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二章 商晏煜的体贴(1 / 1)易仟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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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站着话不腰疼!”某位刚从边关回来任职的武官愤愤不平的吵嚷:“老百姓每在家享清福,

将士们每风吹日晒,随时都可能战死沙场,

怎么就不能多享些待遇?”

一文臣冷眼扫过去:“合着付将军曾经带过的那些兵全是冲着银子去的?

若没银子,国家兴亡也不管不顾了?”

“你个老匹夫嘴巴放干净点,看见老子这道疤没?

就是剿匪时落下的,你有上过战场吗?知道多凶险吗?”

“年十数两也非白拿,哼!”老者懒得跟一个野蛮人打嘴仗,转回头不予再看。

另一个文臣也开始帮腔:“正因为这些年朝廷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军事上,

下百姓才这般穷苦,若哪日百姓都不劳作了,你们分文都得不到!”

“没错,不劳作还是轻的,如果引发民变,你担待得起吗?”

“国家富强不是光靠你们这些当兵的就行的……”

娄千乙掏掏耳朵,好端端怎么就吵起来了?

难得想正儿八经坚持到底的,又不知如何阻止。

因为军饷问题究竟要如何安排她是真不懂,毕竟一下子减去那么多,谁会高兴?

“都给哀家安静下来,既然商议不下,

此事便暂且搁下,哀家这人话比较直,又颇为家子气,

个人认为治国就跟治家一个道理,丈夫在外奔波忙碌,

妻子在家就该用心操持家务,以便丈夫无后顾之忧,

可也要丈夫时常贴补家用,否则妻子拿什么置办柴米油盐?

国家也是这个道理,应当相互帮衬,相互理解。”

柏司衍忽然后悔为什么前面都没来早朝了,真有意思!

第一次见到这种朝堂,跟菜市似地。

娄千乙继续:“将士们也该体谅百姓之不易,

若真心想兴盛吾国,目前最首要的便是改善百姓生计问题,

除却大梁城,许多地方的老百姓家中房屋都几年不曾翻修了,

长此下去,谈何兴盛?总是以第一大国自称,而其他国家使节过来一看,

哟,瞧这所谓的第一大国,好些主城还没咱一个镇子来得富饶呢,

呵呵,各位是否还觉得有光?”

“所以太后是想削减军饷,用这银子帮百姓翻修房屋?

亦或改善市容?”柏司衍用扇子拍打着手心,好笑地问。

“将士不也出自百姓家吗?此事哀家拿不定主意,

便希望四方元帅来为哀家拿,哀家会给他们发文书的,

你们也适当帮忙道道,别整的在外人眼里咱大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当然,即便不靠减少军饷,各地方房屋也是要及时休整的!”

商晗勾唇,从容发言:“军饷可适当减少,

微臣听闻太后制造出了不少新式武器,可否属实?”

某女呆木,所以他们才决定把军政上交的?

就嘛,他们哪有那么好心?

估计等军营也因她壮大后,就会想方设法将失去的东西夺回。

随便他们吧,在其位谋其政,暂时她会做好的:“不错,

等都锻造出来后,哀家会在校场进行一次演习,到时均可参观!”

火炮才将车架子弄出来,炮筒们还有的等呢。

至于枪,已经被放弃制造了。

虽然消耗量比较,但是一发子弹打出去,近一个时不能重复使用。

枪管散热量太差,在战场上,谁有这功夫慢慢等?

不如加强经济,多做些弩出来,更大批量生产箭头,最完美的还是火炮,攻城神器!

“可比那火药还要厉害?”柏司衍眸子一亮。

“这事到时再向丞相解,如今还是谈谈另一件事吧,

虽然今年不再重复收税,但同样有不少贫困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中,

哀家的意思是暂时开掉几个粮仓,无偿送往他们手中,

以确保今年再无人受饥饿之苦,摄政王也与哀家商讨过,

将目前发现的几座煤矿开采出来,给几处平原区送去,让他们用粮食来换取,诸位觉得如何?”

太后这是不想今年再有人饿死冻死啊,有心了。

“太后英明,王爷英明!”

娄千乙笑逐颜开,抬手:“都起来吧,那此事就都交给摄政王去督办!”

商晗拱手:“微臣遵旨!”

柏司衍不乐意了:“太后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另外还有一事,望丞相帮衬暂代户部尚书白大人去办,

即日起,尽可能开辟那些荒地,挖出水田,特别是山区,

最适合种植水稻,你觉得哪里能开辟成田就让薛怀去哪里建造水车,刻不容缓!”

凭什么商晗不是煤山就是放粮,到他这里只有个苦差事?

而且白中自己不会去做吗?难道没了白中在朝堂坐镇,她就寝食难安?

气归气,还是拱拱手:“微臣定不负众望!”

水田的确是可以开辟了,三年内,他保证大曜山区全被梯田覆盖。

娄千乙趁人不注意,从袖子里掏出册,后合上,仰头继续:“今后桑蚕种皆有国家培育,

后按每家桑树量免费发放给农户,

蚕茧也由国家按品相合理回收,价格统一!”

白中其实挺有一套的嘛,如此这般,国家想怎么规制这些蚕丝就怎么规制。

而有对应劳动成果的银子拿,老百姓肯定愿意养殖。

继续看眼册子:“桑树苗也当大批量种植起来,

后免费发放到农户手中,督促他们用心栽培!”

“桑树虽然好培养,但同样占地面积……”

不等薛岑义完,娄千乙便打断:“有了水田,桑树只需栽培到田埂上即可,

占不了多少实用土地,且无需时常浇灌。”

若非银子不够多,如今还有几件事更需要去办,修河堤,挖沟渠,建大坝等等以防洪水。

开大河,南水北调,这一项尤其重要,可五年内她还不敢实校

咱不能学那亡国之君隋炀帝,动荡暴乱时期还去开挖大运河,损失惨重。

需要慢慢来,要在不损失百姓利益的前提下进校

等过几年再吧,先把老百姓的积极性给带动起来,国库里银子多了还怕什么?

也感谢商柏二人愿意把军费库交给她来支配,原先塞到国库里那点银子根本不够用。

只是建造一项水车都要消耗几百万两,每月给那些吃皇粮的人发工资也是文数字,。

现在培育桑苗同样是大笔开支。

必须合理运用,否则很可能崩盘。

哦,还有开辟水田,呵呵,哪样不花银子?

让百姓自己掏腰包?他们也得有钱给才行啊。

幸好军费库里金银堆积成山,先挪用一半,另一半够各地军部支撑两年。

明年收了税再往里面填吧。

这次早朝维持了正正三个时辰,到了中午大伙才抱着咕咕叫的肚子离开。

贪官也好,忠良也罢,如今是真不敢再胡来了,太后现在想杀谁,不过一句话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商晗与柏司衍下朝后就都各自奔向各自的办公地,不断向各地官员发放号令。

虽然太后此次设立出的新政大梁城百姓并没受益多少。

但这还是过去几十年里,大曜国第一次发生朝廷给百姓发钱的稀罕事。

公告栏前,人满为患,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又是弄田,又是弄水车,还有发树苗,发蚕种,

这些得多少银子?数月前还听国库亏空呢。”

“不是从原河家抄出了不少银子吗?”

“还有姬元帅这次回大梁,也带了很丰厚的战利品,太后如今有钱着呢。”

“啧啧啧,她居然愿意拿这么多银子出来接济百姓,佑我国。”

“前儿个我家媳妇从流石镇回来,那边已经安顿得差不多了,

房子冲毁的,苗大人也帮他们重新建了起来,都把他当神仙膜拜呢。”

“往年哪里发生灾害,总会有大批人涌入大梁,这次居然一个都没见到……”

而那些偏远地区,如今也不再是昔日景象。

得知朝廷这回是真要给他们谋福利后,不管是哪里,迎接新任知县的百姓都跟恭迎皇帝一般敲锣打鼓。

科考出来了一百多名知县,全发往了各自出身地,知根知底的人,老百姓当然乐意接受。

又有两位党首发话,各地管着这些知县的上司们也不敢去刁难。

太后有话,他们可以直接将折子送进皇宫,无需通过上层部门。

所以非但不能为难,还要团着哄着。

免得这群穷酸书生一份文书告上去,自己乌纱不保!

复合肥在大梁城几家农户里得到了很好的效果,最开始不愿购买的人纷纷挤破头的往家扛。

商户们需求量更是庞大,负责生产复合肥的是白中,这会儿正在工厂里视察呢。

“大人,您去和太后,再多开办几个厂房吧,

每做出多少就能卖出多少,真的忙不过来了。”

白中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他:“这种事都要找太后拿主意,

那要咱们有何用?既然百姓觉得好,就多开几个工厂,

另外告知各地衙门,让他们都派出一人前来学习技术,回头每个地方都会有肥料使用。”

那片用过复合肥的土地的确比其他地方收成要好。

只可惜虫害始终得不到解决方法,太后也无能为力,否则每年要多出多少粮食?

入夜后,娄千乙又坐在了书桌前与账簿们做斗争。

虽然每一本后面都有总和数目,可经过她算过的那些,每一本都有很大的出入。

怕是全进到某些官员腰包里了,商晗平时都不细看吗?

呵,估计是不愿意看吧?因为他知道其中百分百有猫腻,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梅又在那木盒前拜了拜,后走出寝殿,决定到内务府去领点檀香来。

谁知刚到门口就见商晗正大摇大摆走来,立马欠身:“参见王爷!”

“是要本王直接进去,还是?”商晗意有所指的看看大门内。

“您稍等!”梅可不敢直接放他进去,惴惴不安的回到院子里挥退所有人。

王爷都不知道避讳吗?而且老往永寿宫跑什么?

哪怕娘娘不是太后,与他还未成亲,也是不该频繁私会的。

来到寝殿廊上,燕宵识趣退至柱子阴影后。

脑子里回荡着梅临走时那个不情不愿的眼神,奇怪,她不该是庆幸王爷的到来吗?

永乐宫想请还请不动呢,不过王爷确实来得太勤快零。

处理了一公务,回到王府才放下碗筷便往皇宫里赶。

阴冥之毒应该要许久才会发作,莫非是真喜欢上太后了?

“茶没了!”娄千乙边记下一串数字边嘱咐。

等茶杯送到眼前才从账本中抬头,倒抽冷气:“你怎么来了?”还亲自给她斟茶?

商晗见她迟迟不接,便又往前送了送:“不是渴了吗?”

“咳,谢……谢谢,你来干什么?”端过茶杯抿了一口,真烫。

还是梅比较细心,每次都会倒一半凉水恒温。

“白冥去凤府查探过了,你出生那日,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

你爹当日出了远门,你娘是被岳素英身边的丫鬟勒死的,后故意做出难产假象,

当夜守在你身边的四个丫鬟,三个家丁都没能幸免,

你娘的陪嫁丫鬟中毒不深,从乱葬岗里爬出,你是从她那里得知的吧?”

娄千乙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垂头消化着这些信息,果然和她猜的一模一样:“是的!”

很想问那个丫鬟现在何处,又怕穿帮,干脆等他自己。

商晗抽过张椅子坐下,见其始终耷拉着脑袋,便放软了几分语气:“你进宫那日,她毒发身亡了!”

“啊?”某女故作惊诧。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不对,凤千乙知道这些吗?

商晗应该没理由来试探她,重又哀伤垂头:“只是没想到她体内竟还留有毒素!”

男人抬起手,搁置在女人头顶上方停顿,许久才轻柔贴上:“她那时能起死回生,

定是你娘在有灵,否则你又怎会得知这些?”

几道清风从窗外飘入,烛火摇摇曳曳,昏黄光束照亮寝殿每一个角落,显得格外温暖。

娄千乙一动不动,感受着头顶大掌散发出的温度,似能暖入心扉。

原来他也是会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呢,很奇妙,奇妙到想一直一直就这样维持下去。

除了父亲和师傅,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她,莫名的安心。

如果……如果是在街上流浪那两年,他也把手放她头上给予宽慰。

她想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为他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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