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仅有十多厘米,这样近的距离,未免让程度有些紧张。
但是眼前人,却毫不在意,表面上看去,她似乎没察觉不妥。
Vicky很快就再转回脸去,皱着眉观察了一阵铁架上的灰烬,然后站起来,转身就朝那门外叫了声“姚警探”。
她压根没在意刚才的小细节。】
—————————————
周兰住所的阳台,大概十来平方。临近阳台落地窗旁,摆放着落地折叠双杆式衣架,地面上散落了一些枯萎的落叶,以及沾了泥的玻璃瓶子。阳台的另外一侧,摆放着一个及半腰高度的铁架,上下一共三层,每一层都是一个类别的花草。除了表面上看起来没毛病的仙人球,其他花草,基本都已枯萎。
——这和周兰邻居描述的情况一致。
从这里看出马路,视线能触及的河畔花园餐吧,并不是程度和Vicky他们先前探看过的那一面。
餐吧有前后门,一面朝着小区方向,另一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路面。
所以,现在程度站在周兰住所的阳台上看到的,则是餐吧先前没看到过的另一面。餐吧的这一面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在这里,就是刚刚好能,碰巧能看到陆萌萌经常去的餐吧?
收回放远的视线,垂眸之间,他余光瞥见什么——摆放花草的铁架上,盆栽与盆栽之间,似乎散落着什么不太一样的物质……
程度正要半蹲下来,凑近它,想要细看究竟。而蹲下的刹那,眼角的余光,扫到阳台的落地窗上——原本映照着阳台景象的玻璃窗里,赫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程度顿时猛地一惊,连忙转过身去确认——玻璃窗里,也就是屋内,确实,出现了一个女人……
只不过,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Vicky。
“哎我靠……”程度扶着心脏位置,松了口气,自嘲般地苦笑一番,接着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挂电话的时候。”Vicky毫不隐瞒。
程度听了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但没有细究什么,只是招呼她走出阳台这边,然后半蹲下来,指着铁架上出现不一样物质的地方,示意她观察。
——那是一种灰白参杂的物质,仅从表面观察,像是烟草燃烧过后的灰烬。而再仔细些探看铁架上下,花草盆栽里,铁架内侧的边缘,均散落着微量灰烬。
Vicky看清楚了以后,侧过脸来和程度对了对眼神——在某一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仅有十多厘米,这样近的距离,未免让程度有些紧张。
但是眼前人,却毫不在意,表面上看去,她似乎没察觉不妥。
Vicky很快就再转回脸去,皱着眉观察了一阵铁架上的灰烬,然后站起来,转身就朝那门外叫了声“姚警探”。
她压根没在意刚才的小细节。
但凭什么她要在这种时候插科打诨,去在意一些——也许就是没意义的——小细节呢?
和案子无关……
程度暗自想着,然后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他笑自己分心了,也甚觉得有些愧对自己的责任。
认真一些。
他也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目送姚警探被呼唤了进来,然后再等对方拍照留证,最后才接过Vicky递给他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灰烬一般的物质,采集收好。
阳台四处都找不到烟头,但是当他们将脸凑近铁架的时候,是能够嗅到烟渍的味道的。
这种被三手烟染上味道的情况,也只出现在阳台上,周兰的客厅里,房间里的物件,均无沾染。而且据他们了解的周兰情况来看,周兰是不抽烟的,甚至对烟味有些过敏。
——程度记得,她的邻居曾简单地提到过这一点。
而这些灰烬,则可以证明,周兰住所的阳台上,曾出现过抽烟的人,而这个人,有可能会是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