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的攻城进行的如火如荼!
同一时间。
武安城内的将军府却是一派灯火通明。
李牧的三子李鲜此时正在宴请好友。
早在一个月前,李鲜就被赵王迁赐婚,将其最小的女儿明月公主下嫁与他。
算算时间,明月公主的行辕也应该快到了。
一想到那张如花似玉的娇颜,李鲜就忍不住心头火热。
“李兄真是好福气啊~~”
“早听闻那明月公主生的花容月貌,多少邯郸才俊求得不得,没想到竟然被李兄收入房中,着实是羡煞我等啊!”
李鲜连连摆手道:“我李鲜何德何能受大王垂青,只不过是受父恩余荫罢了。”
一年前李牧在肥之战击溃秦军,被赵王封为武安君,位极人臣!
时隔一年。
李牧再一次在番吾大破秦军,赵王更是极尽所能拉拢这位肱骨之臣。
但李牧已经封无可封,遂想到联姻这一个好办法。
席下众人纷纷恭维:“李兄过谦了!将军乃我赵国之中流砥柱,李兄自然也是不差的!依我看,王女配李兄,实乃天作之合也!”
“哈哈!到时候,李兄恐怕要成为所有邯郸才俊日夜痛骂的对象了。”
言罢众人相顾大笑,表情暧昧。
被恭维的多了,李鲜不禁有些飘飘然。
李牧屡立大功,甚至整个赵国都在李牧的庇佑下一次次得以保全。
如此丰功伟业,在李鲜看来,赵王赐给李家什么都不意外。
他如今还没有意识到,李牧的泼天功劳恰恰是李家走向毁灭的导火索。
……
李鲜和宾客在还觥筹交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
“公子,不好了,秦军杀进城了!”
那道声音显得尖锐而又凄厉,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嘈杂的大殿内顿时一静。
李鲜吓得更是差点一头栽倒。
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这里是有着高墙重兵把守的武安城!
可不是无险可守的荒效野外,就算是有数万秦军来攻,仓促间也难攻下。
再说了。
秦军早已经被李牧打得落花落水,逃亡漳水南岸去了,又从何而来的秦兵?
心神即定,李鲜不惊反怒道:“何人大声喧哗,给我掌嘴!”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只见一道染血的身影连滚带爬的跑进大殿。
李鲜刚想破口大骂,也瞬间憋了回去。
闯进来的这人浑身染血,一条小臂更是不翼而飞。
尽管如此,李鲜还是认出了此人!
武安城守备副官周元。
周元跌跌撞撞闯进大厅后,直接一头栽倒在地,脸露出无尽的恐惧,磕磕巴巴道。
“几……几位公子,秦军真……真的已经杀进城了!”
李鲜惊疑不定,阴着脸问道:“胡说八道,哪来的秦军?又如何进得了城?”
周元咽了口唾沫,擦去脸的血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并不是下官值守的日子,只是突然听到南门有变,下官便出去查探,结果一照面就遇到了冲杀而来的秦兵,下官拼尽全力才勉强逃了出来向公子报讯。”
“公子快走吧,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
周元话音刚落,偌大的李府外突然闹腾起来,哭爹喊娘的声音顿时响成了一片,更兼有冲天的火光从南边燃起。
火光映在李鲜和所有宾客苍白的脸,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李鲜和宾客正不知所措时,一身穿重甲的校尉忽然带着十几名赵军冲了进来。
一看到李鲜,校尉就厉声道:“李公子,秦军诈城,南门已失,速随末将弃城突围吧!”
李鲜顿时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差点跌倒,被校尉前扶住之后,才哀嚎一声道:“秦军真的已经杀进城了?”
校尉拉起李鲜起身就走,边走边道:“如何有假!末将还曾随手杀了一名秦兵,但秦军中有一人端的厉害,我军数十名卫士都挡不住他片刻,末将更不是对手,只能速速逃离!”
李鲜的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些,急道:“尹相呢?尹守备何在?”
校尉咬牙道:“尹相正是了秦军的当,武安城才被攻破,他本人早就横死当场了!”
“唉!”
李鲜再次顿足长叹一声,掩面急走。
门下宾客还有李家侍从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跟在后面。
在校尉和十几名赵军的护卫下,行色匆匆奔赴北而来。行到半路,迎面撞了一队人马,却是把守北门的赵国守军。
校尉抢前去,急道:“前面可是梁晖统领?”
那队人马闻言顿时驻足,一个赵兵前道:“您是……管校尉?”
“正是在下!梁晖统领何在?”
那小兵面露恐惧道:“梁统领已经战死,北门被秦军占据,已经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