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机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穿的难受,在别人眼里竟是好看的,真是不解,无意间撇到秦文君在后面捂嘴偷笑,像是在嘲讽,忽然想到王后每每给她准备衣服,无论美与丑,都会先夸一顿,可信度不高,然后白文机就问道:“四,我是不是很好看。”
只见秦文君后面憋笑直摇头,在王后也转身看着秦文君时,他头立马停了下来。
王后见秦文君不话,微微斥道:“问你话呢,怎么不啊。”
秦文君在那耷拉着脸,缓缓地咽了口唾沫,弱弱的道:“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呢。”王后斥道。
白文机也瞪了他一眼,敢假话你也死定了。
秦文君在那酝酿许久才道:“我觉得吧,白哥哥不适合粉色的衣服,太俗气了。”
白文机抬抬眉,确实啊,是俗气,怪不得觉得别扭。
“你什么?”王后冷冷的凶道。
王后话一处,秦文君立马一激灵站了起来,摇着手道:“哎哎,母亲,你听我完吗?”
“。”
“白哥哥身材高大啊不优雅修长,风度高雅,但着实不适合这种家碧玉的装扮,其实这衣服的版型倒是还是不错,广袖流仙式的,但是这颜色就差了一点,若是深蓝色、紫色、白色,就特别配白哥哥了。”秦文君上来就蹦出几个词猛夸白文机,头头是道,随后话锋一转,夸起了王后,道:“就好比母亲您今穿的衣服,就特别能衬出您高雅的气质。”
白文机在一旁是目瞪口呆,这四够机智的,先她怎么搭配好看,然后再去夸王后穿着有品位,他现在正在受罚,王后一高兴不定就不罚他了,一石三鸟啊。
只是这话听着有点油嘴滑舌,秦文君自己看的书比较多,也不知道刚刚这番话,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可是谁知王后反而没被他夸高兴,反而怒骂道:“你对女人穿衣打扮倒是挺上心的,得可真是头头是道,油嘴滑舌,怎么不见你在学业上好好下功夫。”
秦文君被这么一吼,立在那一动不动的,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白文机见情况不对,立马搂着王后,把她扶到榻上坐着,笑道:“姑母,您看您好好地怎么又生气了,他还是个孩子,您跟他置什么气啊。”
秦文君倒是识趣的很,立马认错道:“母亲我错了,你别生气,往后我会好好学习课业的。”
王后看着秦文君一脸认真认错的样子,道:“抄书去。”
王后发了话,秦文君立马坐下,坐直,端笔抄书。
随后王后又拍了怕白文机的手,慈目地道:“今个午饭就这用,莫要再出宫了?”
“校”白文机笑着点零头,道:“我去把衣服换了,感觉有些不舒服。”
“嗯,去吧,这衣服看着好看,不过确实不太适合你,下次本宫给换别的颜色。”王后笑道。
白文机连连点头,道:“好好,那我去换了。”
她虽是王后的侄女,但是待她却比对秦文君还要好,实在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白文机换了衣服,就坐在一旁看秦文君抄书,而王后则去承文殿给王上送羹汤了,是王上最近身体不好,还让她有空去看看王上。只是她心中暗想王上那么忙那有时间召见她啊,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今拍马屁,没拍好吧,还挨了一顿凶。”白文机嘲笑道。
“我那是不跟母亲较真,她什么便是什么。”秦文君道:“再者,我的的确是实话啊,你刚出来的时候,我下巴都惊掉了,真俗气。而且你应该谢我,帮你推了这件衣服,要不然母亲肯定要拿回去穿,等到春猎的时候,你要是穿着这个,估计不止我一个人笑你。到时候会有人,这白公子不仅和女人相亲,就连穿衣都这么俗气。”秦文君最后几句得阴阳怪气。
白文机须眯着眼盯着他,哼笑道:“春猎?谁规定我到时候要穿这个的。”
“王后,我母亲,你姑母,你能抗旨不尊吗?”秦文君调笑道。
她不能,麻利地抬手就给秦文君头一巴掌。
“”
这时舒从外面回来了。白文机立马将她唤来跟前询问荆之岺拿到织锦时是什么反应。舒荆之岺没什么反应,只多谢她送的织锦,待成书后送她一本,以表谢意。
白文机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高兴,能收到他亲手做的东西自然是开心,就好像现在东西已经在她手上了。
不过,舒又道:“公子,奴婢自作主张替你问他了?”
白文机一时没听懂舒的话是什么意思,笑着问道:“问什么啊?”
“在书店时的话啊。”舒道。
白文机突然一愣,表情都凝固了,好像想起来什么了。秦文君在一旁支着头看着她,好奇舒问了什么。
舒继续道:“奴婢问他在桑国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定亲,有没有看上公子你。”
秦文君噗呲一笑,心里暗道,不愧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一个比一个大胆直白。
白文机听了这话,都惊到站了起来,这舒真是被宠的无法无了,目瞪口呆的道:“我与他才见过两面,他焉能喜欢于我?你怎么就能去问他呢”
她虽做事有些轻浮,但人不轻浮啊,舒是她的人,这一问肯定会让荆之岺以为是她授得意,那他该怎么想她啊,轻佻,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他是个谦温恭顺之人,恐怕再也看不上她了,真是越想越恼,越发无地自容。
舒一愣,嘟囔道:“公子你不也才见了他两面,就很在意他啊。”
白文机深吸一口气,舒的话着实让人无法反驳,一屁股拍坐在凳子上,恼道:“这以后还拿什么理由在见他啊。”
秦文君在一旁,看着舒,不嫌事大地笑问道:“那荆之岺回你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我见他不语,我就回来了。”舒道。
白文机切齿拊心,咬牙捶胸的道“还能什么呀,任谁被这么一问都无言以对,人家有礼给你留些面子。”
“公子”舒委屈道,她都是为了公子着想啊,那人是邻国王子,她担心要是不喜欢公子,白文机能够及时放手,不至于一腔春心付之东流,怎么公子反倒怪罪她了。
白文机烦躁地挠头支额,摆手道:“你别叫我公子,我叫你公子。”
舒低着头,右手扣着左手的拇指,弱弱地道:“奴婢也是为你着想吗。”她自便跟着公子,还从未被公子如此凶过,不由觉得羞惭满面。
“哎,好了,好了,事都发生了,白哥哥你也别凶舒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正好可以试试荆之岺对你什么态度,若是你以后再见他,对你态度还如昨日一般平平淡淡,就明这人是个冷心的人,你俩没戏。”秦文君一顿,朝舒挤了一下眼,示意她不用难过,舒被这一逗,低头撇嘴失笑,继续道:“若是不一样,就明他对你是有企图的。”
“这是什么话,态度不一样,就是有企图。”白文机不满道:“还有昨哪里是平平淡淡了,他明明有朝我笑。”
秦文君哼哼笑了两声,然后撇嘴摇了摇头,落笔抄书道:“书上有话,情人眼里出荆之岺,一颦一笑,皆是魂牵处啊。”
白文机突然被秦文君得羞恼,斥道:“你这都是哪里看到书,不怪王后凶你,年纪就是不学好。”
“恼羞成怒了,你的城已经沦陷了。以前我还觉得白哥哥你很难喜欢一个人,还想着你以后有可能会带着舒,跑到那深山老林里,盖个房子,喝喝茶,乐呵乐呵一生就过去,可没想到你才见那荆之岺一面就喜欢上了。”十一岁的秦文君摇着的脑袋感慨道。
白文机忽然一愣,沉默不语,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秦文君得对,那日城墙之上,没有什么惊鸿一瞥,可是她就觉得荆之岺与其他人不一样,让人想要靠近。曾经她也一度认为不会轻易喜欢上谁,不仅是因为她从在军营里长大,更多的是她特殊的身份,自大秦国开国以来她是第一位如此受宠的外臣女儿,所以她的婚事,她的夫君都不可能由她自己选。
她可以听从父母,王上的安排,可是心却是她自己的,既然动了,她就想争取一把。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道:“或许冥冥中就有那么一个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
一如冬日里的暖风,徐徐吹来,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而后她又不解的问道“我有南城的公主府不住,为什么要带着舒跑到深山老林造房子?”
秦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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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十七年,十二月十三日,离新元节还有十七,大王子秦晏无故惹恼王上,被贬去驻守南疆,无诏永不得回,而身为大王子老师的白将军,却没有为其求情,又传王上重病,虽有嫡子,但储君未立,一时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一场悄无声息的嫡庶之争,悄悄的撕开伪装,有心者露出野心与獠牙,想要登上这布满尸骸与血腥杀伐的权力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