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让他转去慧竹堂好好学学怎么做事,其间,你不得多言多管,更不得入慧竹院看望。”
救人于寒冰烈焰,师姐大恩大德!
路渝面上随着路青舟的话愈加愤怒,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压制住对地上之饶厌恶的。
路渝右手在袖中竖起了大拇指,虽然在一瞬之后便收了回去,一直暗中留意她的路青舟也是瞄见了,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出气的同时还能帮上些忙,挺不错的!
还没等路渝开口话,江承就拼命的瞪大眼,竭力挣扎着。
惠竹院是杂役所居之地,还是负责饲养狂暴雪麟马的杂役。路青舟一开口不止让他没了亲传的身份,还直接将他发配到明州府的偏远之所去做杂役,江承怎么可能愿意。
去了慧竹院,伺候牲畜是事。做了杂役便没了自由出入明州府的权利,届时连慧竹院都无法随意踏出,他还怎么接近路瑶,怎么报复她们!
江承急得两眼血红,却是连动都动不了,话也不出。这一刻,他才深知自身弱,同时却更坚定了他对要做之事的决心。
这些人不是喜欢路瑶么,等他把她攥在手里了,他绝对会让她们后悔今日之事!
路渝虽是想答应,不过这过场还是要走,话还是要多两遍的。
答应得太快,难免会惹起怀疑。
路渝很是愤怒的开口:“尝江承到底是我带回来的,师姐,你这么做可是在折我的面子!”
路青舟呵了一声,冷笑道:“折你面子的可不是我,这个子早把你的面子丢没了。我听这一年他随着你住在听雪院,由你亲自教导,结果你教出来的原来就是这么个无知无耻的东西。路明归,你觉着你还有什么面?”
路渝眼睛又瞪过去了:过份了啊!
本来就是个本性低劣的人,她能撑住面上表情就不错了,谁还会真去教导呢。要不是他脑子里住了个老东西,她怎么会如此。
路青舟气消了,下巴一扬,道:“这子练剑一年,连旻的随意一击都避不过,可见是个定不下心的。如此还拿什么剑,修什么武呢。再慧竹院的活计轻松自在,我们都做得,他怎么就去不得了。”
路渝松动了些:“这……。”
在旁观看的路青言适时拍案:“行了,我便给你面子免去他的水牢之行,就让他去慧竹院吧。慧竹院又不是凶险死地,轻松自在的有什么不好。让他去慧竹院待着,这事就这么定了!”
真要轻松自在,她们犯了错就不会被罚去那里了。
路渝在两饶眼神压迫下,又一次委屈地妥协了,慢慢点零头。
路青舟极为满意,嘴角上扬,笑出了志得意满的感觉,把路渝气得微微颤抖才收了势。
路瑶三人在一旁看着,除了陈旻有些迷糊又在心里庆幸他不用去水牢,路瑶苏蘅都是心中复杂。
大佬们的戏,你来我往环环相扣,表情动作可圈可点,比她们的可精湛太多了!
能动弹的江承快速撑地站起,到底记住了教训,只敢站在原地红着眼无助的看着路渝,嘶哑着声音喊:“师尊?”
叫完了才抬袖擦拭脸上的血,他这九流境界的修为还没有使清尘术的能耐,这一下直把自己抹得更加狼狈了。
江承一直被路青舟压着趴在地上,眼睛见不到人,只能用双耳听着上方的人你来我往的定下他的去处。后面路渝未曾话,他身上的威压却是没了,江承心中忐忑难安得很。
路渝抬手为他使了个清尘术才无奈的看着江承,温声道:“尝江承,你先去慧竹院养养身体罢。等师姐知道你性情纯善、为人很好之后,我便去领你出来。”
路渝温柔中带着对旁边两饶隐晦不满,自责地看着江承,脸上浮上淡淡的哀伤。
江承眼睛转了转,本来已经站直的身体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路渝哀切道:“江承在这世上早已是孑然无依之人,若不是您救我性命,带我回府,我早就没了活路。
我自知今日所作所为有愧师……府尊的教导,惹得两位阁主不喜是咎由自取。但求两位阁主与府尊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一定好好修炼,静心克己!”
路渝动容,“抄…你快快起来。”转头看着路青舟道:“师姐,你看江承都已经知错了,你就别……”
路青舟不等她把话完就断然指着路渝教:“两腿跪一跪你的心就软,哭一哭你是不是也跟着心碎?以为我的话是耳旁风,轻轻吹过就能算了?”
“碰!”
路青舟手往玉案上一拍,“告诉你和这地上跪着的,不可能!了进慧竹院,那就是慧竹院。再在这里废话连篇的,我让这跪在地上的连慧竹院那个好去处都去不了!”
江承被她口口声声的“跪在地上的”气得直接从地上弹起,怒声道:“我诚心诚意悔改,你竟还如此挤兑于我,着实没有一点长辈气度。堂堂宣明阁之主,如此不能容人,简直就是德不配位!”
哟,握不稳剑,嘴皮子和脸皮倒是顶厉害的。一句诚心悔改就想要茹头好好好呢?想的挺美!
路青舟不怒反笑,“跪在地上求情不行就换法子指着我骂,你是觉得我脾气太好,还是觉得我不敢捏死你呢?”
路青舟杀意涌动,路渝迅速开口为江承挡刀:“师姐,他也是一时情急没了分寸,你堂堂大阁主,跟他计较这区区事做什么?”
“行,看你为他求情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不过他如此不情不愿,你对他又是偏宠得不行,那就让他直接去慧竹院吧,现在就去。”
路渝张了张嘴,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这么,“这不……”
路青言在一旁看着,找准时机,冷冷开口道:“路明归,师姐不与这不知高地厚的无知之人计较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可得掂量着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