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办?”天天问
“需要再看一遍”董睿说
“等于白说”天天翻了一下白眼
“天天,你过来”
天天乖乖走过去
董睿用左手抓住她的手指,轻轻将手指放在铜镜背面。力气适度的在上面摩梭。
“集中注意力,告诉我,第一个字是什么?”他降低声音,好让她集中注意力。
湿热的空气顺着他的唇边冲进她的耳朵里的,麻酥酥的。
“你这样我怎么集中注意力?”
董睿这才反应过来,他似在天天背后挽住了她的胳膊,又在耳边私语。
董睿放开她的手,天天的手背上还存留着董睿的老茧手指的摩擦感,过了好一会才褪去。
他坐在一旁,不发出声音。天天渐渐进入状态,简字谱越来越清晰,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进天天的脑中。
一盏茶的功夫,谱子读完了的,两人才发现这首谱子的主旋律竟是石门外石窝上的五个音。
天天拿起木槌到编钟上轻敲。声音清脆,回音袅袅,两人听得沁人心脾,仿佛这音不是从身边发出的,而是从远处的山yu里传来的。
而这仅仅是整首曲子的一个旋律,在若干年后当天天将这一幕般上舞台,那亥下楚歌响彻四壁。又有”忆别江东“”气欲吞秦“”夜闻铁笛“”八千兵散“”英雄气消”“泣别虞姬”这英雄故事。此声落,彼音起,却阴陵失道,化作云雨。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这神奇秘谱的美妙。
接下来是吕后抱孩,这一首在铜镜上是没有谱子的。
暗室的主人还真喜欢和客人开玩笑。
“这一次,你想我摸哪里的谱子!”
“刚才你已经摸到了”董睿说
“哪里?你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直接说不行吗!“
”我认为我们装好的棒槌上面凸凹不同东西就是刻在上面的乐谱“董睿说
“把乐谱刻在棒槌上,有意思。”
“也许我们祖上也是肯定吕雉作为母亲的伟大以及她的政绩,但对于其他还是不想评判的吧。”
”铜镜有通鉴之意,祖上是不想他的后人效仿吕雉吧,心狠手辣。“天天说,又道
“董睿,你说为什么这铜镜上不是典型的岳母,孟母或者是那位手持绣花针的慈母而是吕后呢?”
“邢家祖上是楚国人,本为楚将,和项羽是一个集团的,那刘邦和他的家族集团自然是对立面,但即使是对方势力,他们的优点也是应该被人认可值得颂扬的。就像吕后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及她的太子位那就是母爱伟大的体现。”
“他把自己的儿子拉到情敌戚夫人人彘前观看不怕伤了这孩童的稚幼心灵,还在自己儿子打猎外出时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意给毒死了,求他儿子的心理阴影面积,这母爱可太过畸形了吧”天天撇起了嘴。
“几千年,谁又知道我们了解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董睿又说
“反正这些与我们都没有太大关系,计较它作什么,还是找出乐谱来吧!”说着天天得胃又咕噜噜的叫了几下
“我啊。就是年轻,消化快。”天天揉了揉肚子,开始用手指读乐谱。
两人将棒槌刻有字的那一面凑在一起的,天天摸来抹去不敢相信这竞是谱子。
每一根木条上面刻画的都是一摸一样的五个音。
天天在钟上敲起来,干巴巴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韵律可言。
两人将四根木条排列组合,从下到上,对角线,横向,重叠。无论怎样组合声音都是干瘪瘪。
两人不想将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的谱子上接着赶第三首高山流水
董睿再说出高山流水的主旋律,可敲出来效果,却只是“洋洋兮若江河”,不见“峨峨兮若泰山”天天不服气,在低音区加强的力道,只听钟声震耳,旋律和效果上没有任何改变。
天天不解,有些和自己置气。此时她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响起来。
董睿从兜里掏出一块小月饼放在天天手里。
“你怎么不早拿出来,都饿死我了!“
“在一般情况下,要记得把最后可能的留在最后。“
“那你兜里是不是还有水?“
”没有,少说话,减少能量消耗,多做事。“
天天知道月饼油腻糖分又高,只是掰下来两小压放在嘴里,就又收了起来。然后继续琢磨这个谱子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
“我知道了。这首曲子根本就不是高山流水,而只是流水”天天兴奋地说
“是啊!你真聪明。早在唐代,祖上就把高山和流水分开了。“
“被祖上,祖上的,搞得我们像是一家子。不如以后我叫你祖上哥吧。你只比我大上那么一丢丢,我叫你祖上算是便宜了你。”天天自言自语。
“你还记得被米国送到太空平管胡先生的流水吗?“
“记得”
“按照他的节奏来走一遍,天天,这暗室里,只有我们二人,所以你的钟只为一人而鸣。”董睿说
天天明白他的意思,流水她要敲出只为知音而奏的惜视和酣畅。
几遍下来那滔滔江河,潺潺流水的意味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董睿也毫不吝啬的为天天鼓掌。两人心悦。
只剩下最后一首礼魂
礼魂的谱子甚为繁杂,董睿只念了第一节,天天就需要从编钟的一头跑到得另一头,再跑回来节拍已经跟不上。
“天天,你先过来。我读音符,你来打拍,我们熟悉了节奏,找出主旋律,你再敲钟。”
“祖上哥哥,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说着还小喘着
董睿听天天真的把自己叫做祖上哥哥,头皮有些发麻。
两人并肩而坐,一个钟头过去了,才初步掌握了节拍。
”我的腿已经麻了,屁股也凉了。“
“你平时也这样说话吗?“董睿问
“怎么说话了?正常说话啊!”
董睿认识天天时,天天正是听说父母入狱最伤心而低迷的时期,转学后更是奋发图强,天天向上的样子。如今和董睿熟了起来,她前20年养成的大小姐脾气和那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的性格就又暴露了出来。
“我太累了,手腕和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吧”天天提议。
”好,你想怎么休息?”董睿问
“我们背靠着背。”
“可还是会凉”
天天将基座又拼成两份,每人一份坐在上面。可能刚才打拍子时太过集中,实在太疲惫了。不一会天天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小鼾。董睿只是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门外的师徒三人急成了什么样子,时间过去了多少?董睿再次会想起1年前,他被绑到地下车库的暗室里,后来他用障眼法逃到外面,他躺在寒冬里是湿冷冰冻的沼泽地上不敢动一下。
柴崎惠子离家出走来找这个曾经做他保镖的帅哥哥,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找到这里。当董睿发现她时,她已经被作为地方枪下的人质诱他出来。董睿嘴里骂她智商低,却不得不站立起来与敌方面对面交涉。
那场拼博里,他躲过了10几发子弹,刀伤无数,但令他最揪心的却时坏人的刀尖只差一毫米就会割破惠子美丽面颊。
董睿啊的一声。原来自己在做梦,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声音有多大,竟没有惊醒孟天天。董睿歪头看过去,天天睡的很香,只是她的身体似乎有些发烫。董睿将转过身去,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
”天天,醒醒,醒醒!”天天吭叽了几下还是没醒。
董睿立刻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给天天围住,将她抱在怀里。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正经的靠近一个女人的,他有些紧张。这却导致他的胳膊挽的更紧。
“啊,好疼!”天天睁开眼睛,轻咳嗽几下,喉咙里似着了火。
“你干嘛,我要被你勒死了!”天天发出嘶哑的声音。
“别说话,你发烧了。”
天天这时才感觉头痛欲裂”我们不该在这里睡着的。“
”都怪我,对不起。“董睿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扶我起来。我们要尽快完成四首曲子主旋律的和音。
“可你现在已经烧成这样!“董睿不舍得说
“我们没有其他得选择。这样,你先给我按摩几下退烧的学位。然后我们就开始和音。“
天天指给董睿大椎穴的位置,让他按。
自己则按着十根手尖。也许是心里作用的原因,不一会她觉得头不是那么疼了。
但在礼魂没有找到主旋律之前,和音是无望的。
刚刚只是简短的记牌,就已经让天天疲倦不堪得,显然她是没有力气完成礼魂的。发起烧来的天天有些醉酒的兴奋感,她索性拿着钟锤游戏于编钟之间,大概是天生的舞感,只是第一遍,随着舞蹈在袖间,脚跟,臂肘敲拍其上的声音浑然天成。
尽兴时,她又将之前三首曲子的主旋律添在其中,洋洋洒洒,惊天动地,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