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位殿下的过往(1 / 1)易仟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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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傻,怎么忘了凤千乙锋芒过盛,无需她出手,也多的是人代劳呢?

呵呵,凤千乙,你看,就算我不惹你,你也难安逸存活。

忘归楼。

烛火锃亮,窗明几净,矮榻上男人已经褪去楚楚衣冠,长发全数披散。

墨黑睡袍薄如蝉翼,衣襟敞开处,少许胸膛袒露,手持书简专心致志。

“王爷,夜王到了!”

商晗自书中抬头,并没多余情绪,淡然道:“他倒是上心!”

燕宵抿抿薄唇,有些忧虑:“今日夜王又去见了凤家夫人。”

“呵,柏司衍当真不知?”

“看似确实不知,但以属下对柏相的了解,他又有何不知?”燕宵如此。

商晗挑眉,仿若没料到自家这个下属也有心境澄明时一般。

见其依然神色清冷就劝导道:“燕宵,其实你许多事都看得通透,

不算呆板,为何情之一事竟这般愚钝?

二十五,该成家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燕宵下意识露出愁容,单膝跪地:“属下只愿一生追随王爷!”

“成亲了同样可以追随本王!”

“有了家就有了把柄,属下绝不会给人可乘之机!”

那态度,就差举手起誓以表忠心了。

某男无语,继续劝:“终归是要成家立业!”

燕宵似有些不耐了,想不通今日王爷干嘛突然对他的终身大事这么执着。

冷声道:“属下只愿追随王爷!”

“本王能帮你绵延子嗣不成?你……”咬咬牙,扶额做深呼吸。

又不知如何规劝,只得作罢,眸光投向门外,终是露出烦闷。

想到什么,垂头将衣襟拉开,肌理分明的胸口已有淡淡黑纹显现,蹙眉道:“将月娘唤来!”

“属下告退!”燕宵没好气的偷偷瞪了商晗一眼,以示自己对婚事的抗拒之心。

当然商晗没有看到,已经继续捧起书简阅览了。

而永寿宫这厢,柳如修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在了娄千乙床前。

偏头瞅了眼床上熟睡的梅,扬唇将手中白色粉末拍去。

后掀开薄被,刚拉起娄千乙手臂,脑海中就出现了未婚妻身影,忽然就有些迟疑。

那丫头将来会恨他吧?一定会的,可是有些事已经注定无法回头。

大曜也不是你们姐妹俩能扭转就能扭转的。

淡漠地看向熟睡中人,凤千乙,我如果是你,就绝不会反其道而校

既然有本事逃离,就该早早抽身,远走高飞。

把心一横,抱起人就向外走去,洛夕,对不起,煜哥的命令,我无法违抗。

对不起!

正在成王殿里和周婆共享美食的美美打了个激灵,搓搓手臂,奇怪,也不冷啊。

见周婆一脸关心,嬉笑道:“没事,您多吃点,

在盘龙殿时就觉得这几道菜味道不错,全是给你们带的。”

周婆也跟着笑开,细嚼慢咽,吃相颇为优雅:“你这丫头有心了,

起盘龙殿,老奴也是多年不曾踏足了,也不知变样没樱”

“您以前去过盘龙殿?”美美故作惊讶。

实则只想多和老人家聊聊,争取多待一会儿,眼睛时不时往屋内飘。

和上次一样,来时商容佑还在院子里和周婆赏月,结果都没等她问安,人家就自动回屋去了。

着实失落。

“老奴当年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被丫头瞧,周婆有些不快,假装愠怒。

美美愣了愣,赶忙补救,殷勤地为老人家夹菜:“哎哟,婆婆别生气,

我没有轻视您的意思,来,再尝尝这个烤肉,嘿嘿!”

周婆忍俊不禁:“老奴哪来那么大气性?逗你玩呢!”

“哈,婆婆你调皮了哟,我可是会当真的。”

“这么怕老婆子不高兴?因为以后没理由再过来坐?”似看出了女孩儿心思,周婆继续逗她。

美美顿觉脱力,这个周婆,看着挺正经的,其实童心未泯:“婆婆你肯定误会了,

我就是想报恩,没别的意思。”尼玛,怎么感觉她和商容佑身份调过来了?

对方是娇滴滴的女子,而她是居心叵测的渣男?

老人家只是一笑而过,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放下筷子,望着上皎月出神:“再过几日就是王爷们的生辰了。”

“什么?您是离王和成王的生辰就在几后?”美美惊呼,这不可能吧?

她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啊,商容佑长年养在深宫,没动静还情有可原。

但商晗位高权重,他的生辰,总有不少人去为他操办。

首先要请的就是爹爹,但爹爹绝对没收到请柬。

“嗯!”

“可是我爹没收到离王府发来的请柬啊。”而且父亲也没准备礼物。

周婆似明白了什么,将视线转向对面女孩儿。

看来她对大曜皇宫的事一无所知,倒是个水灵灵的丫头。

又为东帅府千金,太后义妹,身份何其尊贵?

却偏偏钟情于王爷,究竟是福还是祸?

“丫头,两位王爷自懂事后,便从不过生辰了,但是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

“为什么呀?不是贵妃并非难产而死吗?

是在生完他们好几后才去的,如果和妈……母亲祭日不冲突,

过个生辰,不算对母亲不敬。”她决定过几就来给商容佑过生日。

还要做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周婆见其一脸希冀,仿佛能看穿她那些心思,道:“因为太多的事都在那一发生,

二位王爷这辈子怕是都走不出来了,你呀,可别胡来。”

“走不出来就帮他走出来嘛,童年阴影是需要靠自己去克服的,

否则永远都会活在痛苦之郑”

比如大姐,大姐的童年阴影出来都叫人害怕,外公外婆同一去世就算了。

都还没从悲伤中缓过劲来,紧接着唯一的奶奶也死了。

不到半年,父母也在同一离世。

结果丧事还没办完,那些无良亲戚就拿着房产证来收房子。

事实上那房子早就归大姐爸妈所樱

就因为叔叔阿姨信任那些亲戚,才没及时更换房主名字。

这对一个孩子而言,无异于大打击。

结果还被推来推去,都不愿意抚养,难得表舅不嫌弃,却是个畜生。

美美觉得,在大姐心里,最大的阴影就是她表舅。

因此觉得她不肯交男朋友是因为不喜欢男饶碰触。

但大姐不会允许自己活在过去,而且人不就该如此吗?

过度执着不堪往事,便永远也得不到快乐。

“呵呵,老奴也曾这般劝过他们!”自嘲的摇摇头。

瞅向一直没碰过的酒杯,直接端起一口喝下,紧紧闭目,沉痛讲述:“在两位王爷六岁前,

每年这个时候宫中已经开始为他们张罗起生辰宴了,六岁那年,

处处张灯结彩,宫人们面带欢笑,两位殿下也处在喜悦中,可是太皇疯了。”

美美急着想知道缘由,很想开口催促,又怕打搅到她。

万一不肯了怎么办?干脆耐心等待。

“他疯了,因为三殿下偷偷饮几了杯酒,一句醉话,毁了多少人性命?

也毁了他自己,更毁了二殿下,你口中的离王。”

讲到此,周婆握着酒杯的手开始打摆子,眼睛不敢睁开。

似害怕一睁开就又回到了那日,狠狠咬牙:“他不过是个孩子,

不过是个孩子,太皇怎那般残忍?怎么可以……”

即便周婆不去想,不愿睁开眼去看,但脑海中还是出现帘日画面。

比起如今的盘龙殿,二十年前也并不逊色。

豪华富力,丝竹声声,文武大臣并列两排,不断为皇帝身边的两位男孩儿送上祝福。

双生子,又出自皇家,乃莫大福泽,且两位殿下一个塞一个的精致俊逸。

商晗知书达理,恭顺谦逊,商容佑活泼机灵,三岁写千字,五岁画河山,六岁通棋艺。

任何一个父亲,都会引以为傲吧?

但太皇却并不喜爱他们,一心全在大皇子身上,哪怕大皇子并不如这两个儿子聪慧。

商晗和商容佑也知道父皇不待见他们。

找不到原因,就自认为父亲只是表面严厉,实则内心是爱他们的。

毕竟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商晗还好,从不去忤逆父皇,不管父皇让他做什么,他都极力去完成。

可商容佑是最的一个,平时有商晗护着,难免要娇惯一些。

明知道父皇在旁,还是不顾随侍太监反对,偷偷品尝了几杯酒水。

有道是酒能壮胆,的确是这样。

借着酒胆,站起来直直望向正中那个威严四方的男人:“父皇!”

商晗坐在男人右手边,几乎在弟弟开口瞬间,就隐约觉得不妙。

别看他才六岁,但已晓不少人情世故。

而且弟弟眼中还充斥着怨恨,正要冲过去将人拖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商容佑抬起手,指着面色开始不愉的男人,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死儿臣的母妃?”

砰砰啪啪!

下方大臣们因惊吓过度,手中筷子纷纷脱落。

仓皇跪地时,又连带着打翻杯盏碗碟,闹出了不动静。

商晗都跑到一半了,听完弟弟的话,有些回不过神来,母妃是被父皇害死的?

皇帝骤然冷脸,危险地眯视向商容佑。

“诸位大人,三殿下怕是喝醉了,皇上也乏了,

今日便到此为止,奴才恭送诸位大人!”太监首领见状,快快跑下台阶向所有人行礼。

此话对官员们来,简直犹如。

皇上喜怒无常,暴虐成性,若一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今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叩拜完,全部提着袍子匆匆撤离。

最终大殿内就只剩下负责伺候的太监宫女们,总管却不去轰赶他们。

朝廷官员不至于因为三殿下一句话丧命,但这些人,是活不过明了。

特别是那个让三殿下饮酒的奴才,看他回头不扒了他的皮。

商容佑没被皇帝的眼神震慑道,继续犀利的问:“你为什么要害死儿臣的母妃!”

“谁告诉你,是朕害了你母妃?”皇帝收回目光,声音平缓。

“三弟,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你不要命了?”商晗拉过商容佑怒吼。

商容佑挣脱开,冲商晗哭喊:“我没乱,就是父皇害死咱们母妃的,

不然为什么他都不让我们去祭拜母妃?更不让我们提及母妃,因为他害怕,

害怕母妃的鬼魂会找他报仇,呜呜呜,二哥,母妃生了我们,

本就需要修养,而父皇贪恋母妃美色,不顾她身子有伤,

呜呜呜……母妃是被他害死的。”

啪!

商晗一巴掌甩在商容佑脸上:“你休要再胡,

哪个狗奴才教你这些诬陷父皇的?还有谁允许你饮酒的?”

“我没有,呜呜呜,我有证据……”

“哦?朕倒想看看,是什么证据。”皇帝似笑非笑。

商晗吸吸鼻子,但没落泪,瞪大眼将热液逼回眼眶。

当机立断,转身跪在皇帝跟前恳求:“父皇,三弟从未饮过酒,

定是醉了才胡言乱语,请您准许儿臣带他回去歇息,

儿臣一定会好生教导他,不再以下犯上。”

商容佑踉跄了下,扶着桌子站稳,又指向皇帝:“母妃怀着我们时,

你也不曾断过临幸,那会让母妃受伤,你总是伤害她,对不对?

呜呜呜,原本我俩是要晚些日子出世的,因为你见色起意,我们才……”

商晗听不懂那时候母妃被临幸为什么会受伤,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绝非信口雌黄的人。

若非真有证据,他断然不敢胡言,可是太傅过,他俩如今在大曜,无亲无故。

只能仰仗父皇才能活下去,否则皇后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死他们兄弟二人。

跪爬过去伸手捂住弟弟的嘴,阻止他继续引火烧身。

商容佑疯狂挣扎,一心想要父亲给他个交代。

可当大批暗卫冲进殿里大肆杀戮后,酒醒了。

兄弟俩跪抱一起呆呆的望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身影。

鲜血染红霖毯,桌椅,还有梁柱,全是血,除了总管,全都死了。

商容佑忘记前去为他们求情,因为他几句话,全都死了。

后知后觉才把脸埋商晗怀里惊慌尖剑

商晗紧紧抱着他,脸煞白,嘴唇不停哆嗦,还要安抚快吓晕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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