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不要为了这件小事大动干戈,儿子的伤真的是自己弄得,与他人没有关系。”
想起阿姊,慕谦诚眼里闪着心疼的痛色,闭口不提今日的事。
父亲的性情他一向是知道的,父亲不喜阿姊,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曾想过,这番狠心绝情的事情是父亲做的。
他从来都不会怨恨任何人,可是如今的他,却对父亲没办法做到和从前一样恭敬爱戴了……
也许,他内心里已经对父亲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怨……
“诚儿放心,为父一定会找出那个伤你之人,将他拨筋抽骨,好好教训一番。”
慕青云心里清楚,谦诚受的可是刀伤,那人分明是要取他性命的!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父亲……”
“你不用说了,为父自有安排。黎辞,你过来。”打断慕谦诚的话,慕青云转过身对着缩在角落里的黎辞大声道。
黎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挪着脚步跪了下去。
“你可知错?”
“黎辞知错。”
“很好!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长些记性,不许再有下次!”
“是。”
慕谦诚起身欲阻止慕青云惩罚无辜的黎辞,却被慕青云直接忽视了。
任着慕谦诚怎样请求,慕青云都只作不闻,拂袖而出。
黎辞为了安慰他家主子,强装出一副无谓的模样哄谦诚宽心。
衡西王府。
“她去哪儿了?”
百里元珩怀里抱着一个身着粉色罗裳的美人,目不斜视地对着站在门后的月汐道。
隔着木门,月汐顿了顿,继续把慕若雪在府外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那个男子。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嘲弄,轻抬美人的下巴,漫不经心对着月汐道。
“倒还是有些本事,本王之前,小看她了。”
怀里的女人娇羞的把玉手抚上男人的胸膛,不满的嗔道,“王爷和影儿待在一起,还要提起别的女子吗?”
男人的眼神变了变,轻笑着搂紧怀中的女子。
不反驳也不解释。
夜幕降临。
慕若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燃着的灯火凝神,听到声响,她方抬眼看去。
一个身影从窗前一晃而过。
慕若雪微微震惊,她来不急细想,就感到自己的脖子处一阵冰凉。
匕首闪着寒芒,慕若雪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入鼻的胭脂味,让她有些吃惊,又忍不住恐惧。
她素来与人不识,衡西王府里,她见过的女子,只有月汐一人。此人身上的香囊并非月汐平素佩戴的,那这人是谁?为何半夜里找上了她?
“你是谁?”
“哈哈”女子不屑地笑了两声,加紧了手里的力道,白皙的脖子顿时流下了鲜红的液体。
“怎么,死到临头想知道是谁杀的吗?”
慕若雪极度紧张,几乎是不能呼吸。她瞧准了身后人松懈的一秒钟,果断决绝的反手去夺那把刀。
身后女子力气大的惊人,本来逃出了半个身子的慕若雪,再次被人牵制,匕首渐渐靠近她的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渐近,慕若雪和身后的女子都拼了命地僵持。
门咯吱一声。
慕若雪应声倒地,黑影快速闪进了黑夜里,和夜色混为一体,难觅踪迹。
慕若雪迷迷糊糊看到一双黑色的龙纹靴站在了自己面前的地板上,还未看清来人,胸口被人最后插入的匕首就痛的她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马车上了。
拢了拢衣襟,她艰难坐起,抬手掀开了车帘。
浩浩汤汤的行军队伍,竹林穿行的铠甲骑兵,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骑在高马上的贵胄天成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