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大吃一惊,从座位弹身而起
“什么!!武安、信都丢了!?”
逃亡而来的赵国军官以头叩地,颤声说道:“赵国境内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伙秦军。武安、信都两城……皆已陷于敌手矣。”
李牧顿时惊骇莫名。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晋阳城的秦北路军再次攻破了井陉关,南下侵扰了。
厉声问道:“秦军来了多少人马?”
赵国军官们突然一窒,讷讷不敢言。
最后在满营赵将的逼视下,才惶然说道。
“秦……秦军,只有千余!~~”
轰!
听到这句话,所有赵国将领的大脑顿时宕机。
李牧更是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差点跌倒。
连日以来大胜的喜悦一扫而空,只剩下满腔的郁气难以抒发!
千余!!!
仅仅才千余!!!
赵国腹地的两座坚城,竟然被千余秦军攻下!
耻辱,耻辱啊~~
赵国军官跪伏在地,泣声道:“我等万死,求将军恕罪~~”
李牧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的赵国军官,犀利的眼神直欲将人刺穿。
下一瞬!
李牧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秦牧的影子。
他心里有一种惊人的预感。
这次赵国后院失火,秦牧定然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此人不除,终有一天会成为赵国的心腹大患!”
这是当日他对秦牧的评价。
没想到这么快便一语成箴!
但,
李牧虽然深恨秦牧和那些秦军,更可恨的还是赵国腹地的这些守备军官们。
哪怕秦牧再厉害,也没有到达非人的地步!
武安城和信都城乃天下坚城,纵使秦军数万主力都难以攻下。
竟然就这样丢了?
可见赵国各城的守备军官何其愚蠢!
李牧的老宅便是在武安城内,里面还有着他的家眷。
他甚至不敢想象秦军入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念及于此,李牧心头大恨!
“短短数日连丢两座城池!尔等竟然还有脸回来!”
李牧闭眼睛,冷地挥了挥手,“拖下去,斩了!”
赵国军官们顿时脸色大变,伏地求饶道:“将军饶命,饶命呀~”
李牧无动于衷。
帐外的刽子手虎狼般扑了来,架起地的赵国军官抬腿就走。
“且慢!”
这时,帐下一员赵军将领忽然越众而出。
李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何话说!”
站出来的赵将名叫赵盈,乃是李牧麾下心腹爱将,此时他的心中也是纠结不已。
因为在这群赵国军官中,有一人正是他的连襟,实在不好眼睁睁看着此人被处决。
赵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末将以为,我军数日内连失两城,实在有些蹊跷!末将心中有许多疑点,想要问一问诸位同僚,还望将军刀下留人!”
见有一人出来说情,李牧帐下其他将领也纷纷拱手劝道:“是啊将军,总该先问究竟是如何战败,到时再定夺不迟。”
李牧久久不语,过了一会,才喟然长叹一声。
“也罢。”
赵盈赶紧使了个眼色,几名侩子手识相的放开了人,转身离去。
这些赵国军官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庆幸之余心中对赵盈等人更是感激涕零。
帐中赵将心中无不鄙夷,心忖果然全是些酒囊饭袋。
赵国的高位就是被这些人所占据,才一步步走向衰落。
心里鄙夷着,面子还是要过的去,出言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不必过于挂怀,快起来吧。”
闻言,几位赵国军官爬起身来,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说到一半时……
其中一名赵国军官突然想起了什么,脑子一热竟脱口而出道:“说起来,武安、信都之失也不全是两位守备的过错,将军家的公子李鲜其罪更甚!”
此言一出!
赵盈等人顿时大声斥道:“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牧眸子扫过帐下,冷冷的道:“让他接着说!”
话已经说出,再难收回。
那名军官也是豁出去了,一想到李鲜的所作所为,强烈的恨意顿时涌心头。
若不是李鲜贪生怕死,投靠秦军,数千赵军袍泽焉能如此轻易败亡!
赵国军官眼中闪过一丝阴蛰之色,恨声道。
“自从秦军乔装成王宫卫士诈开武安城门后,李鲜便降了秦军!”
“后来更是他亲自写信诓来信都守备项纥,使得项纥所部五千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始才有信都城之失!”
轰!
这番话宛如春雷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耳际!
所有赵将不由得看向李牧。
此时的李牧,脸色早已黑如锅底。
那名赵国军官此时破罐子破摔,厉声道:“末将所言但有一句虚假!还请将军斩了我头!以儆效尤!”
“够了!!”
李牧霍地站了起来,心中震怒已极。
“待老夫查明此事,若你所言皆为真!”
吾!
自当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