队驻扎的地方。
“本王想问爱妃,假如这个位置是丞相府,那个位置是丞相府的驻军,现在皇上要派大军秘密围剿,丞相府要如何做,才能不被清缴?”面对云倾月的开门见山,龙渊泽颇感意外,但是却没有多想,直接坐下来,以丞相府为例道。
云倾月眼眸微微闪动了下,收起地图,将视线投向龙渊泽,不紧不慢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倘若臣妾是丞相,那么臣妾必会第一时间向王爷求助,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保全自身还是可以的。”
看完地图,再联想到龙渊泽的变化,云倾月忽然发现,她在来凤茶楼听到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龙渊泽口中的丞相府,其实就是三王爷府,此时要被皇上围剿的不是相府驻军,而是龙渊泽那数万铁骑。
“是吗?”听了云倾月的话,龙渊泽忽然眼前一亮,当即就把地图拿到手里,重新审视了起来。
“唇亡齿寒的道理,王爷应该是懂得的。”云倾月看到龙渊泽的反应,便也更加确定了她的判断。
与此同时,云倾月也很庆幸,倘若龙渊泽稍微冷静一些,肯定能迅速拨乱反正,但是那样一来,她的复仇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姐,你说王爷这么早来落云轩,等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却没吃早膳就走了,到底是为什么?”眼看着龙渊泽拿着地图,表情凝重的刚离开落云轩,荷香就一头雾水的走到云倾月跟前,好奇道。
云倾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龙渊泽离开的方向,怎么也都没有想到,当初在王府前警示龙渊泽的一句话,竟然这么快就起了作用。由此可见,来凤茶楼是个好地方,以后定要常去。
“但是不管怎么样,荷香还是觉得,小姐应该谨慎些,千万不能大意,若是不小心触怒了王爷,我们……”荷香见云倾月安静的坐在那,目光呆滞的看着龙渊泽离开的方向,以为是云倾月说错话,把龙渊泽气走的,于是便微微停顿了下,继续道。
云倾月对上荷香忐忑不安的目光,感觉一阵欣慰,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有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早膳,来到落云轩。
龙渊泽没在,云倾月也压根没有考虑龙渊泽,直接就把早膳分成三份,自己率先吃了起来。
荷香和若然一直等到王府丫鬟离开,才跟着云倾月开心的吃着早膳。
“快去准备一下,本王要亲自去趟丞相府!”王府厅堂,龙渊泽从落云轩回来,激动的拿着地图,来回查看了好几遍,这才冲门口守卫道。
刚刚离开落云轩时,龙渊泽只是在云倾月的提醒下,受到了一些启发,可是现在,经过一番研究后,已经有了一套作战计划。
“但是王爷,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直到现在还都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所以属下认为,当前不应操之过急,应该冷静下来从长计议。”守卫听了龙渊泽的命令,不由得心头一紧,三王爷府和丞相府向来水火不容,现如今,三王爷府有难,丞相府落井下石都来不及,又怎会出手相助?故而便当即跪在龙渊泽面前,提醒道。
龙渊泽的表情突然一僵,认真思考着守卫的提醒,尽管心里也有一丝顾虑,但是看到桌上的地图,想起云倾月说的那番话,便没再坚持。
“小姐,奴婢刚刚得到消息,王爷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落云轩,说是跟王妃共进早膳,可是却在庭院内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都没等到王妃睡醒。”鸣鹄苑,温若雪赤脚坐在窗户边,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提着酒壶,幽怨的望着窗外,眨眼间,随着一滴泪的滑落,当即举起酒壶就往肚子里灌,丫鬟走到门口,紧张了好一会,才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
“什么!?”温若雪放下酒壶,将视线投向丫鬟,眼里泪光更胜了些,声音呢喃着道。“凭什么?龙渊泽他凭什么要去讨好云倾月那样的卑贱的女人,也不愿多看我一眼?难道我真的连那个废物都不如吗?”
自打进入王府以来,龙渊泽每天都会和温若雪共进早膳,晚上也经常留宿鸣鹄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云倾月死而复生开始,龙渊泽就跟变个人似的。
温若雪怎么也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云倾月那个废物?云倾月不过就是个任人践踏的垃圾,凭什么那么高傲?有什么资格,值得龙渊泽为她屈尊?
“啪!”温若雪手里的酒壶,毫无征兆的摔在丫鬟面前,吓得丫鬟连忙跪在地上,疯狂的磕着头。
“小姐若想翻身,其实不难,奴婢可助小姐一臂之力。”鸣鹄苑门口,早已跪得奄奄一息的含嫣,听到酒壶摔碎的声音,当即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伸着脖子,冲正房这边,扯着嗓子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