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天天请求一同前往警察局,司空夫妇答应了。
接待他们的正是当地警察局大队长番奇。
番奇将二人请到楼上他的办公室,天天却被留在值班室。警察局里无论哪一间办公室都是烟味十足。墙角,垃圾桶都需要清理,和电视剧里那些衣冠楚楚一尘不染的形象大相径庭。
番奇给二人倒了茶水,自己也满上一杯,然后拿出自己的名片。
司空夫妇也是在官场上混的,知道这这些举动背后的意思。
司空夫妇二人不说话,也不喝茶,表情严肃。
番奇:“二位要是不来,我这里给司空宇做完笔录也是要请你们过来一趟的。”
司空汉恩了一声,仍旧同一个表情。
番奇:“研究院的院长杨兹鸣去世了,医检报告显示有他杀的嫌隙,贵公子没有未在场证明,而当天夜里,只有他和杨教授在邢家大院工作。”
欧幽:“我不相信,我能看看尸检报告吗?”
番奇:“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权力。“
司空汉:“警署的决定是什么?“
番奇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目前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指向司空宇有任何直接犯罪行为,但是他同样没有能力提供不在场证明,但是……”番奇转过身
司空汉:“但是什么?“
番奇凑到司空夫妇身边轻声说:“上面有指示,现在研究所的大量文献库资料及其数据都掌握在贵公子手里,如果他愿意为国家的文化事业做出贡献,我们也将从另外一个角度处理这个案子。“司空汉:”什么角度,怎样处理?“
番奇微笑着:“无罪释放。”
欧幽:“放了我儿子,其他好沟通。”
番奇把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放在嘴里,又取下:“您的儿子就在对面,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沟通时间。“
夫妻俩没有说谢谢或任何其他客套话直接起身去了对面。
司空宇看起来非常疲惫,眼里布满血丝,但当他看到父母时立刻露出让所有父母都为之感动的微笑。
欧幽看到儿子立刻将他搂到怀里,留下泪水。
司空宇在母亲的后背轻轻拍了拍以示慰藉,司空汉提醒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司空汉:“他们以杨教授死亡,你没有未在现场证明为由而拘留了你。你是怎么想的?“
司空宇放开母亲低下头所问非所答得:“你们见到天天了吗?她还好吗?”
司空汉:“她在楼下,很安全你放心,事情的脉络我们也已初步了解。”
司空宇,10指交叉望着窗外:“我不会答应警署的任何要求。”
司空汉长吸一口气,欧幽也焦急的看向儿子,他们还没有拿定主意,但此刻他们也不能强迫儿子做什么或者接受什么。
欧幽笑着用指头撩拨儿子长长的头发:“我看天天这姑娘不错,她人看着实诚。”
司空宇看着地面微微一笑,露出两眼酒窝,这遗传自他的母亲。
欧幽:“我还以为我儿子是个颜值控制。”
司空汉:“这点随他爹。”
欧幽举起了女人弱弱拳头:“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不漂亮?”
司空汉:“哪敢,哪敢”
天天在值班室的监控镜头上看到这一家三口没有悲愁反倒是家长俩打情骂俏,让她觉得这人间总有会有苦中作乐的人。
司空汉:“爸妈现在没有能力把你弄出来来,珍惜当下聊聊现在。”
欧幽勉强再次露出微笑:“聊聊你和天天。”
司空宇:“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儿,我和她在一起很高兴,很放松,实际上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但感觉就像上辈子遇到过。很熟悉“
欧幽轻轻拂过儿子的头发,眼角带着热泪,儿子长大了,他遇见了爱情。
一家三口在审讯室停留的了半个小时里谈着爱情,家庭,父母亲打情骂俏,好不新鲜!
司空夫妇出了警察局的门,天天问司空宇状况,欧幽把天天搂在怀里,像轻抚孩子一样摩梭她的后背:“我们会替宇儿照顾好你的。”
天天有些难为情,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和他们都说了什么,但对于他们的关怀,天天很是感激。
他们在徐州城内有一个空闲的房子,他们建议天天将行李从研究所收拾出来和他们一起住。
天天没有拒绝。
夜里欧幽和司空汉说有事儿要出去一趟,天天看到她将专业的工具带在包里,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心里祝福他们一切顺利。
他们一出门,天天又试着和董烨联络,电话还没打过去,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天天接通电话,没有发出声音。
对面说:“我是接替董烨工作的施伟,以后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讲,希望我们能够配合的很愉快。”
天天:“董烨在哪?”
施伟:“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
天天:“我凭什么相信你?“
施伟:“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天天生气的挂掉电话,但回过头来,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和他好好谈谈,可当电话打过去却是空号状态。
司空夫妇这里,欧幽凭着自己的验尸官证件很顺利的混进了停放杨兹鸣尸体的地方,他们准备明天火化,停尸房阴气习习,司空汉真的很不习惯这里,他半闭着眼睛紧紧的靠在妻子身边。
欧幽:“时间有限,我们分头查哪一具尸体是杨教授的。”
司空汉猛的摇头:“不要,老婆。”
欧幽:“为了你儿子,勇敢一下,你拿着这个刀就会没事。“她将工具盒里的一把柳叶刀放在丈夫手中。
司空汉将眼睛睁得溜圆,身体紧张到最大程度,夫妻俩四下找尸体。
足足5分钟的时间,欧幽终于发现了杨教授的尸体,当尸体的面部暴露在外时,司空汉再也忍不住朝妻子为他准备的塑料袋里呕吐,梅雨时节,外面雷鸣闪电,简陋的停尸房破坏掉的窗户发出瘆人的声音。
欧幽让司空汉拿好手电筒,司空汉的手不断颤抖,妻子完全进入到验尸官的职业状态,自言自语道:”尸斑已经出现,过了明天颈部的印痕将被覆盖。“
说着用照相机拍下了司空宇和天天观察到的颈部痕迹。所有的疑团都指向那个颈部的的印痕,只是作案者一定已经戴上了手套,不可能留下任何明显的证据。她只是觉得这印痕有些不对劲,却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
这时外面又一个雷鸣,司空汉吓的猛得抬起另外一只没有拿手电筒的右手。
欧幽一个激灵,笑着说;”谢谢你,老公,儿子得救了。“
欧幽对着颈部的印痕又细拍了几张照。
司空汉强颜说:“我从不知道我媳妇这么厉害!”
欧幽:“所以你以后在我面前一定要小心谨慎。”
司空汉:“对了,刚才你谢我什么?”
欧幽:“谢谢的你是左撇子,咱儿子随你也是左撇子,但尸体颈部的印痕确来自于右手。“
司空汉缓缓放下他的右手:“这能说明问题?”
欧幽:“上面还有不易辨出的指甲痕,从距离上和大小上看,那是小手指上的指甲。咱儿子从来不留长指甲”
司空汉:“老婆真有你的,还有其他痕迹吗?”
欧幽:“需要手术台,这里的环境没有办法展开进一步调查。”
他们赶紧收拾工具准备离开这里,这时停尸间的门外传来钥匙声!