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卫守护花容去张临江那里时候,县令除了给张临江修书一封外也不忘让人快马加鞭去通知顾随意。
失而复得的爱人似乎就在眼前,但不过一月,他的期待便再次破灭,
明天补,今天墨水已经干了,只有片段,连不起来。
“殿下!”陈闵之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陈夫人甚至强硬为陈闵之写下辞呈,顾随意同意了陈夫人替夫上报的辞呈,但并未没收陈闵之的官印。
顾随意这次动静颇大,如今七娘已经攻入沂州,押送黄权入定京,正是关进时刻,奕王一党,定是不想顾随意跑出定京,而皇帝一系的人如今也管不得黄权的事情了,比起黄权,他们更在意北周的人,北周还叫依吾的时候就和大昭开始了连绵不断的战争,之后北周攻入大兴,焚宫室,杀城民,无恶不作,存活下来的大兴世家对北周人痛恨入骨,却也害怕府要命。
如今北周皇帝竟然破天荒的派了特使,文武百官皆不清楚北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是不想顾随意这根唯一的定海神针走了的。
顾随意却对百官的劝解充耳不闻,只要是花容的事,顾随意就跟疯了魔似的,再不像那个冷静乖张的摄政王。
陈闵之脸色惨白,没有一丝人气,顾随意看见陈闵之连忙跑去将陈闵之搀住:“你这身体还在折腾什么?”
陈闵之摆摆手,表示无事:“殿下这是要去哪?”
顾随意不言,坐在对面为陈闵之倒上一杯热茶,后又有些心虚的用手撑住膝盖。
陈闵之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下:“殿下不说,臣也知道。”
“忧重也想劝我?”
陈闵之摇头:“微臣……已是将死之人,如今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唯有三人放下不下夫人、儿子、师妹。”陈闵之这次没有换花容王妃,那是他一直看着长大,教育的妹妹,虽非亲兄妹,但情感已经等同,花容是恩师爱女,师娘留下的唯一的女儿,陈闵之想要保全花容的利益。
“忧重这次不阻止我?”顾随意听出了陈闵之的暗话。
“但殿下定要在两个月内回来,微臣……也只会等殿下两个月。”
顾随意点头:“那就拜托忧重了。”
跳
顾随意一路策马狂奔,只听得见耳旁风声肆虐的声音,将他挂的生疼,再快点,再快点,也许花容并未走太远。
继续跳
张临江跪在地上,身后是花容活下来的两个侍卫,而两人中间绑着的是意图拐走花容交给黄权的马长平。
马长平这是第一次看见顾随意,面容姣好,是谦谦如玉佳公子。
但顾随意身上迸发的凛冽寒意却让他的温润当然无存,马长平没有抬头,但他知道,顾随意想杀了他。
继续跳
顾随意强忍着指尖的颤抖从张临江手中拿过那支异域风情的木棉银镯:“这是她留下的……”
侍卫抱拳礼:“是……属下醒来后身上的银两都没有了,但这支待在王妃身上的银镯却在怀里,这镯子王妃自那个棉族老人那买来后就从不离手,一直带着的。”
顾随意粗粝的手指拂过枝头那一簇木棉花,喃喃道:“她的首饰多是花样的……”几人不敢回话,顾随意陷入回忆,长睫挡住准备落进顾随意眼眸的眼光,他的眼睛是灰暗的:“你下去吧。”
“是。”侍卫退下,屋内只留下了张临江。
张临江看着顾随意的颓废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花容的再次失踪也跟自己用人不当有着莫大干系。
但顾随意似乎并不打算处置张临江,顾随意勉强直起身子:“你说……她是不是不想见我……”
“王妃定是想见殿下的,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找到韩将军。”
“那她为何不肯等我?”
张临江也没了注意不知该如何劝慰顾随意。
“又或者,我……我在一个月前收到韩文的信的时候就一个放下定京的事情过来,至少,至少这样我还能见她一面。”
顾随意神情慌张又小心,那是张临江从未在顾随意身上看见的模样:“殿下!”
张临江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幽,浇灭了顾随意燃烧至整个脑海的业火,他是摄政王,他是监国奕王……他要是要坐上皇帝位置的顾随意,他的前面有还未尚未平定的大昭国,千山万水之后还有虎视眈眈的北周皇帝,。
“时迁。”顾随意声音沙哑暗沉。
“属下在。”
“走吧……回京……”
他的任性必须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