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章 报告(1 / 1)红星亮闪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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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随意回来后王府的人忙的不可开胶,顾随意倒是淡定异常,对于王府众人的忙乱并不在意,只派时迁告诉易嬷嬷不必铺张耗时,国乱之际一切从简,让大家不必瞎折腾,随后又让罗安叫来众人商量事情处理军务。

中原乱象异常,但泗州事物还算有条不紊,之前由于各地旱情,泗州对自家收成都颇为担忧,不过好在问题不大,加之花容模样带意外偏了中城百姓的话题,倒是压住了不少流言蜚语,众位谋臣处理应付皇帝眼线倒是没有太大的麻烦。

陈闵之近日身体好了不少,倒是难得来了个早,顾随意让陈闵之靠近坐下又询问了他近日饮食和身体状况确定无事才放过他。其他人来的很快,但罗安却是最晚到来的,罗安表情有些急躁,手上那种一封密信:“殿下。”顾随意将信件打开,发现是何承轩写的,顾随意看完后眉头紧皱,放心信:“宁阳军在集结兵力向我们靠拢。”

张临江答曰:“这黄权一向谨慎小气,如今宁阳军被抽走了至少四成的兵力,却还敢忘我们这边聚兵,怕是陛下对这次玉凉一战有所忌惮。”

“殿下此番出征杀了第戎人的单于,这么大动作,陛下不忌惮也不可能。”陈闵之言。

顾随意又问道:“忧重可有什么对策。”

陈闵之思索片刻点头轻言道:“如今中原危机四伏,两关守卫情况如今虽无战报过来,也不过是早晚问题,无论陛下是否有足够的失守准备,边塞用兵吃紧想来多少也是明白的,一线天失利与殿下再次西出大获全胜对比的差异巨大,但依臣看来,此为表象而已。南部多地的旱情,淮州刺史改淮州牧,又有雍州叛乱,这用兵吃紧的底下其实是粮食吃紧,殿下凯旋而归也就罢了,毕竟您也不是第一次打压第戎,关键还在粮食上,泗州虽无大丰报出但也无紧张的消息,两方对比,陛下当然得担心了。”

章程点头表示赞同:“如若能骗得陛下我们粮食吃紧便是最好不过了,虽不至于让他放松警惕但也好过现在。”章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又言:“只是这消息不能直接了当的传出去,难免有做戏之嫌,何况前些日子粮报上了,我们并无警戒之话,州内百姓生活与往常也并无两样。且不说其他人,只说这周博文这一人,他眼睛也不瞎啊。”

顾随意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慢慢摩擦着,似在思索什么,只听得他缓缓道来:“此事容我想想,或许有些办法。”

章程和陈闵之大约知道顾随意想干什么也不多问,陈闵之更是心里乐呵,罗安将自己近日整理好的各地的情况呈上,顾随意打开开始翻看,罗安喝了口茶言:“如今旱情燎原甚广,不止雍州,其相邻的三个州都出现了旱情,上报了粮食紧缺,但雍州最为严重,故而出现了叛乱,淮州的粮食情况我也去查了下,倒是没什么,不好不坏吧,不过此次大兴大批调粮,韦戚该往下是挂了不少肉。”

顾随意听此有些担忧,剑眉紧锁:“南方一共就五个州,四个州都出现了旱况……淮州的叛乱可镇压下来了?”

罗安听此有些双眉上仰,有些尴尬:“听那边的战报该是压下来了,不过……有时候造反这事儿就跟打地鼠似的……一处起来了,别的地方也会冒出来,但手上的锤子却是使唤不过来的……”

“目前有多少支叛军?”顾随意问曰。

罗安摇摇头:“尚不清楚,我们那边的人不多……这消息又来的突然,臣也就没来得及准备……从那边的流民说的算下来,大的叛军约摸有七支的样子,都在万人以上。”

顾随意声音拔高质问:“七支?还是万人!”

“这是四个州加一起的情况,但这是路途中从那些流民口中知道的情况,许是有些误差。”江临砚为罗安补充道。

顾随意点头道:“可了解到这次宁阳军调兵到何处?”

“五万步兵,都是去的南方。”罗安回曰。

“五万?”顾随意挑眉轻笑“怕是不够吧,淮州调了兵吧。”

“早就调了,不过这刺史变州牧,对淮州军的管控自是要比其他州要强的多的,淮州军领头的都是韦戚的人,大兴派来的都成了摆设。臣已经派人去查了,看看此次淮州是否有加派援军。”罗安言。

顾随意点头又问向张家兄弟:“本王不在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大问题。”

张临江道:“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这里有些需要殿下过目事情,臣已整理,还望殿下尽快下令。”

面上浮的第一本便是芒种收成的统计,顾随意仗着穿越人士的身份将传统的记账手法改为了表格统计,不过为防止有人在账本上动手脚,倒是没有用阿拉伯数字书写,现代表格陈列清楚,顾随意很快就看了个大致,他合上报告:“今年的守成虽算不得捉襟见肘,但也的确不算丰收。”

顾随意挑眉喝了一口茶:“那谁来与本王解释下,这城中百姓传的关乎王妃的容貌,是怎么回事?粮仓的粮食存量如何?”

张临江回道:“殿下此次出征调粮不少,空了几座粮仓。”

顾随意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习惯性的相互摩擦:“让户部去算算,今年的粮税少收一点。”

“是。”张临江回道。

顾随意忽然想起昨日回来之时的情景,问到:“谁能给本王解释下我昨日在城中所听之言。”

几个人约摸猜到顾随意问的何事,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愿做那出头鸟。

骨随意挑眉:“本王王妃确实长得颜色颇好,但人家好好的从大兴嫁过来的姑娘怎么就成从天上掉下来的了?”

其实,花容祈福本是一众朝臣一起商量决定的结果,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之“喜”,此次谣传对王妃名誉倒没有太大损害,加之芒种繁忙,几人也就任其传播了,不想被刚回来的顾随意听了个正着,听的还是最离谱的那个。

张临江有些尴尬,微微倾身道:“第一批上了的粮食报告有些欠收,又被不轨之徒利用在城中散布旱灾的谣言,搞得人心惶惶,虽是派人安抚百姓,但终归是无法是他们安心,朝臣们商议一番便说让王妃主持祈福,以求安心。想是过街的时候被些胆子大的刁民看了去,见王妃……姿容非凡,嘴管不住,四处宣扬了去。”

顾随意对花容样貌的宣扬并不在意,但他并不喜传的玄乎的虚假之言,他向来喜欢实在的:“看去了便看去了,本王的王妃自然是长的能见人的,谁给本王解释下,这好好的,陛下赐婚从大兴嫁过来的姑娘怎地就莫名其妙成了天仙下凡?”

陈闵之起身行礼:“起先谣传都属正常之言,但百姓淳朴,一向喜在美好之事上锦上添花,最近也就传的玄乎了,微臣以为此事并无大碍,一事让百姓安心,转移下关注,而来对王妃也不算什么坏事,王妃由于大兴出嫁原因,一直受百姓忧虑排挤,若能有些许好言,也对王妃在泗州处境有好处,臣知殿下一向不喜此等荒谬之事,但臣以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用就好。”

顾随意见陈闵之如此说来也便不再责问:“罢了,只是万事过犹不及,本王昨日回来听得他们说的大有拯救天下苍生的趋势了,这天下之事是本王的事吗?那是陛下的事,被有心人传了去,我们还要不要做事。”

“臣等明白。”

顾随意拜拜手:“行了,还有什么东西都拿来,没什么急事要说的都回去吧。”

“是。”

顾随意淡淡看了看桌上摆放的成山文件,叹口气,认命将其抱起走向里室。

陈闵之等人刚出门便见到迎面而来的花容,行礼道:“王妃。”

花容笑曰:“你们可是谈完?我还以为还需要好一会儿呢。”

罗安笑笑道:“州内之事全倚仗张家兄弟,处理的井井有条,无甚大事,也就是汇报下这季的收成罢了,自然快了。”

张临江摇头摆手:“我兄弟二人哪里敢揽功,众官员兢兢业业才能太平,我们也只是收收各地的回报,统计一番罢了。”

花容不想听几人的官腔,连忙打断到:“那我可能进去找他?”

罗安见状调侃曰:“真是小别胜新婚啊,殿下外出一个多月也怪不得王妃惦念了,此番估计他在看那些递上去的单子呢。”罗安看看天空,太阳已快高悬至正中,见其身后的陆夏提着食盒,便对花容道:“这会儿也到中午了,王妃可去守着他以免他又忘了午饭。”

花容思起以前顾随意的确时常忘记吃饭时辰,便不再在意罗安的调侃,行了半礼与众人道别,准备走人。陈闵之拦住花容:“王妃家中之事可与殿下说过?”

花容摇头:“罗总管曾写信与殿下言说,我想着也不再多提了。”

陈闵之劝道:“王……大兴近日正直多事之秋,他们想是不会讲对他们无甚重要之事放在心上,加之信函脚程的距离,泗州得大兴消息少说也要晚上半月左右,为防万一,王妃最好还是与殿下细细说明,请殿下让大兴的人员安排个万全的对策,免得他们临到关头忙昏了头。如若可以王妃也可让你的继母警惕小心,但若她无法藏事……”

陈闵之未说,花容知道他的意思,点头笑言:“我知道哥哥的意思,我会去说的,妹子谢过了。”

陈闵之弯身行礼,待花容远去,才缓缓起身,罗安撞撞陈闵之的胳膊肘,挑眉言:“哥哥?你与王妃这般称呼,殿下可知?”

陈闵之对罗安撇去一个冷眼,遏制了罗安搞事情的心:“我自心胸坦荡。”

章程手背在身后对罗安批道:“这事哪是能乱起的,总管哪里都好,就是爱搅和事情,得亏得殿下大度容的下你。”

罗安撇撇嘴:“我与殿下自小一同长大,入那墨池还得染三分黑色呢,我这性子当然是学了殿下。”

江临砚听得罗安的鬼扯笑曰:“虽是一同长大,罗总管比殿下可大上好几岁呢,怎地不是为长的带坏了为幼的?”

罗安嗤笑一声怼了回去:“你这口气不就与你那军营里带着的儿子几分相似?”

江临砚想回敬罗安被张临江拦住:“行了,这里哪是咱们能闹腾的?王妃嫁入异乡又被此地人事处处排挤,王妃温婉大度,虽不计较这些,但处处小心谨慎,终归是少了几分踏实。忧重兄也算看得王妃长大,王妃讲忧重视为兄长本也合乎常理,都说长兄如父,王妃能他乡遇上,定然要亲上几分。”

章程叹曰:“世道作孽啊。”

罗安受不的与这几个老大爷悲天悯人,作揖与几人道别去后院骚扰还在写西域异闻的易元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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