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冷哼:“小娃娃哪有这心计?几天来又都在苏太妃那边玩耍,除了她,还能有谁?”
如果是小梅小菊,这招早就使出来了:“对了,一会下朝了带我去瞧瞧那个女妖怪。”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早就是被小梅形容的妖怪吓醒的,依旧不太信这个世上有什么妖怪一说。
快到乾元殿时,小梅小菊又被娄千乙派去收拾永寿宫了。
且今晚就能搬过去,朝阳宫住着虽舒坦,但那是天子居所,长此以往,大臣们不参她才怪。
当然,中途也去了一趟御书房的密室,昨晚白中天果然有去批改奏章,并列出了一份事宜今日拿来朝上说。
捏紧小册子,等在后殿。
因总管太监已经被斩杀,目前也没物色到能顶替的人,昨日被强迫着喊话的小太监乖乖进殿,站到龙椅前大喊。
“上朝……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回凤千乙先瞅了一眼堂下,虽然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人,也总好过昨天。
商玉坐稳后抬抬手:“平身!”
“谢皇上,谢太后!”
人们陆陆续续站起,除了让娄千乙满意的白中天和夏侯霜外,其余的皆是六品以下官吏。
自然,也有一个身着二品朝服的中年男人,算是里面官职最高的。
某女气得想直接将他给扔出去,该死的柏司衍,她要的是所有人来上朝,不是只派一个。
还有他自己为什么没来?出尔反尔的混蛋。
一个也罢,还是个正眼都不愿去瞧娄千乙的人,可面对小皇帝又不知说什么,他能跟个孩子说啥?家中孩儿都比这皇帝年长。
“这位大人是?”娄千乙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隔着珠帘问道。
等了半天也没回应,白中天瞪了那人一眼,拱手:“回太后,这位乃辅国大将军赵业括,赵将军!”
难怪穿那么好,深蓝朝服又周身绣孔雀的都为正二品大官。
赵业括她听过,白中天有给她朝中官员名单,却只记住了几个二品以上的:“哀家看赵将军似乎不太情愿与哀家讲话?”
赵业括本也是个武将,最不喜欢拐弯抹角,视线是对准左侧的,却向右侧抱抱拳:“不敢!”
这还用问吗?也不知道丞相怎么想的,非要派个有分量的人来与此女周旋,抓阄输了没办法。
“因为哀家是女人?”
“这可是太后你自己说的。”
“那就奇怪了,哀家身边还有皇上在,以前宸太妃独自坐堂时,也没见赵大人有所不甘啊?”
赵业括的忍耐已到了极限,脸黑如锅底,闻言嗤笑:“宸太妃可不会如太后这般多口舌。”
顾名思义,这里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即使万不得已,来了也该乖乖闭嘴坐在珠帘后就行。
正是这番话令娄千乙非但不生气,反而浅笑起来。
看样子以前凤青月坐这里时也没多威风嘛,圣女又如何?没点真功夫还不是个傀儡摆设?
武将好啊,她自己也好武,真来个文官还不知到怎么对付呢。
谭美美在恐怕能好点,别看那家伙没几个研究生读书多,却是个鬼才。
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决定重点栽培她就少买了套房子,特意存了几十万预备等她毕业后送她出国留学的。
结果这混蛋玩意儿竟拿着存折要跑去整容。
“赵大人不觉得自己很愚昧吗?凭什么要看不起我们女人呢?难道大人不是女人生的?”
“胡闹!”赵业括瞪起牛眼终于看向了珠帘:“女人就该在后堂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赵大人,您别忘了,今日来的人有些可没那么懂事,某些话还是莫要说的好,
否则一不小心传到尊夫人耳朵里,怕是要闹不和的!”白中天斜睨着那人,阴阳怪气的提醒。
果然,赵业括不说话了,干脆仰着头闭着眼充当空气。
“哈哈哈哈哈!”
瞬时满堂笑声。
夏侯霜也忍俊不禁的侧开头不让人瞧见自己失态。
娄千乙抬手捂了下嘴,白大人威武,适当帮着解围,原来赵业括怕老婆啊。
“哈哈哈!”商玉也是笑得拍起椅子来,忽见娄千乙递来个警告眼神,赶紧坐好。
臭小鬼,别人能笑,咱不能笑,没看赵业括青筋都暴出来了么?
白中天虽然给她解围了,但这样不能让对方心服,道:“那个……咳……赵将军赵大人,
你之所以轻视哀家,无非是觉得哀家只知深闺秀花鸟,不懂朝政,
的确,哀家许多方面还需要向诸位大人学习,但哀家不会秀花鸟,对于打仗,其实也略通一二!“
夏侯霜唏嘘,眼里闪过晶亮。
“哼!”赵业括冷漠扬唇,蔑视之意一览无余:“那微臣倒要领教领教了。”
娄千乙实在不习惯这么端坐着,反正有桌子遮掩,干脆叠加起双腿,环胸问:“打个比方吧,
赵将军与白大人各率领五千大军,赵将军攻,白大人守城,
而赵将军的大军因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损失了所有箭羽,周边又无条件给你临时制造,请问赵将军预备如何做?”
官职较小的十三人分别为六部内职位最小的各部门主事、司务,没啥权威。
但自古有句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只不过都把自我给否定了而已,若真有机会,不想往上爬才怪。
如今听得最认真的就是兵部两个小司务了。
白中天那叫一个乐啊,娘娘还是偏心他的,否则怎么偏偏让赵业括丢兵器?
“哼,自然是将弓箭队划分到步兵中来。”
“是吗?我可是知道向来军营出兵,武器人手一把,难道你要他们用弓去和刀剑拼?
这样,假如中间再出现一条河直通敌人后门呢?”
赵业括毫不考虑:“五百将士水路佯攻,其余正门突袭,双面夹击!”
娄千乙摇头:“哀家要是白大人,定要你们有来无回,这样吧,哀家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位了不得的军师也面临过类似问题,他属于攻方,知道他怎么做到吗?
连夜做出几艘坚实草船,趁夜自水路赶往敌军,待水上起雾后,假装作出一副大军压境的模样,
因为晨雾浓浓,即使只出现几艘船,敌军也分不清具体情况,只当对方倾巢出动了。”
“然后呢?”赵业括玩味地瞅向白中天,那表情绝对是在说‘这计策与本将军有何不同?这就是你不惜一切拥护的人?’
白中天跟夏侯霜同时垂头,都略微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