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一灭,屋里屋外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到半夜的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浔没睡着,一听到那个声音,他立马起身,走到门边看,然而外面什么都没有,不止如此,他刚下地,那声音就消失了。
他沉着脸,眼神锐利,缓缓的将这破烂屋子扫了个遍。
顾浔已经习惯了目前的黑暗,哪怕屋里没有光,他也很容易把这屋里所有的角落看清楚了,这屋里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除了那个又窄又破的木板床,就只剩下角落里堆的几个大箱子。
不过那些箱子都是开着的,里面除了些碎布还有杂物之类的,其他就再也没有了,那么,那个声音是从哪里响起来的?
他不得而知,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也不可能离开江栖迟去找什么真相,他拧了拧眉,到底还是没有管,他走回江栖迟身边,老老实实的坐上去。
夜里又恢复了安静,这份安静一直维持了很久,顾浔熬了大半宿,裙是越来越精神,就在他稍微有点放松的时候,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顾浔这次没有动了,他静静听着那个声音,判断着它的来源。
那声音更近了,不同于之前的是,那声音顾浔听起来越来越分明,似响在地底,又好似响在头顶,反正隔得很近,但是,地底怎么藏得住人呢?若是在头顶,脚踩在瓦片上的声音貌似也不是这样的?
顾浔的眉毛不知不觉就拧成了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锐气朝着他劈下来,顾浔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身边人早已揽了他的腰,一阵风似的飘去了一边。
一个黑影站在床边,手里握着的刀寒意逼人。
他愣了愣,突然动了,转身飞快的扑过来,双手握着刀胡乱的劈砍,虽然没有章法,力量却不弱。
江栖迟推开他,:“去点蜡烛。”
完了,她朝黑影迎过去,躲开了他胡乱砍的刀,一脚就将他踢飞了。
与此同时,蜡烛也顺利点燃了。
顾浔走到江栖迟身边看那黑影,才发现是个很瘦弱的男孩,他被江栖迟踢得不轻,这会儿睁着一双仇视的眼睛瞪着江栖迟,嘴角还流出了血来。
“你是谁?为何要来杀人?”
顾浔很自信他们没有仇人,同时的,他又想起那个老妪反常的表现来。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两人,顾浔觉得很头疼,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了动静。
那动静很大,刚响起来,外面突然亮起火光。
火光越来越大,在夜里汇成一片浓烈的烟云。
有地方失火了!
江栖迟跟顾浔还没什么反应呢,那个男孩突然爬起来,飞快的窜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墙头。
他是翻出去的,身手利落,一副练习了千百遍的样子。
顾浔就问:“出去看看?”
很显然,他们是该去看看的,看看是哪里又出凉霉蛋。
于是他们就出去了。
老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江栖迟跟顾浔到地方的时候,老妪正抓着水盆一趟一棠接水去浇,不止是她,村里的人都在忙活,但没有用,那火势太大了,他们太渺,根本斗不过。
老妪很快放弃,她呆滞的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朝一个男人扑过去,她瞪大了眼睛,凄厉的叫喊道:“你做什么烧了我们的家?你做什么烧了我们的家?!”
顾浔这才发现,除了村人与他们两个闲人外,在人群的另一边还站着一群人,那群人有男有女,一个个背刀挎剑的,穿着也很讲究,一看就不好惹。
果然,那个老妪才了几句,那个被她抓着的男人就不耐烦了,他甩开老妪,冷冷的:“身为良民,你等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行当!真是可以!”
“嗤!还敢打我们的主意?也不瞧瞧,我们是你们能惹得起的?看来薛永康的治理不怎么样啊,哥哥,咱们得找他道道。”
那群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笑,半点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江栖迟看够了,拉了顾浔就要走,没走两步呢,就听到身后一声嚎叫:“我杀了你们!”
他俩顺着声音转头,就看见那一群瘦弱的男女打成了一团。
真枪实弹的打,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巴掌。
话,好是武侠剧本的呀?真么就变成另类宅斗了?
混乱中,那群人中的高个子喊道:“混账!赶紧松开!我们还没跟你们算账,你们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举起了武器,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那边火还没熄,这边又见了血。
那群人很快将村民制伏,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绳子,将村民串成了一串。
顾浔跑过去晃了一圈儿,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真相,他飞快的跑回来,把前因后果跟江栖迟了。
这群人是来报仇的,原因就跟借宿有关。
武林大会将至,一群来自青炎门的少年走进了这个村子,他们穿着好看的衣服,出手大方,给的一点赏,足够村民他们一家吃半年,有一,一个少年不心落了钱袋,有人捡起来看,嗬!是一大袋的金子!
这群受够了贫穷的村民心动了。
要以前,这个村还是过得去的,只是自从薛永康做了城主,他好斗,往来永定城的侠客就多了起来,这些侠客脾气大,一言不合就伤人,这个村里好些个青年都被不心打过。
烈马走过,粮食被毁,墙壁倒塌,村民们时不时还要做善事,将自家屋子挪给那些侠士住,自个儿过得苦兮兮,自个儿吃不饱穿不暖还得整日提心吊胆,这群村民们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了。
那群年轻的弟子再也没能走出去,村民们搜刮了他们的包袱,将赃款分了,又卖了他们的马,扫干净痕迹,本来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没想到,有人路过这里捡到了失踪少年掉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