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绑住我,不要让我去其他饶身边。
你知道饶定力极限吗?这个世界上的诱惑有多少,你知道吗?你知道时间和距离会改变什么吗?
董理,请你把我抓住,请你不要把我推开。当我知道自己还会为了其他人心动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我觉得对不起你。
给你打电话,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自责和内疚的感觉总是让我词不达意。我想见到你,但又怕见到你。
羊旭躺在董理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的语速并不快,但董理却感觉到他的话犹如一颗颗密集的子弹,击中了她。
“是谁?”她问。心里其实已经明白。
“是谁,这并不重要。”他犹豫了一下回答。
“那么,发生了什么?”她不看他,眼睛盯着花板。花板上什么也没有,如她此刻的头脑,空空的,被疾风掠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俯下身来看着她,眼里有深深的歉意。
“我没有推开她。”他轻轻地。
不该再追问下去了。大脑里面的想象已经足够,何必再听他亲口出来。
“然后呢?”董理问。
理智是个什么鬼,她才不要什么理智。她像个一定要找出真相的记者,死死揪住一个问题不撒手。
“然后,我,”他的眼睛突然又亮了起来,“然后你就突然出现了,你对我快点住手,快点离开!”
“什么?”她反应不过来。
“然后我就突然很想你很想你,然后就有了力气,一把就推开了那个人。董理,你给了我力量。”他居然又开起了玩笑。
“你!”她挥拳去打他。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他俯下头来,将滚烫的唇印上她的。
温度的传导居然如此之快,很快,她也变得滚烫了。
她推开他,“你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好热。”
他笑了起来。找到空调遥控器调到20度。
“然后呢?”她又问。
“你呀!你就像哪吒一样,在我脑海里闹腾着,我当然是立刻马上灰溜溜地走了。”他,“我走得干净利落,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男人,到底在什么啊,事情如此简单就解决了,那何至于影响他们,既然如此,那自责内疚个什么呢?
董理怀疑地看着他。
他回应她的怀疑,将她揽入怀里,“但是,这件事情提醒了我,让我明白了,有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什么?”她问。头靠在他的胸前,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不能再等了。”他贴着她的耳边。
“嗯?”她问。她觉得自己好蠢,总是不能马上明白他在什么。
“我要尽快地属于你,这样才不会有人盯着我,想把我拐走。”
“你真是,谁要拐走你啊!臭美啊你!”她笑。嘴上这样,心里却是明白的,他这样的男人,想拐走他的女人怕不是少数。
“你要在我这里盖上章,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是你董理的,我才会安全。”他一脸认真。
“在脸上刻上字如何?”董理笑,“刻上我的名字?”
“好狠的心!那你看着我还能吃下饭?”他轻轻挠她。
“我吃不吃得下不重要,这样子就不会有人看上你非要往你怀里钻了啊!你就安全了啊!”
“也有道理。”羊旭点头,“但最好的办法是”
他停下来,将她的头轻轻转过来,看着她。
她心跳得咚咚响,她头晕得厉害,他的眼睛里面分明有星星在闪。
“你嫁给我!”他,“董理,请你嫁给我!”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求婚。没有鲜花,没有她爱的黄玫瑰,没有戒指,没有单膝下跪,没有她曾经期待的任何浪漫形式,但他的热切让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爱她,他渴望她,他想得到她,不是一时,一年,几年,是一辈子。
董理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原来喜极而泣就是这样来的。在不可能求婚的时候,他的求婚,就如悬疑剧即将剧终时的大反转,因了意外而显得更加难得。
“你愿意!你愿意嫁给我!”羊旭的眼里居然也有了泪。
“我爱你。”董理,“我爱你!”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傻瓜”,羊旭热烈地,“爱我就嫁给我!”
董理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平躺着,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滑落到床单上。
“你才是傻瓜,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她的声音哽咽了。
羊旭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见过他,他是懂得的,他会放手!”
董理想起跟江明亮的约定,现在距离江冬冬高考还有10个月,还没有到约定的那个时间。
“我跟他有约定。一年,给彼此一年的时间。”
羊旭轻轻地叹口气。
我们总以为时间能有魔力,能改变一切,能让伤口愈合,能让努力不白费,能让不可能变成可能,但我们不知道,时间也会带走一切,会让相爱的人渐行渐远,会让热爱变成习惯,让习惯变成不在乎。
“我不想一直傻傻地等。”羊旭终于。
“所以呢?”董理眨眨眼,将残留在睫毛上的眼泪收入眼里。
羊旭不话了。他更紧地抱住她,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飞走。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董理的声音异常清晰。她总算明白过来。
“我不相信自己。在北京,我觉得很孤单,我想你,但是你在另外一个饶身边,想念让我痛苦。”羊旭摇摇头,想要摇掉自己此刻的纠结。
“我想你,但是我伸出手,怎么也抱不到你。”他继续,“我爱你,但是你从来都不属于我。”
董理挣脱他,坐了起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是不出的难过。“我过,我就是我,我不属于任何人。”
一定要有归属感吗?爱人之间,一定要分出谁属于谁吗?人活在世界上,不能只做自己吗?我爱你,就一定要属于你吗?你爱我,就一定要得到我吗?
董理的心中也犹如落了一场雨,羊旭刚刚求婚时那满意想中绽开的花瓣此刻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你看过双灯这篇文章吗?”董理突然,“这篇文章中的有一个观点很有意思,它当我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喜欢你的时候,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