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急着要去哪里？婉香，婉香有话想和先生说。”

慕婉香一身粉色的长裙，头戴精美的发钗，一张明丽的小脸上因为在外面站的太久的缘故有些发红。她来不及搓一搓自己冻僵的手，就拦住了想离开的司马弘。

“三小姐有话请讲。”司马弘眸色如常，一如平时的温柔语气，冲她浅笑。

“我，其实，”慕婉香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再看到他的笑容时，她就几乎害羞的头都抬不起来，可话已到嘴边，哪有不吐不快的道理，况且，她是谁，文国公府的三小姐，父亲的掌上明珠，长安城里名誉盛满的美人，谁会不喜欢她呢？

他一定也是喜欢自己的。一定喜欢。

终于，慕婉香抬起头，抑制住胸膛里的剧烈颤抖，一瞬不瞬的盯着比她高了好几个头的男人，满怀期待的温声道，“其实婉香仰慕先生以久，从见到先生第一眼起，婉香便一见倾心，终生不忘。”

司马弘看着面前脸红娇俏的丫头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不发一语。他并未感到惊讶，始终脸色如常，最后他恭敬柔和的笑笑，“不期承蒙慕三小姐抬爱，只是慕小姐天姿国色，尊贵不凡，不期一介布衣，实难敢与三小姐相配。”

“先生为何不敢与我相配？

”慕婉香微红着眼眶，一双闪烁的眸子从最初的震惊渐渐变得有些恼怒。“先生是觉得以婉香的容貌配不上先生的才情，是么？”她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的。从小到大，一向骄傲的她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配不上别人，可是于他的喜欢，她最先想到的却是自卑。

“不期不敢。”

“是不敢还是先生心中另有其人？”她抬着头倔强而愤怒的看着他。

司马弘眸色微沉，一语不发，但依旧儒雅的冲她笑笑，恭敬离开。

慕婉香敏锐的察觉到他眼里那一瞬的转化，那稍纵即逝的转化落在她的眼里，灼痛不已。

她知道，被她说中的，是后者。

皇宫里，百里元璟斜躺在一位美妃的腿上，嘴里爵着樱桃。

男人好看的侧脸落在女人眼里，却没有令她心生欢喜，相反，他这样躺在她的腿上，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绷住了。

似乎是想了又想，百里元璟侧过脸，正面端详起女人的容貌。他细细的看，然后皱起眉头，冷脸坐起来。女人赶紧起来跪下去，不敢发一言。

“朕送你的熏香记得时刻都要点上，你衣服气味太淡了，朕不想闻见除了梨香以外的任何味道。”

慕婉柔赶紧叩头应旨。

“知道便好，除了气味，你身上没有一处是朕喜欢的。”

说完百里元璟就大步离开了重华宫。

女人瘫在地上。“柔妃娘娘您没事叭？”一旁的大丫鬟脸上满是担忧的扶起慕婉柔，勉强支撑起来。

慕婉柔坐下来，慢慢回过神，然后惊觉，梨香正是她死去长姐的偏爱。

但是她已经死了！

“慕若雪，你阴魂不散！”她咬牙切齿，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便把下人递上来的果盘打翻，哐啷成一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