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喃喃自语:“我的沫儿,为娘终于失去了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沫儿,你在哪里,为娘要去找你,为娘要去找太子殿下,让他告诉我,我的沫儿在哪里。”如同低入尘埃里的轻声细语,夏雪无清终于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娘!娘!”连雪婲急急跟了出去,连大夫人这间歇性的癫疯被人看作是癔症,几乎每个月都要复发几次,但这一次,连雪婲觉得,是那么的不对劲,仿佛有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刚刚走出寝园大门,就被迎面疾步走进来的连安墨给撞了个正着。
连大夫人如同毫无力气的泥娃娃,仅仅与连安墨一个擦肩,就如被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后倒去。
这么脆弱,这么轻。
如同一个没有了躯壳的灵魂。
连安墨伸手一捞,把夏雪无清捞回来,紧紧护在胸前,“清清——清清——”
如同十几年前两小无猜时的温柔呼唤,这熟悉的满是关切的男声把夏雪无清拉回了一丝神志。
待看清眼前的人后,剧烈挣扎起来,连安墨到底不愿意伤到她,只能无奈的松开手。
“清清,你又发病了,快进屋里躺着,青怜!把大夫人扶进屋里去休息!”
一声威喝,青怜丫头吓得一个哆嗦,急忙上前扶住夏雪无清,要把她扶进屋里去。
这一幕似乎已经重演了无数遍,夏雪无清犹如行尸走肉般被青怜扶着往里屋挪去。
连安墨不远不近的跟着,也跟着走进了夏雪无清的房间。
连雪婲紧咬着唇,不敢跟进去,看着这个自己所谓的父亲,她又敬又怕,从小不论什么时候碰到他,她都是躲的远远的。
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那么怕他,她也说不清楚。
夏雪无清也总是如护鸡仔似的把她护在身后,只要有连安墨在场,夏雪无清就紧紧拽着她,把她藏在身后,好像这个自己的所谓的父亲就是一只凶猛的老虎,要吃了自己。
就是母亲多年护她的异常反应,让连雪婲对这个父亲怕的狠!
她在院子里呆呆的站着,不在母亲的身旁,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她知道,此时,她就只能在院子里傻愣愣的站着。
房内。
青怜丫头把夏雪无清扶上床,给连安墨请了个安,就赶紧退了下去。
此时,房间里,就只有他和她。
连安墨定定的看了她一会,才颓然别开眼。
不论眼前有无连安墨这个人,夏雪无清都是满眼的空洞,无知无识。
“清清——”他开口,“今日你就跟雪婲启程,到风砚山去投奔学忌,我把府里,还有朝廷所有我嫡系的高手全部发落予你,护送你们过去——你们今夜就起程,不得延误。”
他话一出口,终于让她有了反应。
她的双眼对焦,终于开始有识有质的看着他。
她的眼眸里聚集了太多的东西,让他看不透。
被看了良久,连安墨心里有了一些不安。
“清清——”连安墨叹了口气,“我们的沫儿现在荣升为太子妃,你应该高兴才是,”望了她一眼,似乎被她看穿了这低级的谎言,他急忙把眼光投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