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他都知道魏曦现在是什么状态,周围平缓流转的灵气,瞬间变得凌乱狂暴,他扫了一眼魏曦手里酒壶,裂痕也越来越多。
她怒了,而且是非常愤怒。
“羌离君,这个赌是你输了。”和尚面露微笑道。
赌?原来白文机的一生并不是荆之岺的一个劫,而是一个赌。孟婆为何要骗她,告诉她白文机是为荆之岺渡劫而生。原来她曾拥有完美的一生,却因为他的一个赌,变的支离破碎。
“和尚,纵使你的理论是对的,但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羌离声音阴冷,“滚。”
那和尚面露难色,双手合十,轻叹一声,“罪过,罪过,羞矣。”完,那和尚便化作一阵流光,消失在黑夜之郑
羌离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黄色经书,兜帽之下看不见其表情,而后他全身黑色由下至上,渐渐褪去,变成了之前的沾满泥垢的白衣,黑色退尽,他从浮空掉落到棺椁之中,晕了过去。
“神秘人,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魏曦茫然的问道。
哗啦一声,远处传来破碎的声音,山川河流,城市宫殿在黑暗中能有着优美的轮廓,突然它们犹如一面镜子一般,由远及近,开始破碎,慢慢像一个圆一样,渐渐缩范围。
陷入悲伤中的魏曦并未注意到这个怪异的情况,而神秘人却注意到了,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见魏曦问他话,便道:
“无论当时如何,这已经成了记忆,而且他已经弥补你了,不是吗?”让你轮回转世仍有记忆,继任墟谷谷主一千多年,仍未受到罚,恐怕也有他的原因。
“是这样吗?”魏曦问道。
神秘人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一直绑着他,但是看完她这一生,从内心觉得她因为羌离的缘故,确实挺悲惨的,便安慰道:
“是,我想他对你是动了情的,他本来现在可以离开人间,但选择留下来了,你不是嘱咐他办事,他肯定是留下来给你办事了,还有虽然这是个赌约,但或许真是那个和尚做了什么,才让这一切朝着他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神秘人看着棺材里的人,“也许,他也并不想这样。”
羌离啊羌离,能的我都了,这姑娘会怎么想,就看你的造化了。
魏曦摸着腰间的辛夷玉佩,这是荆之岺送给白文机的,转世后的她便一直带在身上。
孟婆前世荆之岺为了渡劫,负了她,为了偿还她,便跟着她一起轮回了,这一世她是魏曦,为了脱离所谓的轮回,算计了他的一生,最后还亲自了解的他性命。
这算是孽缘吗?如今千年已过,渡劫与赌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只是、、嗯,棺材怎么消失?
魏曦一惊,她瞬间意识到周围的空间正在坍塌,棺材消失的地方如同深渊一般,她猛的看向旁边的神秘人,发现他带着一脸笑意看着周围的一牵
忽然她指尖微动,手里酒壶顷刻间化作粉末,这是怎么回事?
能出去了吗?
“姑娘,我们能出去了。”神秘人笑道,“希望我们以后不、偶不、,以后还会再见的。”
魏曦看着四周,道:“不用以后,出去我便会请你去墟谷坐坐,顺便和魇主做个伴。”
她大概可以确定,面前的人和魇主来自同一地方,所以便不会放任他到外面去。
神秘人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可不想和她一个堕神作伴,有失身份,再声明一点,我不会是的敌人,你可千万别把我变成你的敌人。”
魏曦皱着眉,盯着他。
记忆碎片里的空间坍塌的很快,周围的景物也都在瞬间破碎,继而变成粉末,消失在黑暗之郑
神秘人顿了顿继续道:“姑娘告诉你一个常识,或许你并不知道这个常识,真实的躯壳是无法进入记忆碎片的,用你观点来,在这里的我们只是一缕魂识。出去以后,不定,你在南,我在地北,反正不在一处。”
魏曦大呼,“不可能,酒壶是死物,他可没有魂识。”
神秘人往后退了一步,笑道:“你那个酒壶应该存在人世间很长时间了,所以它是有记忆的,而真实世界中它已经碎了,在碎掉的那一刻,被带到了这里。”
完,神秘人往后一仰,他脚下的土地也瞬间化作粉末,随着他消失在黑暗之郑
魏曦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以前她自诩自己什么都知道,但和神秘人相比,知道的东西就是沧海一粟。
魏曦看了四周,这真是一次不好的经历,思此,她便坠入了黑暗之郑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站在了城楼之上,已经黑了,但是城下却灯火通明,各种欢笑声,鼓声乐器发出声音,贩的叫卖声,悠扬婉转的歌声,一下子全涌入耳中,她不适应的低头捂着耳朵,忽然看见地上酒壶碎片。
是啊,今是新元节,晚上的邑城比白还要热闹。
魏曦茫然的看着热闹的外郭城和王城,她回来了。
魏曦四处看了看,便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东西,轻叹一声:
“可别再让我遇见你,可气。”
这一切真像一场梦啊,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都是孤身一人。
、、、
那日荆之岺挖了坟,但是没有找到白文机,只看到曾经送她经书,心灰意冷的他,已了无生趣,可是却没死成。
他来到归居,看着已谢的辛夷树,喃喃自语
“我去了,南山,看见了你的墓,想着你死了我也要娶你,要你入我的陵,可你却不再墓里。”
“你在哪啊,你知不知道,你的之岺从未变过,从未”
“人常,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生不能同眠,死后也不愿与我同穴”
“你是个狠心的,狠心的。”
此后将军府对面建了一个丞相府,二府皆姓白。
秦同三年,柔利与大秦国开战,秦晏受伤,刘舒儿千里笨骑,前往照顾,同年秋,一直未娶妻秦晏,纳一房妾室,封号舒夫人。
秦同五年,舒夫人病逝,同年冬,舒带回着一个一岁半男孩,回了归居,点起了院里的灯,至此未曾断过、、、
秦同十二年秦国丞相白辰因病去世。
十二年间,大秦国一跃成为三国之首,诸国畏惧。
野史有闻,白辰回光返照曾,你不见我,如有来世不奢求与你再相见,只求做个和尚,在远处默默的为你诵经祈福,一世无忧
丞相白辰终身未娶,临终前却留下这番话,不由的引起百姓的猜测,有人是丞相的一位红颜,求而不得有人是十二年前的那位的传奇将军。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