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入体,又散入了四肢百骇,现在又没了丁阳那丝丝缕缕入体的内力。
才躺下时还好,只过了几十息的时间。
郎剑秋便觉得经脉刺痛,恶心欲呕,精神不济。躺在那里,全无精神,便与周妙彤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斐儿,捂住耳朵!”
隔间的声音让她猛然醒觉,转头时,严词厉声。
“唔!”
胡斐哪敢不听,连忙把双耳捂上。
周妙彤此刻亦在屋中,亦是觉得娇羞荒唐,起身盈盈一拜,“大姐莫怪,我家相公是在治病并且恢复内功呢?”
“就算世上有如此荒唐的内功,可是那马姑娘却是刚刚丧父,又在热孝期间!丁公子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不孝了!”
郎剑秋表情木然,声音之中全是不屑。
“胡大姐还请慎言!我家相公义薄云天,少年义侠。若不是为了救你们,他只带着我,早就杀出商家堡了!又何至于身负重伤呢?”
虽然周妙彤亦觉得丁阳做得错了,但是她却不认为郎剑秋有资格来批评他。
以丁阳的本事,只救自己,哪怕带上马春花,又怎么会落得个差点被围死在商家堡的险地。
一句话让郎剑秋的气息一滞!
但马上却又冷笑了起来,“周姑娘说得没错,若不是他,我和斐儿已然死在那商家堡了。
我也极为感激丁公子,哪怕是丁公子想要了我的命!我也绝无二话。
但是他就算是喜欢马姑娘,等她服孝之后,完全可以收入房中!
我江湖儿女,不讲究繁文缛节!但现在马行空尸骨未寒!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着急了呢?”
在周妙彤的心中,把丁阳当成天神一般。耳听得郎剑秋如此批评,表情已然有些不耐了,把脸一沉,“我家相公行事自有分寸,便不劳大姐你操心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妾身告辞!”
一语即罢,她干脆站了起来,便连礼都没有施,而是径直开门出去。
……………………
马春花果然不愧是习武之人,丁阳于她的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不但内功尽复,而且还又多了三层的功力。
起身穿衣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除了胸骨和大腿处还有疼痛外,到也没有什么大碍。
“妙彤,你怎么在这里?”
才一出门,便看到了周妙彤,极为惊讶。
“刚才与大姐争辩了几句,觉得气闷便出来了!”周妙彤向丁阳道了一个万福。
“说来我听听!”走到了周妙彤的身边,丁阳搂住了她的纤腰。
“哈哈!”
待听完周妙彤讲完刚才的事情之后,丁阳这才又笑出了声。
亲昵的掐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也知道我刚才行事荒唐,不过也是事出有因!你维护我,我很感激。此事,我晚些时候会向大姐解释的!我先去看看她去!”
说罢,才又再度拍了一下周妙彤的肩膀,才又再度进了郎剑秋的房间。
先向胡斐点头,丁阳才又走到了郎剑秋的身前,长身一礼,“郎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太过急色。
事出有因,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向你解释!我一会还要出去,现在为你输送内力驱毒!”
“如此晚了,你还要去哪?”
郎剑秋吃惊道。
“商家堡,为春花报仇!”
丁阳道了一句,一掌拍下。
“我……”
郎剑秋刚想说话,却已被丁阳那古怪的内力侵之入体。
只觉得情为之夺,全部的意志都放到了压制体内那呼啸的火山之上,哪里还敢张口,就不怕叫出声来吗?
“郎大姐,你体内的毒有些麻烦!我也只能暂时压制,等回到北京城后,再做计较!”
现在丁阳内力充足,转瞬便流过了郎剑秋的全身经脉,只感到大为挠头。
“嗯!”
朗剑秋强压心间悸动,不敢多说,只能缓缓的哼出了一声。
“郎姐姐,你先休息,我这内力应当能压住你体内毒素四个时辰!我现在便带春花去商家堡,一会再回来看你!”
起身之后,又和郎剑秋交待了一句,丁阳这才又出了屋。
此时,马春花已经等在了外边,虽然身体有些不适,却也还能忍住。
又向周妙彤交待了一句,丁阳这才又带着马春花出了房间,将她背在了身后,向着商家堡急行而去。
……………………
“怎么样了,相公!”
周妙彤是全无睡意,耳听得门声响动,连忙迎了出来。但看马春花一脸落寞,焦急问道。
“他们跑了,我和春花到商家堡时,那里已经是化成了一片火海!”
丁阳解释的同时,还伸手搂住了马春花的香肩,“春花,我估摸着他们应当是跑去投奔福康安了。
那里乃是大清国的地盘,所以得从长计议!你且放心,就算是豁出了我这条命,也会为岳父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我听夫君的!”马春花低声道。
“妙彤,你和春花先休息吧!我去看看郎姐姐!”
又交待了一句周妙彤,丁阳才再度又进去了郎剑秋的房间。
“怎么样了?”
见丁阳进来,郎剑秋缓缓的以手肘支着身体坐了起来,问道。
“跑了!”
丁阳叹了一口气,这才又把商家堡已被大火给夷成了平地的事情合盘告知。
“郎姐姐,我来替你输送内力吧!”
而后,丁阳才又走到了郎剑秋的身前。
“等一下!”
郎剑秋先是摇了摇头,才又看向了胡斐,“斐儿,你先出去!”
“是!娘亲!”
胡斐连忙起身,才又走出了门。
“丁公子,妾身极为感激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但是,有几句话却不能不同你说!”
郎剑秋坐直了身体,缓言道。
“郎姐姐有话只管说!”
丁阳弯了弯腰。
“我已听周姑娘说过你内功之事!我对你缘何会有这样的内功,并不好奇,也不想问!”
才说了两句,郎剑秋便又回想起丁阳内力入身时的羞人场景。
心中不由得暗自唾骂,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无耻之徒,才会创出来这样祸害女儿家的内功。
若非是她带着人皮面具,恐怕脸上都会起了反应。
“但是……”
说到这里,她才又长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浪潮。
亦哑住了嗓子,生怕自己的声音会露出破绽,“你的确是为了马行空报仇,才会要收了马春花!初心是好的!”
“但是,你有没有为马姑娘考虑过。马行空和她的师兄才刚死,你便让她入了你的门。若是消息传出去的话,你让马春花如何自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江湖上的好汉可不会听马春花是为报父仇,才委身相求。”
“只会说马姑娘生性淫邪,父死之日,便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他人的怀抱!”
“别说是江湖好汉了,恐怕到时候便连你的妻妾都容不下马姑娘吧!”
说到这里,郎剑秋才又靠到了墙壁之上,双目澄明的看着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